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被身边多出的宽肩窄腰的大个子惊了一跳,但因为没有完全清醒的缘故,震惊之后的反应也慢了一拍,只缓缓把大腿从他腰上挪了下来。
只要睡着,就会像树袋熊一样抱住身旁任何可以抱住的东西,她自小就是这样。
不过是一晚上过去,贺昭腮边已有隐隐的青色须根。
周世宁探着身子,伸手摸了摸,不自觉露出一点浅笑。
所幸无人看到。
她坐在床边,等待稍后打开谜题的盒子。
外面的天空尚且昏沉,还要再等些时候,才会日出。
察觉到身下的床垫震动,周世宁旋过身去,看到贺昭揉着眉心醒来。
昨晚那明亮得如同郁金香光泽的眼神不复存在,他皱着眉,神情错愕。
周世宁心跳空了一拍,不知说些什么。
明明是她最熟悉的模样,也是她司空见惯的神色,但此时竟有种陌生到惊悚的感觉。
还是贺昭先开了口:“你肩膀那里,受伤了。”
因为是再明白不过的事实,他的语气里只是淡淡的陈述,但周世宁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你受伤了,是不是因为我?
她点了点那处鲜明的齿痕:“犬牙差互,不可知其源。”
柳宗元如果知道她拿传世的名篇来调情,不知会不会从棺材里跳出来打人。
周世宁默默地想着,起身去卫生间洗漱。
难为她昨晚还保存有一丝理智,还记得这不是在自己家里,弄脏衣服也找不到可以替换的。
睡前洗的内裤,这时候差不多干了,裙边的白浊痕迹冲洗掉之后,现在也不太能看出有什么异样。
在外过夜真是麻烦。
周世宁按捺着抱怨,从卫生间走出来,见到床上多了几件体恤和短裤。
衣服的尺码明显和贺昭不相符,她走过去,随便拿起一件在胸前比照了下,问道:“是给我的?”
明明是肯定的回答,却被他回答得格外淡漠:“是我过去的衣服。你不想穿的话,也没有关系。”
周世宁不接他的话,径自揭开衬衫的纽扣,仿佛低声自语:“我试试哦。”
他像是被什么灼到眼睛,背过身去,而后又躲去了卫生间。
看着这么个高她一头还多的少年匆匆逃走,实在是件有趣的事情。
周世宁脱掉原本的衬衫,套上T恤,居然还算合身。
她走到卫生间外,对着门内喊话:“是你什么时候的衣服?不要告诉我是初中?”
里面静默了会儿,那人咳嗽了两声,说道:“是小学。”
……什么叫做自取其辱。
吃完早饭,然后出门,两人都没再说话。
周世宁觉得很是有趣,她对旁人的情绪一向敏感,无论是强颜欢笑还是故作悲恸,她都能察觉得出。
将松饼端上餐桌的那位女士,明显对她的身份好奇得不得了,每个身体细胞恨不得都要发出疑问,然而从始自终,都没有说出一句不得体的话。
相比是贺家的薪资开得足够高,让人愿意动用一切心智与体贴,来保住这份工作。
谁说用钱买不来尊重呢?
——怕只是开出的价码还不够高,高到令人惊心动魄。
出了大门,贺昭带她去路边打车。
周世宁挑了挑眉,言下之意是贵宅邸的风格低调内敛也就罢了,居然连专职司机也没有么?
贺昭看了她一眼,片刻后低声说道:“司机的小女儿生病了,这周告假。”
她点点头,说道:“等下还要麻烦绕道去一下药店。”
“家里有药箱,常规的药物应该都……”
“那,紧急避孕药也有吗?”
——
终于来到我期待的剧情了!
搓手!
以及,我冒雨买到了一口好锅,今晚烙大饼吃 ( ′ ? `)/?
再以及,不应该在上一章的作话里自满,收藏涨得不多了呜呜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