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我及时出现,少淮现在已经被你毒死了。”
慕萤雪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你别乱冤枉人,少淮他被渴醒了,一直在要水喝,我只是准备给他喂水而已。”
他的手指用上了力道,掐的慕萤雪疼的抽冷气:
“呵,你会这么好心?你没被少淮现在的样子吓到吗?你别告诉我,你是喜欢上他了,所以才会好心的照顾他。”
“你能不能…别把人想的这么……歹毒,他如今这个样子,都不知道还能…还能活多久,我有……必要毒死他吗?”他的力道,让她说话都困难。
被人咒早死,司玄霆的心情变的极差:“你……”
看他恨不得掐死自己一样,慕萤雪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让这个不相干的人一而再的欺负污蔑自己,他把她抓起来,是想动私刑吗?
在这栋房子里,这些人都听他的,如果他真的明目张胆的欺负自己,这些人也只会当做理所当然。
今天的一切,让她觉得作为人的自尊全被剥夺了,而这个男人的所作所为,尤为过分:
“杯子里的是水,要怎么样你才相信?”
司玄霆看着她发红的眼睛,明明已经无助到极点,可是还要继续保持坚强保护自己的那种倔强,让他一愣。
“你放开我,你说我要毒死他,你拿出证据来啊。”她大叫着,眼中的泪水因为挣扎甩在了他的手背上,烫的他擒住她下颚的手指松了一些力道。
她要证据,她去而复返拿了东西放在水里就是证据。
她是牟定水已经洒了,自己没办法证明?
笑话。
他眸中狠厉:
“你承认最好,可以少吃苦头,如若不然,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老实交代。”
“你想干什么?我没下毒你让我承认什么?”
“你们两个,给我好好教她做人。”
随着男人的吩咐,钳制慕萤雪的两个保镖将她拖了出去,慕萤雪不知道自己会遭遇什么,她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死也不能被他们带走。
她的手紧紧掰住了玻璃门,用尽了全身所有的力气,因为她的身份,两个男人下手有点畏惧,一时间竟也拿她无可奈何,这让司玄霆很是不悦:
“你们两个晚上没吃饭?”
第4章 她有心脏病
他垂眸,瞳孔陡然缩了下,地上,除了碎玻璃和水渍,中间还躺着一根透明吸管。
吸管?
先前他在玻璃房外头的时候,清楚的记得地板上干干净净,秦管家办事也绝对不会允许这么突兀的东西出现在这个房间里。
难道……
“先生,她晕过去了。”
司玄霆转眸,就看到了地板上,慕萤雪失去力气一脸苍白的趴在那滩水里。
她有心脏病,资料上的内容他清楚的记得。
司玄霆颊上的线条绷了绷:
“去叫宋医生。”
“是,先生。”
……
宋钰是司玄霆的私人医生,今天情况特殊,所以他在霍家客房留宿。
确认了慕萤雪呼吸平稳后,宋钰才看清了慕萤雪的模样,女孩现在盖着一张薄毯躺在沙发上也看得出很瘦弱,漏出来的一截胳膊上有被钳制挣扎后的青紫痕迹,如果不是知道情况,这种痕迹很容易让人产生误会。
司玄霆就站在一边,看到宋钰在打量沙发上的慕萤雪,眉心微皱了下:
“好了?”
宋钰转身拿纸巾擦了擦手:“嗯,你及时喂的药起了效,应该不用很久她就会醒过来。”
两人到了外面,宋钰想了想问道:
“你不是说她是你叔叔派来杀你的?她心脏病发死了的话,你不是就不用费事演戏了吗?”
宋钰不单单只是司玄霆的私人医生,也是他的好朋友,是他最信任的人之一,他脸部的手术,就是好友亲自操刀。
司玄霆于他而言,没有秘密。
“死了一个慕萤雪,他还会想办法送来李萤雪,张萤雪。”手下说她晕过去的时候,他的确想过置之不理,但是,如果她死了,他二叔继续送进来的人肯定会比她健康,到时候反而不好。
“那倒也是,你那个二叔总会想办法来确定你的死活,只是这个慕小姐看上去挺柔弱,又有心脏病,你真的确定她是受你二叔指使嫁给你的?能要了你的命?”
司玄霆觉得慕萤雪的弱正是二叔选她来的原因,柔弱的外表容易让人丧失警惕,也容易唤起别人的同情心:
“能不能要我的命暂未可知,但是她的舅舅是二叔手底下的人,这次的婚事,也是二叔极力跟老爷子说的。”
“那你打算怎么办?不让她死,她岂不是会天天在霍家?你的身份虽然很隐秘,但是难保不会出现纰漏。”
“这个我心里有数。”
“那好吧,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既然打算现在留她一条命,就悠着点,别把人弄死了,她的心脏病是真的。”
宋钰叮嘱完,打了个呵欠,提着药箱走了。
慕萤雪不知道自己昏迷过去多久,再睁开眼时,入目的男人冰冷的宛如一座冰山。
她的眸光也冷,身上湿哒哒的,很不舒服,她有些艰难的拉住沙发坐了起来:
“你到底想怎样?”
她并不感激他救了自己,如果不是这个偏执狂,她根本不会心脏病发作。
“去给少淮喂水。”
男人的声调凉凉的,带着不容违抗的命令。
慕萤雪奇怪的偏头看他:
第5章 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判
慕萤雪感到了一股森冷的气压从前面那个男人身上溢了出来。
那种宛如地狱爬出来的阴冷感觉让人从心底忌惮。
慕萤雪看着霍三少那张面目全非的脸,排除掉了一开始的惧怕和惊讶后,多了一抹怜悯。
霍家是晋城的名门望族,可以想象,曾经的霍三少一定是年轻有为的青年才俊,如今却……生不如死。
只是豪门中的恩怨不是她能接触的,她不想掌控什么,她只想在仅剩下的不多的生命中为自己活一次:
“我什么也不想知道。
不瞒你说,我是被逼嫁给三少的,我想,三少如果不是出了这样的事,他应该也不想随便找个女人结婚。
留下血脉的方式有很多种,为何就一定要用让双方都难受的方式?
更何况,我有心脏病,并不适合生育。”
慕萤雪试着敞开一切,希望他能打消对自己的怀疑。
男人冷冷侧身,声线里带着不容反驳的拒绝:
“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判。”
“不是谈判,我没有任何筹码,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如今嫁给三少是事实无法更改,我可以继续做三少的妻子,照顾他。
如果情况允许,我也可以接受人工授精或者试管婴儿,我想这两种方式对三少来说,比今晚跟我洞房来的更容易接受。
而我只希望在这个房子里能得到应有的尊重和自由。”
她渴望的很少,只是希望自己能在这个房子里,活的像个人,而不是一个能任人摆布可以随意欺辱欺负的生育工具。
她本来想过生下孩子或者等霍三少…去世,然后再离开霍家,可是舅舅说的父债子偿这四个字沉沉的压在她心底,让她根本没有勇气提出这样的条件。
她的要求,简单的让司玄霆有点意外。
不过,这不代表他就会信。
有的人,为了达到目的,可以是最好的演员。
就像她的父亲,曾经是他手底下的得力干将,样貌端正,作风正派,为人公允,出事之前,谁想过贪污公款的会是他呢。
而且,她的要求里没有离开霍家这一条,这很反常,说不定她是知道根本没办法活着离开,所以离不离开不重要。
想到此,男人的手指渐渐攥成了拳:
“你的请求,要看少淮答不答应。”
慕萤雪愣怔了下,她刚刚怎么下意识的在跟他谈这件事呢?她应该跟病床上的霍少淮说才对。
只能说,这个司先生在这个房子里表现出来的控制力太强了。
他是霍三少的最好朋友,管家佣人保镖都听他的指令,对他恭敬有加,所以她才下意识觉得他能对这件事做决定。
她的努力,失败了。
她不由得垂下了头,病床上,霍三少没有动静,应该已经睡着了,她只能再找机会:
“三少好像睡着了,今晚……”只要不洞房,她可以睡地板睡沙发通宵照顾霍少淮。
男人瞥了她一眼,衣服湿湿的贴在她瘦弱的身上,胳膊和腿更显纤细,就连腰肢也不盈一握,刚刚发病后的脸苍白又羸弱。
“今晚我照顾他,你去找莲婶,她会安排你的住处。”
他现在还没打算让她死。
如蒙大赦,慕萤雪惊讶的抬头,眸子里有掩不住的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