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欢儿呢?他的欢儿呢?
他明明记得昨天……
一个念头在他的脑海穿过,唐泽连瞳孔都缩了起来。
不,不会的,不会的!
喻霜蹙眉,睫毛颤抖两下,缓缓睁开。
唐泽对上那双眼睛的一刹那愣了愣。
她的眼睛……跟谈欢好像。
喻霜当然看出了唐泽那眼神什么意思,心中苦笑,她能被选中来干这份差事,不就是因为这个么?
她面上没什么异样,只是起身时难免皱了皱眉。
谈震给的药当然不是凡品,唐泽心中又有对谈欢爱意的加成,难免做得有点狠,她的小身板根本招架不住。
好不容易坐起来,她赤裸的身体面对唐泽,抿唇道:
“我叫喻霜,你可能不认识我,但叫我来的人你一定认识。”
唐泽死死地盯着她,没接话。
他在等她的答案。
“他叫谈震。”
在唐泽倏然睁大的眼睛中,喻霜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又补了一句:
“他要我转告你,掂量清楚自己的分量,不要肖想自己不该肖想的。”
唐泽怔怔地回不过神,喻霜已经翻身下床。
她没走,一方面是因为狗男人活太好她后面没力气跑,另一方面就是,谈震给她下达了传话的命令。
这年头,挣点钱真是不容易。
她缓缓起身,掀开被子,去找自己的衣服。
这边是休息室,唐泽不肯跟她在休息室做,好在最后还是把她放回来睡觉,入梦前的最后意识是男人紧紧地搂着他,轻柔的吻落在她的脖颈间,连呼吸都透着餍足。
衣服昨天被她脱在了外面的办公室,她此刻起身还有些腿软,踉跄地走过去,徒留受到巨大打击的唐泽僵在原地。
此刻喻霜只庆幸,好在昨天她的衣服都是自己脱的,没让男人给糟蹋,否则她今天可能要裸着出门。
毕竟看他这架势,也不太可能给她准备衣服。
昨天温柔绅士的男人只是她的一场梦,贵公子也只有在自己的爱人面前才是贵公子。
她捡起地上的衣服,换好后,却发现自己的内裤找不到了。
她恍惚想起来,衣服是她脱的没错,但内裤却在一开始就被男人扒掉了。
去哪儿了呢?
她四下看了一圈,也没找到,底下空空荡荡,连空气都似乎带着凉意,有如实体一般抚过她的阴唇,让她极不舒服。
咬了咬下唇,原本应该趁唐泽还没回神赶紧跑路,可她内心纠结了一下,还是又走了回去。
唐泽还是那副灵魂出窍的样子,他这会儿没穿衣服,赤裸着上身坐在床上,身上还有他们欢爱留下的痕迹,精壮的腰腹线条一路往下,更性感的部分却被隐藏在薄被之下。
喻霜现在一看到他的身体就会想到昨天那场激烈的性爱,身下竟然又湿了,感觉到体内有液体不受控制地流出,她连忙夹紧双腿,生怕那湿滑的液体顺着自己的大腿滑下,叫他看出端倪。
她敛下眸,也不敢再看唐泽,只小声地开口。
“昨天我们在做的时候,我听门外有高跟鞋的声音。”
唐泽木讷的神情终于有了变化,却如同干旱久了的黄土地,龟裂成一块一块。
喻霜没有抬头,对他深深鞠了一躬:
“抱歉,我想,你和你心爱的女孩,可能没办法在一……”
“啪——”
巨大的声响在空旷的休息室回荡。
唐泽狠狠扇了喻霜一巴掌,他眼睛都气红了,“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
唐泽想不明白。
他已经浪子回头了。
他也从未想过自己能和谈欢走下去。
他都已经决定,下半辈子不结婚不恋爱,就默默守护在她身边,能占据一个朋友的位置陪着她就好。
为什么不放过他?
谈震有一千种一万种阻止他靠近谈欢的方式,他甚至连唐氏都可以不要!
为什么偏偏是最残忍的那一种?
谈欢看到了。
她看到了啊……
她会很恶心他的吧?
唐泽心如刀绞。
可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撕心裂肺地怒吼着,如猛兽的悲鸣,无力地控诉命运。
喻霜被他的悲号感染,下意识抬头,就对着男人血红的双眼,眼中有晶莹翻涌,带着深切的绝望。
喻霜心头一痛,可也仅此而已。
她的任务完成了,还免费让他扇了一巴掌出气,她自觉不欠这个男人什么了。
“后会无期,先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