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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没来啊?”小李摸摸后脑勺,自言自语道。
    扫视了一周,也没发现那个熟悉的身影,小李话刚说完,余光就瞥到身边那张阴沉下来的脸,这下不敢再说什么了。
    裴兆丰闷闷喝了一口水,拍拍队友小李的肩膀,示意他该上场了。
    小李想着,那个女生以前不是总来看裴学长打球吗?最近怎么不来了?他之前还和其他队友打趣,说要看看她什么时候能追上他们队里的冰山大王。
    谁知,都坚持这么长时间了,说不来就不来了。
    分神的功夫,他的脑袋上被球狠狠砸了一下。小李自己理亏,慌慌张张又重新投入到比赛中。
    无法集中注意力的当然不止他一个,有人心里更加着急。
    电话打不通,消息也不回,她这是在躲着他!
    中途无数次看向篮球场入口,可是依然没有她的影子,裴兆丰嘴一抿,心里暗自不爽。
    打球打得一身汗,拒绝了队友晚饭的邀约,他背着装球鞋的袋子返回宿舍。
    一路上人来来往往,原来是碰上下课了,好在脚步一拐,他顺利避开人潮,走进宿舍园区。
    就在这时,他脚步一顿。在快递站门口垃圾桶边上站了个人,背对着他,边拆快递边接着电话。
    “昭昭,你刚说落在A楼教室的帽子我给找着了,明天你上课的时候过来拿,或者我给你送去也行......你自己来拿是吧?好,那就这样。”
    李披云收了手机,专心拆快递,把不要的快递盒往垃圾桶里一扔,眼睛还盯着手中那瓶卸妆水看。
    她不知道裴兆丰就站在不远处看了她许久,只觉得眼前站了个人。
    没做他想,她眼皮子都没抬,就想从他身边绕过去,谁料一把被他拽住了胳膊。
    这下引起她的注意了,她人都没看清,就说:“诶同学,你怎么......”
    怎么拽人呢?
    但是她的话没有顺利说出口,卡在喉咙里半天也没说完整。
    裴兆丰二话不说,拉着她就往外走。
    李披云整个人懵了,等回过神来,自己已经和他坐在了出租车里,而她的手上还拿着那瓶刚刚拆封的卸妆水。
    不知道是不是车上冷气开得太足了,还是裴兆丰的脸撇去颜值外实在冷得可怕,反正她一动也不敢动,完全没了那天醉酒后的大胆样。
    车子停在一家酒店外面,裴兆丰下车,走过来开了她这侧的车门,将她拉了下来。
    他的动作算不上优雅,李披云瞪大了眼睛,看着手腕上刚被他弄出的红印子。
    这里,是上次他们开房的酒店,李披云清楚得很。
    在前台开了间房,李披云的心砰砰乱跳。他们两个人的模样实在古怪,一个身上汗漉漉的,穿着球服,身上背着个用久了的鞋袋子。另一个呢,因为今天只上一节课,索性穿了拖鞋去教室,到现在还没换下来。
    这副样子来开房,前台却见怪不怪,颇有素养,目不斜视地递了房卡过来。
    很快他们就站在了房间外面,裴兆丰刷了房卡,将它插进卡槽里,一时间房间里面大亮。
    李披云在外头磨磨蹭蹭,等他走进去很久还没发现她跟着进来。
    “进来。”这还是他这一路说的第一句话。
    李披云看他一眼,发现他就站在床尾,也只好走了进去,顺带将门关上了。
    裴兆丰扯下头上的发带,又一把将身上的背心脱了下来,露出健壮的肌肉。李披云立马低下头,手紧紧攥着裤子。
    一声轻嗤,她听得分明,却依旧没有抬头,仍是百无聊赖地盯着自己的十个脚趾头看。
    很快他的鞋也没了,全身上下就剩一条篮球队统一的球裤,宽宽大大。
    裴兆丰一步一步向这边走过来,李披云紧张地都不知将手放于何处。哪怕这不是第一次了,可上次俩人都喝得醉醺醺,又过去这么久,她记不太清也很正常,紧张也是在所难免地。
    就在她闭眼之际,裴兆丰从她身侧擦过,进了边上浴室。
    很快传来水声,他在洗澡。
    李披云松了一口气,呆呆看着地板,之后就坐到了大床的床尾处。
    说起来,她好几天没见他,说不在意是假的,可她心里还没忘记上次他提出的要以结婚为前提跟她交往。
    她想过很多次,以为他是一时兴起,说不定过几天就要收回这提议,每次想到这里,她心里难免空落落的。
    可是,现在又突然来找她是怎么回事?
    李披云烦闷得厉害,一头倒下去,躺在了床上。还带她来上次那个酒店,难道是......
    难道是想甩了她之前,再跟她爽一次?
    渣男!
    李披云跳起来,拔腿就想溜了,可是转念一想又坐了回来。
    说实话,上次弄的她也蛮爽的,要是再试一次,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她心里打定了主意,却不想自己处于弱势的被动一方,等事情办完了,她一定要先一步起来,然后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得呸他一口,再嘲讽几句他活不好,男人么最在意的也就这点事情了,没错,接着再说自己认真考虑过了,觉得实在没有办法同意他上次提出的请求,干脆以后他们就不要再见面好了。
    李披云这样想着,心里默默觉得裴兆丰一定不会重新回头来追她,一时心里就不舒服起来。但是想到自己暗恋了两年多的人,竟然要以这样一种方式结尾,也算是比较圆满了。
    水声突然停了,李披云屏住呼吸,仔细听着浴室里头的动静。
    一阵细细簌簌,但是裴兆丰没有出来。吹风机的声音响起,李披云意识到他在吹头发。
    搞什么?磨磨唧唧的。
    于是她的思绪又立马飘远,开始模拟和他的对话。
    没模拟几句,“啪”一声,浴室门就开了,吹风机戛然而止。
    裴兆丰的下身围了条浴巾,上身赤裸着,李披云看到他的头发已经被吹干。
    “你要不要......去洗洗?”他突然问。
    “啊......哦不用了......”
    “好......”
    乍一下无话,裴兆丰看看她身后乱作一团的被子,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她一定苦恼地在那上面翻滚。
    他叹了口气,刚才在浴室里,他就有点后悔冲动之下带她来了这里。可是在快递店门口看到她时,他就生怕她再次逃走,然后躲着好几天也不见人影。
    第一次见到她,是刚来u大的那会儿。他进了学生会,每周公休日的下午都要去学院楼帮学长学姐做事,他总是坐在拿一张桌子边,打开电脑一忙就是一下午。那天他揉着酸胀的眼睛,视线从电脑上移向了窗外,那么猝不及防地,就和正对过去隔壁楼的那扇窗户后面的女孩子视线撞了个正着。
    那一瞬间,女孩子莽莽撞撞赶忙低了下头,裴兆丰几乎一秒肯定,她一定是盯着自己看了许久。
    可转念一想,他什么时候这么自恋了,便没放在心上。
    然而下个公休日,他照例注意到了对方,那明晃晃又偷偷摸摸不敢让他发现的人,不正是那个人吗?久而久之,他就知道她是艺术生,因为她的面前老是摆着个画架子。
    再然后,她又出没于每个他经常去的场所,比如篮球场。
    可她总是默默看着,从来不像其他女生一样会在比赛结束后争相给他递水。
    大二学生会里面竞选,他因为琐事过多本不想再待在部门里,甚至连演讲词也没准备。看着一个个上台的候选人,他无聊地看向窗外。
    他这才想到,要是自己不站到那个台上去,他从此将与这扇窗无缘了。
    在大家诧异地目光下,裴兆丰举起了手。即将退任的学生会会长看着他,暂停公布竞选结果。他就这样成为了下一届会长,毫无悬念。
    两年多,他们两个之间好像就靠着这扇窗户交流,又或者是他从不缺席的篮球赛。可是,他们之间没有说过真正意义上的一句话,有时候裴兆丰会想,她是不是都不知道,每当她望向这里时,他也回望过她?
    在酒吧相遇的那次,纯属巧合。他被室友拉去充当结交妹子的门面,无数次推开假意用胸不小心碰到他的女人,他用眼神警告着室友,下次绝对不会再答应来这里。
    说着想出去透口气,他将被子里残余的一点啤酒喝完,准备借机溜回学校。
    刚走出去没几步,他就碰上了耍流氓的。想着能帮一把是一把,刚拉开那猪头男,谁知他调戏的那个人,是“熟人”!
    他心下一时紧张起来,拳头都控制不好力度,暴揍了那猥琐男几拳头,拉上她就开始往外跑。
    谁知道一停下,她竟然对他说要以身相许。
    裴兆丰没反应过来,可是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刚才那一秒竟然是想答应的。
    再接着不知怎么就和她又去了下一个酒吧,她喝得烂醉,他尚且清醒。鬼迷心窍地去开了房,她一下扑上来就开始吻他,哭着说自己喜欢了他好多年,还想睡他!
    “你认真的?”他把持不住,可还是要问一声。
    李披云不耐烦地开始脱自己的衣服:“少废话!”
    他凑到她耳边:“我会负责的。”
    话音刚落,两个人就滚到了床上,难舍难分,真正融为了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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