———夜晚某繁华的公寓楼内———
华丽的钻石吊灯,优雅的古典乐曲,灯火暧昧,空气里有玫瑰花的香味,沙发有一对养眼的男女。
“我今天怎么觉得先生你有些心不在焉。”兔女郎已经换上了一身舒适的v领纱制睡衣,身上还有刚留下的印记。
“你说世界上真的有像月光石一样漂亮的蓝眼睛么。”他穿着同款宽松的睡袍,捏过她的下巴,盯着她那双深蓝的如海一般的眼眸。
“你眼前不就是么。”她仰头亲昵得啄了下他的嘴唇,然后她就被压倒在了沙发上。
“..也是。”他的大手溜过那赤色的波浪卷长发,摩挲了下,金眸深邃又若有所思。
“先生?”女人呢喃,有些不满得勾住了他的脖子。
“..哼。”他轻笑一声,将头埋进她的脖子里,“抱歉,最近有个人比较在意。”
“切~还说在学校里没遇到漂亮女人,我看你魂都被勾过去了。”她摸着他的黑发,撒娇,“人家不想离开你...”
“不用担心。”他温柔的声音。
之后便是女人娇息的声音。
——
今天柳星吃完晚饭以后回到自己住在二楼的小公寓。
屋内的一切都很朴素,冷冷清清的,就像很久热闹过一样,但是一切都很干净。
哪里都摆了一些玩偶娃娃,它们孤寂得坐在每个角落,显得很苍凉,餐桌上摆着一张相框,是个光头的满脸皱纹的穿着背心的老人正和一个小女孩坐在乡下那种老院子的后院里,下面布着粉嫩嫩的野餐垫还有许多芭比娃娃塑料的那种,有一块插着七的蜡烛的小草莓蛋糕,火焰还燃在上面,但他俩老的在吃西瓜,小的抱着大西瓜赌气得看着他,扎着羊角辫,穿着也是西瓜图案的小裙子,照片有些年代感,上面有明显的褶皱,但被人捋平过。
客厅里还有一架看起来老旧的木制钢琴,上面铺着一层白色的纱网。
她洗完澡后站在阳台上,穿着一条过膝白睡裙,拖着脑袋,夜风吹过她粉红色的微卷长发,飘动在风里着特别美丽,她看着那栋和往常一样亮得五颜六色的大厦,浅蓝色的眼睛有些落寞。
可能自己这辈子都和这些东西无缘。
她突然想到敖烈和她说得关于灵系的事情。
[你可以去问问老师。]
她打开手机,点开了那个挂着项链女人的头像。
不过如果有女朋友的话,现在去打扰他会不会有些不妥。
毕竟她是女学生。
她犹豫了片刻,还是只点开了pyq,清一色的那种珠宝的照片,全是挂在女人身上的。
还有一些珠宝的公众号推文。
其他几乎没什么东西。
然后看到了他的签名写着,华丽。
额...
背景图片她认识,是一种月光石,浅蓝色的那种,很漂亮。
算了,她突然觉得那头像也许又是她想多了。
然后很快就回到了聊天界面。
[钟老师,我想问问你灵系是什么。]
然后大概等了俩叁分钟他还是没回复。
她瞪着那个女人的头像。
到底是有还是没有啊。
随后站在阳台看着那大厦又等了五六分钟。
还是没有回。
算了。
她走到客厅,掀开钢琴,拿下曲谱,将手机搁在一旁,开始练了起来,手指纤细,滑动流畅,很是漂亮。
不过正弹着一个白键,按了几下又没声音。
她叹了口气。
“等我有钱了,就修你。”她趴在琴键上,一片噪音,“等等我吧,现在工作不好找哇。”
———深夜———
钟止刚刚与璃若欢愉完,搂着她一起躺在床上。
这才想到看一下手机。
是一条七点的信息,备注是柳星。
他看了下时间,现在已经十点半了。
点开页面,打了几个字。
[ 冰火水风雷草 ]
然后那边就立马显示正在输入中...
他哼笑了一声。
“怎么啦。”女人似乎被惊动了。
“我学生,问问题。”他回。
此时手机已经振动了下。
[那我是什么?我听敖烈说他是风,薛如望是冰。]
[不知道。]
对面在正在输入中的显示中跳转了无数次。
最后发了他一个微笑的表情包。
她真可爱。
怀中的女人撑起身子,靠在他肩上看着他的手机屏。
“是个女学生?”看着那只可爱的小猫咪她就能看出来。
“对。”他回。
“长得漂亮?”她见他直接从打开她的朋友圈,毫不掩饰得给她看那张照片。
是个很阳光的女孩子,而且确实很漂亮,甚至那双蓝眼睛是浅蓝色的,很像爱琴海。
“哼~所以你刚刚问我浅蓝色的眼睛,就是她吧。”做着美甲的手指附上了那张照片,将脸部扩大了一些。
然后看了下男人的神情,他目不转睛。
璃若打心底不希望别人抢走他。
他真的很完美。
然后手机又振动了一下。
先是一张照片,上面是他住的楼,照得像素有些低,应该是远远得扩大拍的,但还是能看到上面闪烁着彩色的灯。
[从我家看到的老师住的大厦。]
璃茉不想再看下去,她又回到了温暖的被窝里,然后搂着他的腰,声音有些疲惫,“先生也早些休息吧,我累了。”
他慢慢打了第一句,[很漂亮。]
然后又补。
[早些休息,明天有小委任。]
她很快发了个表情包,还是那种颜色饱和度巨高,又在跳动的百合花,上面写着也是饱和度巨高的跳动的打字,晚安。
钟止点进去那个表情包叫代沟终结者。
忍不住嘴角上扬。
最后他给辽远发了个微信。
[找本灵泊的解说书,有链接的话就发给我,书店有就给我直接买来。]
然后发了个200红包。
关掉手机,调成静音,放到了床头柜上,伸手将床头的暖灯拉闭。
“我也累了。”他把她搂在怀里,声音非常好听又柔情,“晚安。”
———
柳星侧躺在床上来回滑动着手机屏上的消息。
他说早些休息。
仿佛听到了他的声音。
[ 还有樱花树下的你 ]
他的金眸其实很好看,声音也特别好听..身材很高挑又壮硕,身上还有淡淡的檀香味,其实他的一切她都不讨厌,甚至现在觉得那些嚣张的笑声都格外好听,如果被他抱在怀里,会不会很温暖。
她蓝色的眼睛有些迷蒙,手心的手机渐渐从她手里褪到了床单上。
房间里安静的只有她一个人的呼吸。
床头柜上的日历,有一个刚打用红色记号笔圈住的日子。
停在了今年的八月二十二日。
旁边标注,18岁生日。
———灵泊教室———
他打开门,里面已经坐了一个人。
准确来说她是趴在桌上睡觉.能听到她很平稳细小的呼吸声。
桌上放着水杯,还有半个没吃完的便利店的叁明治,耳朵还插着耳机,手机屏亮着,上面的音蝶旋转着一首钢琴曲。
【Luv Letter 情书】是小孩子很喜欢的那种纯音。
今天她梳着和照片里一样的高高的丸子头,穿着一件粉红色的短袖,整个人都粉嫩嫩的,能清楚得看到她白皙的脖颈,手腕上带着一枚绿色的小型方表。
她的脸真的很干净又十分清秀。
他没有打扰她,可以说格外像只大猫一样轻声走到了她旁边的桌椅上。
挑着眉翘着二郎腿侧身托腮看着她的睡颜,听着教室里挂着的钟表嘀嗒的声音,感觉时间都变慢了不少,宁静又安逸。
直到女孩的眉毛动了动,然后缓缓睁开了那双浅蓝色的眼睛,如同清晨露水下的蓝色妖姬,迷蒙又美丽。
“...老师。”她立刻坐起身子,慌乱的理了理衣服,把耳机摘了下来。
“昨天很晚睡么?”他开口。
“没有...”她赶紧说。
“先把你桌上的叁明治吃完吧。”钟止看了眼她有些乱乱的桌面,“一会儿就要上课了。”
“奥..”她瞬间把东西拿起来,双手捏着那半个金枪鱼叁明治就塞进嘴巴开始啃,像只仓鼠,然后似乎噎住了,拿起水杯就咕噜咕噜喝。
“吃慢点,又不急。”他慢条斯理。
“.没事的。”她转头。
那一瞬间他靠了过来,檀香的味道混着教室里被木课桌的味道,有些奇妙,修长的手指轻柔得扣着她半边脸颊,然后拂过她的嘴唇擦去了一些面包屑。
那双金色的狭长的眼睛垂着,能看到他又密又长的睫毛,他似乎盯着她的唇,看得她心跳怦怦快了不少,耳根瞬间通红。
“...我可以...自己擦的。”她支支吾吾又愣不伶仃得就说出这句话,从旁边抽出自己的纸巾胡乱擦着嘴。
她已经转过身,没看到那人毫不掩饰得用舌头舔过自己的指尖。
“我不介意。”他说。
“....”我介意,她看了看手机,已经九点二十分了。
“你昨天那个表情包挺有意思。”他看着手机。
“那个呀,因为我在我小区业务群,都是些老爸爸老妈妈。”她说。
“你是觉得我也是那一辈?”他轻笑的声音。
“...你估计比他们还大吧。”她实话实说。
“这次算你聪明。”他已经起身然后单手提起那个椅子,慢悠悠得把它放好,坐上去,依然优雅得翘着二郎腿。
之后俩个少年就来到了教室,显得更加热闹了。
“今天大家先去各自系的泊间吧,上午训练,然后吃完午饭去xx大道扫马路。”他看着他们,声音平静。
“什么?扫马路??我没听错吧。”敖烈直接惊起,“什么东西啊?我要去当保洁阿姨吗?灵泊班的学生这是闹什么笑话啊老师。”
他本以为委任会直接是那种酷酷的侦探剧,像电影里一样,当他听到扫马路那一瞬间,落差感给了他当头一棒。
“如果你不愿意,那就请你离开二班。”钟止声音依旧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
但是柳星感觉到后面的少年已经缓缓坐下,然后在踹着她的后椅,能感受到很生气。
而薛如望还是看着外面的柳絮和麻雀,没什么表情。
额...这俩个人...
反正她是怎样都无所谓。
“还有人有异议么。”他轻笑,金眸扫过他们叁个,“可以先发泄一下。”
“没有。”柳星先说,少女的声音很清脆又软糯。
“没有!”敖烈在后面吼,用力踹了一下她的椅子,她感觉整个人一抖,吓了一跳。
薛如望摇了摇头。
她回头,小声说,“没关系的,大不了我帮你扫嘛。”
当然委任的钱得给她,听说保洁阿姨每小时也有60块钱,她现在离真正成年还有四个月,到底是不敢用童工。
“哼。”他还在生气,眉眼里满是不满 。
这臭小子真欠收拾。
然后不知道怎么了,钟止慢慢渡步走到他课桌这里,啪得一下手臂就在撑在他旁边,“不要挑战我的耐心,小鬼,不然我直接给你丢出去。”
“你!”敖烈原本是想开骂,然而当他回过头仰看钟止的时候,整个人都被他的表情吓住了,那双金眸里的神色很恐怖,整张脸都很黑,他吓得一句话都不敢说,耳朵耷拉在后面,低头不敢看他,“对不起。”
“以后记得管住你的脚。”他语调冷冰,“没有女孩子愿意受你的气。”
“走了,去各自泊间,风间2036,冰间2048。”钟止已经走到了门口。
“等等。”她扯住了他的衣角。
“嗯?”他偏过头。
“那我怎么办。”她有些期待,“内个,我的灵系。”
“你去3704,门没锁。”他轻笑。
“.....可。”
“没有可是。”钟止继续,“我桌上有一本书,你去读就行。”
然后他就和带着俩个男孩一起下了楼,留下她一个人一脸懵逼。
———龙的个人办公室———
她看到了那本书,规整得放在他办公桌上,她缓缓站到他的沙发椅前,那么大一本,她比了一下,有她一个巴掌那么厚,名字是“灵泊指南”。
看到指南这俩个字她已经开始觉得害怕。
自从上学起她就对读这种枯燥的东西格外厌恶。
她有些烦躁,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有些高,她的脚着不到地,但是很柔软。
她伸出手翻开了第一页。
他打开门,就看见她坐在他的椅子上,然后趴着脑袋眼睛百无聊赖得盯着那本书,一见他进来就吓得立马弹起来从座位上跳了下来。
“额。”她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回来了,以为起码要半个小时吧,现在连十分钟都没满。
“没事,你可以继续坐。”
“老师对不起。”她脸上有些红。
然后鬼知道某人搂着她的腰把她重新放回到了那张椅子上,看起来就像撵了片羽毛一样轻松,然后还与她对视了一眼。
“和我说说看,都看了些什么。”他站到了椅子旁边。
一只手臂撑她攥紧的右手旁,大手与她的对比格外明显。
她咽了咽口水,浑身都特别紧张,感觉到了高中在课上睡觉然后就被抽起来叫回答问题的那种恐惧。
脑子里只想的出昨天他回答给她的灵系。
声音细如蚊虫,“灵系,冰火水风雷草.我只想到这个,书还没看多少。”
“挺好,顺序都说的和我一样,继续看吧。”他似乎没有太过在意那本书。
“....我去沙发那里。”她的脸更红了,立马拿起那本书,从他臂弯下钻了过去。
然后就听到他重重一声坐到沙发椅上的声音,还舒了口气,毫不掩饰。
这时候她才注意到这个办公室相当大,而且这里只有他一个人,布置得像个小客厅,茶几沙发甚至还摆了个衣橱里面有几套花里胡哨的衣服,还有一些摆满了各种她看不懂是什么钻石宝石的华丽珠宝的架子,和一个没有装门的卫生间,甚至她看到了里面的洗浴室。
如果她要上厕所一定不会去这里。
一切都很干净又优雅华丽。
虽然说这里是教师办公室,但是她感觉少了那种紧张和拘束的感觉,除了他要是来她身边又问她问题的话,想想就可怕。
几乎除了他们俩一重一轻的呼吸声,还有旁边装着的古典落地钟嘀嗒的声音,听不到别的。
哦对了,还有她洋装的翻书声。
这本书她大致前面翻了几页,一个前言就光废话得说了狗屁十几页,几乎除了前俩句找不到什么实用的东西。
她突然觉得这是不是想用来折磨她的?
可她似乎也没做什么不对的事情。
“好看吗?”他突然问。
“什么。”她不理解。
“指南书。”他哼笑。
“不好看,一点都。”她直言不讳,甚至语气里带着埋怨。
“继续看吧。”
他肯定是故意的,她白了一眼天花板。
然后她听到了他皮鞋走在地上的声音,他看到他拿着一条手帕,姑且是手帕吧,走到那些摆着奢侈品的架子前拿出最靠近自己的那个瓷瓶就开始擦拭。
手法能感觉出来很温柔。
“好看吗?”他突然又问。
“...不好看。”她低头看向书。
“我指的是我面前这些东西。”
“额,还不错吧。”她看了一眼他正拿在手中的一个镶着各种颜色宝石的白瓶子。
“你喜欢吗?”他盯着那个瓶子,嘴角微扬。
“难道老师要送我吗?”她打趣道。
“也不是不可以,小家伙。”他侧目看向她,眼神轻佻,“当然是你把那本书都背下来的时候。”
“....”
之后她漫长得度过了近叁个小时,但是脑子一团浆糊,根本看不进去这些狗屁内容。
大笨钟的声音终于响起,它的指针指向了正午十二点。
咚咚咚是敲门的声音。
“进来。”他慵懒的声音。
“老师我们已经训练完了。”是敖烈他们俩个。
柳星看过去,俩人似乎没什么大的变化,脸上很轻松。
她有些好奇那个泊间到底是什么东西。
“Hi,柳星。”敖烈对她打了个招呼,朝她走了过来,坐在她旁边,然后露出了有些抱歉的表情,低着头,声音显得有些难为情,“刚刚对不起。”
“没关系,谁都会有情绪崩溃的时候嘛。”她回以一个温柔的笑意,然后她注意到了他的脑袋靠的很近,而且就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那只毛绒绒的耳朵。
她就像着了魔一样。
伸出了手。
“...”少年一脸懵逼。
这触感,和她家门口的小猫咪一样好,她盯着那上面的黑色点点花纹,这就是豹子的感觉吗。
揉了一会儿大概几秒钟。
“我们..我...一起...去..去吃午饭吧。”敖烈支支吾吾的声音终于让她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态。
“奥奥。”她尴尬得站起来,然后手中抱着的书被身前的人拿走。
“我帮你拿,这是什么啊看起来这么像块砖。”敖烈看了下名字,叫那该死的灵泊指南,差点喷出一口老血,他家老爹从来不让他看这种东西,觉得是浪费生命。
“啊..这是老师。”她赶忙说但被人打断了。
“关系挺好。”钟止用修长白皙的手指扣了扣门,声音依旧懒散,头上的碎刘海有些翘,她怀疑是刚刚他又带了那个眼罩,“可是我很饿了,能不能快点出来我要锁门了。”
“来了。”他俩异口同声。
“柳星。”他叫了她一声,“你的书包和其他东西,除了手机,都放在我办公室里,不然一会儿不方便。”
他不想看着自己学生还背个看起来那么笨重的书包在大街上扫马路。
“哦,好。”她从敖烈手里拿回那本书,放到了沙发上,然后把书包摆好在沙发,掏了下自己的口袋,手机卡包都在,还有一串钥匙。
然后俩人赶忙在钟止的催促下离开了办公室,他认真锁好了门,然后把那个让人无语的牌子翻过来。
四个人一起前往食堂吃饭,钟止走在最前面,他们叁跟在后面。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