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看出倪鹏轩脸上的不解,圭毳再次生龙活虎要爬起来跟他好好道一道自己偶像的好处:“他根本就不需要装出来一副好好先生的样子来博得别人喜欢!他是真正拿自己实力说话的男人!你是不知道他到底有多……”
倪鹏轩打断他:“牛,最牛,他是全宇宙第一牛!……求求你,我耳朵都起茧子了。行了行了,我知道他很厉害,你不用再说了。”他有些无奈的看向圭毳:“你要是对你自己的事拿出你现在十分之一的劲头,你早就靠自己脱贫致富了,哪里还需要跟我一起辛辛苦苦的求爷爷告奶奶,装孙子求人给你一个机会。”
人跟人就是不一样的,曾经在大学少年轻狂,连龙都敢揍的倪鹏轩已经不在了。他收敛起自己所有的锋芒和不驯,为了一个工作的机会,低声下气,像个物件任人挑三拣四……这一刻倪鹏轩眉心的落寞像是要溢了出来。
圭毳刚刚脸上还像个小老虎似的耀武扬威猛地落了下来,有些不知所措:“倪鹏轩,我知道,时代变了,我也要被迫下海了……”他故意做出一副良家妇女被迫下海的凄凉神态要逗倪鹏轩笑,呜呜嘤嘤的抽泣:“要靠……自己这点微薄的色相去求得别人的怜爱~”哭着哭着还抬眸朝倪鹏轩抛了似怨似哀的媚眼:“……客官,只要一两银子,一两银子,你对奴家做什么都可以……”
倪鹏轩笑骂:“滚一边去!”那点个愁绪被圭毳这一打岔,顷刻间散了个干净。
他们还很年轻,未来还很远,一切都还有机会。
“快把衣服叠好,放行李箱……冬天的衣服不要跟夏天的混在一起!”屋子里很快再次响起倪鹏轩暴躁的咆哮:“你到底是怎么一个人长这么大的!……算了,我来!”
……
兵荒马乱的一阵折腾,到晚上总算收拾得差不多了,等到要睡觉的时候才发现,收拾得太干净,晚上睡觉的床铺都给装起来了,连个垫的都没有 。两人只能在硬邦邦的木板上凑合。圭毳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侧过身叫倪鹏轩:“倪鹏轩,等我有钱了……”
“……你快睡吧。”倪鹏轩无力地叹息。
“我是说,等我有一天赚到钱了,很多很多钱,我就可以像我偶像那样,不用装样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快睡快睡。”倪鹏轩像哄孩子似的:“梦里什么都有……啊,睡吧……我给你唱催眠曲……”
圭毳:“……”他愤愤地瞪了倪鹏轩一眼,丧气的闭上眼睛:“算了。”
也许是收拾屋子太累,他才将将闭眼,就陷入了光怪陆离的梦境,在梦里头又哭又笑的,等醒来却只觉得莫名失落,他好像梦到了自己失落的壳突然自己找了回来,但又好像不止是这样,只记得那梦里头曾撕心裂肺过,以至于醒来还留下些许余韵,可再怎么想却也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了。
梦醒了,新的一天才将将开始。
再次跨入天问,相比较昨日的惶惶不安,圭毳的脸上多了一丝的沉稳,他熟练的把假笑挂在脸上,应对着别人打量的视线,等把行李存好后,另一个陌生的女人自称是他们现在的头儿,带着他们与其他的练习生相认。
“你们都是这两个月陆陆续续招来的,勉强也都算是同期,大家互相照应,有什么困难不用藏着掖着,直说。先前我手上还有其他的事,现在其他的事已经交接完了,我现在专门负责你们,我这人性子不喜欢那些弯弯绕绕的,天问是家新公司,也没有什么勾心斗角的,乌烟瘴气的东西。大家都靠实力说话,想要资源就看你们自己的努力,有人可能在其他的地方听说过我,知道我的本事,玄天策特地把我挖来负责你们,显然也是看重你们。”
自称头儿的女人把他们所有练习生聚拢在一起,说了上面的一番话。她自始自终没透露自己的全名,只说了她对外的昵称——木兰。
“你们可以叫我兰姐。”她说。
等这位木兰施施然的离开,底下的练习生立刻发出轰然的吵闹,圭毳听到那些人纷纷大惊小怪的叫嚷着:“我知道她!”“天啦!她竟然也到天问了!”好像知道这位木兰是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一样。
圭毳默默地往角落里头磨蹭,想尽量避开那些对他而言不亚于洪水猛兽一般的人群,但显然,作为今天刚入职的新人,他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没有存在感。
先不说倪鹏轩本身就艳压群芳外貌,哪怕是在一群条顺人靓的小鲜肉当中仍旧鹤立鸡群,而跟着倪鹏轩站在一起的圭毳,却完全没有被倪鹏轩的外貌给压下去。
他五官单个挑出来不算很出色,但是组合在一起却意外的和谐,再加上个头不高,一张天生的娃娃脸,像一只羞涩的小绵羊,天生就讨人喜爱。
特别是他虽然脸上勉强应对得体,但是却紧紧粘在倪鹏轩的后头,倪鹏轩去哪他就跟在哪,简直就像一只怕生的小鹌鹑一般,紧紧的扒在大人的身后,实在是让人下意识的想要去怜爱。
“你好,你是叫圭毳吧,新来的练习生。我叫王鸣。”果然就有人蠢蠢欲动,按耐不住得想要靠近,那自称王鸣的瘦黑青年,浑身上下透着不好惹的气息,眉眼微微上扬,锋锐逼人,哪怕只是淡淡的扫人一眼,就给人带去无形之间的压力,此时他正目不转睛的看向圭毳,眼中带着浓浓的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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