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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嘱托他照顾徐少镖头来着管事战战兢兢。
    就在此时,一个蓬头垢面的婢女从后院冲出来,啪踏一声跪在地上,哭喊道:完了!!出大事了!!出大事了啊!!徐少镖头他
    怎么回事!岑蹊河往前踏了一步。
    徐少镖头他出事了!阿红嘶着喉咙喊了一声,继而咕嘟一声晕了过去。
    一行人匆匆进了后院,石头躺在花坛里嚷嚷:带带我,我也想看!
    没人理会他,倒是闭目养神的薛灵镜招了两个弟子搬了他一起去。
    石头被抬进后院,尚未见得什么,便闻到一阵扑鼻而来的臭气。
    后院石桌前围了一群人,薛灵镜不爱热闹,止步在不远处坐了,令岑蹊河上前查探。
    石头抱怨了声好臭,小声跟薛灵镜说:薛仙人,给我把鼻子塞住呗。
    薛灵镜不理他。
    石头又拿撒娇的调调抱怨:薛仙人,你说武陵仙君的定身咒要定我多久啊?
    薛灵镜看了他一眼,忽然足尖一点,踢了踢他的肩膀,灵光一闪,又加了一层定身咒。
    石头: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周遭的人才散开了些,岑蹊河脸色苍白,老住持歪在石凳上,一副要晕不晕的样子,忍了几息,终于捏着鼻子对着那莲花池呕吐起来。
    石头瞪圆了眼睛瞧过去,不瞧不要紧,一瞧吓一跳石桌下面横七竖八躺着的可不就是一路把他抬来的四个镖师,最上面那个一身青色劲装,刺着一个绣银徐字,长发披散,正是徐家少镖头徐正轩!
    他死了?石头轻声问。
    没人理会他,薛灵镜看了眼岑蹊河,岑蹊河便蹲下身,拉着徐正轩的衣领把他的头拉起来。
    薛灵镜只看得两眼,便移开了视线。
    倒是石头惊讶地哇了一声,只见徐正轩脸颊青肿紫胀,显然是窒息而死,窒息原因一目了然,他大张的口中正徐徐爬出一只拳头粗的雪白蠕虫,肥硕遍布褶皱的身躯正卖力往外挤,已经挤出十数公分长,仍尚未脱出,游走过得地方留下紫白色的粘液以及腥臭的内脏皮屑。
    这这是什么住持呕了一会才折回来,别着头去看薛灵镜,一丝余光也不愿分给眼前的尸体。
    薛灵镜不答,倒是岑蹊河,摸了摸尸体的手掌,沉声道:已经死了多时了。
    这如何可能管事颤声道,徐少镖头约莫午时来的,那时,那时还康健得很
    岑蹊河沉默片刻,又拨弄了两下尸体,确定地说道:他两天前,至少两天前就死了。
    咕咚一声,管事也昏了过去。
    春活食锦虫。薛灵镜轻轻转着手中的茶盏,最终也没喝一口,只道,既可以吞金食玉,又可以吃人脏腑,要长成这般大,供体里头的东西,恐怕早已被吃了大半了。
    他说得含蓄,地上的石头不厌其烦地给他翻译了:岑蹊河,你师父让你把人剖开看看。
    岑蹊河瞪了他一眼,收起折扇,接过一旁弟子递来的长剑,照着徐正轩胸腹轻轻一划。
    一阵浓烈的恶臭喷涌出来,连薛灵镜都忍不住皱了皱眉,剑尖碰上皮肉的一瞬,那尸身的腹腔就如一只涨到最大的皮球一般,噗嗤一声破了开去,皮肉似乎和衣裳黏在了一起,软趴趴地顺着剑锋垂落,露出里头的风光莫说脏器,徐正轩体内连血肉油脂都所剩无几,只余下孤零零交错的枯骨,巨蟒般盘在枯骨上的巨大蠕虫,以及一囊囊青黑色悉悉索索作响的虫卵。
    庭下呕吐声不绝,甚至隐隐有了尿骚气,下人七零八落地跑了,就连武陵弟子也有些许着实看不下去,纷纷向岑蹊河请辞。
    把那个婢女抬过来。岑蹊河皱着眉吩咐道,很快两个弟子架来了阿红,岑蹊河抽扇往婢女灵台一敲,她便软软醒转。
    阿红一睁眼便又瞧见修罗地狱一般的景象,正要干嚎,岑蹊河一个净心咒打过去,她才勉强站稳了没有晕倒。
    说说吧,岑蹊河放柔了声音,徐少镖头何时来的天神庙?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你细细说,尽可能莫要遗漏。
    他神情温和,姿态谦雅,好哄歹哄一番终是让丫头的脸色和缓下来,开始细声讲述。
    徐少镖头是午时来的,那时候苍山派的大仙们还在参拜,少镖头便来后院等候,宋管事吩咐我伺候茶水,阿红怯生生道,少镖头喝了茶水,又过了大概一刻钟不到,大仙们走了,我带少镖头一行人到前院敬香,少镖头说他正要出门赶镖,不得多做停留,敬完香便要走,结果这时候武陵派的仙人们又来了,岑峰主吩咐布下阵法,命令大伙不得出入,少镖头说他看到仙人就犯怵,既出不去,便又回了后院继续喝茶。
    这时少镖头脸色如何?石头忽然插话。
    阿红一惊,忙道:少镖头看起来并无不妥。
    石头哦了一声,道: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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