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自山既已入了魔,那自然不会一直如此温顺安静,只不过秦发早就派人给他送了迷药来罢了,不然他还真不敢这样靠近他。
看他披头散发无意识的被锁在龙骨中,他劈刀过去,点住他的几大穴位,固定了身体,在手脚被捆的情况下就好为他行刑了。
他与沈家夫妇一样,都是江湖中人,像这种杀人的事,哪怕是虐杀,他做起来也并不陌生,所以手起刀落,遵从新帝的命令,他一刀刀割在他的身体上,削下他一块块肉。
“啊——”
听着在疼痛中恢复意识,却因为散了功只能挥动铁链发出阵阵惨叫的痛苦声音,秦发并未停止,反而残忍的加快了手中的动作……
而另一边牢房,沈君偕埋首在娘亲怀里,任娘亲堵住他的耳朵,可还是有数不清的惨叫声传来,就像要钻进他的五脏六腑似得。
也不知过了多久,惨叫声才结束,秦发擦了擦手,回到他们身边。
“明日午时三刻,自有锦衣卫前来带夫人和小公子去午门行刑,夫人,秦发在这里与夫人和小公子拜别了。”
亲眼看着这一幕发生的小狱卒瑟瑟发抖,根本不敢再去偷瞄身后这间牢房的惨状,但这位无教新教主临走时却对他吩咐一句:“你,去把里头的骨头和削下来的死人肉都处理了,随意扔了吧!”
就是这一句,让早已经忍耐到极限的沈夫人君襄发狂的尖叫起来,一把推开怀里儿子,提起双手运出隐藏了许久的研阴功,打破牢门,直逼秦发而来。
“秦发,你个狗贼——”
秦发却早有准备,往旁边一闪,取过一个小瓶,对着女子迎面一散——虽然无色无味,但武艺精悍如女子者,也慢慢在这个小瓶子里的东西的熏染下,变的踌躇不前,近而呆在原地,良久痴痴笑笑。
满朝文武没有看到,若是看到了,便该知道沈夫人现在这个样子,和沈之山突然发狂那日的举动是一样的。秦发却没给任何人看这一幕的机会,除了……小孩。
沈君偕冲上去紧紧抱住娘亲,回头对他喊道:“我知道是你下毒害了我爹!是你!前一晚我在家看到了的——”
“你看到了什么?”
看来这小公子也不能留了,既然等不到明天,那他现在便将他们杀了吧,只要灭了口,相信那位也不会怪罪一定要他们在午门处斩的。
心里这么想着,秦发狠笑一声行动起来。猛地一掌劈在沈夫人的前额上,沈夫人惨叫一声,立马缓缓七窍流血,倒在地上。
沈君偕受此刺激,抱着娘亲的尸体伤心叫唤,但也是个狠烈性子,像他娘亲一般,流血送命都不流泪。
秦发既已走到了这一步,便不再打算留下祸根,于是再度发功,他又朝沈君偕的身上劈去。却不料一瞬间,牢内竟阴阴响起一道鬼魅的声音,好像是真的鬼一般。
“秦发秦大人,你竟然这么狠心,既然杀了这孩子的父母,竟然连一个六岁的孩子也不肯放过,沈自山当初是瞎了眼么,竟然一手提拔了你!”
“是谁——”
秦发回头才发现自己手下的教众以及所有狱卒,不知在何时,全都晕倒在地,他以为自己是最阴险狡诈的人,没想到现在出现的这道声音的主人,出手比他更阴。
“是我,在这呢!”君长方自火光中现身,望了已经死去的君襄一眼,手一伸便运功将沈君偕抓入自己怀抱,叹口气对他说:“没想到我还是来晚了一步,罢了,就救了你这可怜小儿走吧。”
说着把身一转,竟像是会瞬移一般,不待秦发反应,他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秦发眼神凶恶的待在那,他行走江湖多年,后面又跟着沈自山在朝堂沉浮,自认为天下高手他也该认尽了,可为何在江湖中,从没听说过还有这样一位绝世人物,竟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悠哉劫狱,一招不发。
秦发捏了捏拳,心想现在当务之急还是要先进宫向皇帝禀告,沈自山的儿子……成了漏网之鱼!这么一想,便去了。
第2章 白妃
勤政殿内,皇帝封承嗣如今没空见人,内侍告之娘娘白无霜正在内与他说话。
白无霜,匆匆赶来的秦发眼皮一跳,没忘记这女子昔年曾经是沈夫人的江湖密友,就是有她与封承嗣来往密切,这女子才得他青睐,后来将她纳在身边。
可惜后来,她生下一个皇子后,莫名其妙的失了封承嗣的欢心。
如今她来见封承嗣干嘛?
秦发应付了内侍,便在殿外候着,却忍不住用内功屏息,想探听里头的人在说什么。
这一听,便被他全都听到了。
原来白妃在向皇帝求情,饶恕沈家一家三口性命。
若沈家真的被饶恕了,那他这个已经背叛沈家的人,哪还能活!
眼里闪过一丝狠毒,想着一不做二不休,一个想法便在他脑中形成。
此时,殿里传出皇帝训斥的声音,而后白无霜红眼而出,明显是被赶出来了。
秦发这才放心,摆摆手问候一二。“参见白妃娘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