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河激动得老泪纵横,他抱住柳峻,把眼泪抹在柳峻衣服上,就是不撒手,把其他研究人员看得也跟着哭:“成了!终于成了!”
而柳峻垂下眼,看着周清河手里的药剂,想着他需要去换一件干净的研究服。
当晚,柳峻向周清河要了一些解毒剂,周清河纠结地开口:“打了这个,你会变成普通人,这个转变你能受得了吗…”
柳峻挑挑眉:“为什么会受不了?我的知识都在大脑里,谁也夺不走,至于我的拳头,都要没有丧尸了,要它也没什么用。”
周清河挠头,柳峻说的话也挺对,是他乱操心了。
在谢渝北和柳峻的住所,谢渝北的手微微抖着将解毒剂打进柳峻身体里,然后眼睛一眨不眨地死死盯着柳峻。
柳峻:“你别这样看着我,吓人。”
谢渝北吻了吻柳峻的手指,他怕,怕柳峻出点什么意外。
好消息是柳峻变成了正常人,而且没有丝毫疼痛。
坏消息是柳峻他的面瘫好了,以至于他刚翘起嘴角,坐在他旁边的谢渝北一把将他按在床上,死命地吻他的嘴角,并说:“你笑起来,要人命。”甚至得寸进尺地和柳峻算旧账。
谢渝北黝黑的眼睛里只放的下柳峻一人,他看着柳峻已经恢复正常的眼睛,虽然眼尾上挑,瞧起来不好相处。
然而,此刻陷在床铺里的柳峻眼角洇红勾人谢渝北放低声音,擦着柳峻的耳边说道:“你还记得你曾经问过我想要什么吗?”
谢渝北的气息太过炙热,柳峻的呼吸也跟着热起来,他摆正谢渝北的脸,看着谢渝北的眼睛,说道:“你不是说你没什么想要的吗?”
“嗯。”谢渝北的声音变得沙哑,他吻吻柳峻的鼻尖,“但我现在有了想要的。”
柳峻眉头一挑,只听谢渝北接着说下去:“你,柳峻,我想要的是你。”
得益于巢内图书馆的藏书,柳峻自认为他一定比谢渝北这个连亲嘴都会脸红的人强。
但柳峻是理论上的王者,实践上的青铜,被谢渝北弄得上气不接下气,他甚至能看到谢渝北眼睛里的自己红得像是刚从染缸里出来,就扒在了谢渝北身上。
柳峻断断续续说着话:“差…差不多…得了…”
还有完没完,隔壁屋子里的金块已经挠门挠了几个小时了。
谢渝北搂着柳峻的腰,两人面对着面,谢渝北目光逡巡了柳峻全身,青青紫紫一片,但他一口咬在柳峻的颈窝,反驳了柳峻的话:“不够。”
这种事怎么会够,他能和柳峻在床上厮混一辈子。
以至于一向守时上班的柳峻第一次迟到了,惹得周清河多看了柳峻好几眼。
柳峻:“?”
周清河看着柳峻的后耳,斟酌着措辞:“你耳朵后面是被什么东西咬了吗?看起来又红又肿。”
柳峻一怔,立马摸到了自己耳后,有点刺痛。
他全身上下红的可不只这一处,柳峻想起昨晚谢渝北在他耳边边倾诉着爱意边啃他的后耳,硬生生把已经睡过去的柳峻又拉进了狂欢里。
被折腾了一晚上的柳峻只能穿了一件衣服,试图遮住浑身的青青紫紫,却忘了耳后这个重灾区。
看柳峻脸色变得不善,周清河默默退到了一边,还在思考要不要研究出点什么杀虫剂之类的,别回头柳峻又被咬了。
之后,柳峻将解毒剂送往了丧尸王的住所,他和谢渝北把药剂放在了门口,原本荒废的小院里,又重新结满了应季的蔬菜,坠在绿叶间。
而等柳峻和谢渝北再来之时,屋子里只剩下一具干瘪的男性尸体和一具死去不久的女尸,小碎花棉被盖在它们两个的尸体上,床边是空掉的解毒剂瓶子。
不可怜但可悲,谁能想到末世的起因始于一场对人类的复仇,又终结于一场关于情、爱的私仇。
而对避难所做出突出贡献的小十四,由于其潜在的威胁性和杀伤力,又携带丧尸病毒,因为其植物的特殊性,解毒剂并不能治愈它。
因此判定它不适合在人类社会生存,被做了无害化处理,在被打了强力的麻醉剂后,小十四在一场火里烧成了灰。
其中哭得最惨的就是周清河,他哭得仿佛自己失去了第二个儿子。
柳峻从灰烬中捡起一颗黑漆漆缠绕着红色的种子,紧紧握在手心里,没有说话,十四在昏睡前也再对他笑着,柳峻闭了闭眼,掩盖住悲伤。
他和谢渝北又选了一个阳光正好的清晨,来到了山崖边,把十四的骨灰倾倒下悬崖,让他能见见除了黑暗之外的万物,阳光,雨露,微风…
虽然骨灰渐渐散去,但柳峻和谢渝北会永远记得一个喜欢笑喜欢开花叫做十四的小怪物,直到永远。
*
一周后,柳澜向人们宣布了解毒剂研发成功的消息,并决定在今天将解毒剂以降雨的方式投射进云层。
如果顺利,将每天确保降雨六个小时,持续一周,确保能淋到大部分丧尸,之后再排小队出去巡查,对遗漏的丧尸进行补枪或援助。
这一刻人类等得太久了,周清河在人们的注视下,将管子连接到发射器上,绿色的药剂以固体的从避难所发射,穿入了云霄,一场绿色的雨覆盖了整个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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