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法采
简介:
项家败落,项家老爹从清明好官,一下成了人人喊打的贪官,项宜带着幼年的弟妹无依无靠、度日艰难。
她寻来旧日与世家大族谭氏的宗子、谭廷的婚约,亲自登了谭家的门。
此事一出,无人不嘲讽项家女为了算计、攀附谭家,连脸面都不要了。
......
谭廷从未见过这个贪官门庭出身的未婚妻,第一次知道她,便是她拿着婚书找到自家门前。
谭廷不甚喜她,但也利落地认了这亲事。
婚后,他们无话可说。
他只看着她守着谭家严苛的宗妇规矩,晨昏定省、打理中馈、照看族人,以及,替他延续血脉……
她从不露出什么情绪,他便也无意探寻。
他想,只要她不似她爹那般贪婪无度,他不是不能和她这样继续过下去。
直到有一天,他看到与旁人一起说笑的项宜。
她穿着朴素的衣裳,浑身没有几件首饰,可明亮的眸中闪着温和轻柔的光,安静地站在人群中,干净又耀眼。
谭廷愣了一下。
可她却在看到他的一瞬,脸上的柔和笑意,骤然消失了……
【谁都别跟谁说不,谁也别向谁屈服。】
阅读提示:
★酸甜口古言1v1sc,先婚后爱,打脸追妻。
★文风小众先酸后甜,非苏爽文,不喜勿入。
★架空历史,私设颇多,不必考据。
内容标签:天作之合 阴差阳错
搜索关键字:主角:项宜,谭廷┃配角:日常晚9点更新~┃其它:同类完结文见专栏《偏航》《盲妾如她》
一句话简介:各过各的,不行吗?
立意:爱是放下成见。
vip强推奖章:
寒门出身的项宜背着家族污名,嫁进了从小订婚的世家大族。没有人看得起她,连她那世族宗子夫君亦从不与她多言,就在项宜以为这场婚事不会长久,打算离开之际,离家三年归来的男人,却待她渐渐不同起来,只是寒门与世族矛盾爆发,两人这场婚事已经走向末路......
本文从寒门与世族的矛盾冲突出发,写一对彼此误会的夫妻坎坷的婚姻历程,在新颖的世界观背景中,将男女主角情感的拉扯勾勒到极致,又赋予深邃的意义。文章笔触细腻,感情动人心弦。
第1章
深秋最后一场雨,将庭院梧桐树上的黄叶打得七零八落。
天还没亮,丫鬟乔荇出了门,刚踏进院子里,便一脚踩在湿滑的落叶上,险些摔倒。
她连忙叫了院里的粗使小丫鬟。
“快把这些落叶扫了,谁若是踩着摔倒了,可就不好了。”
她说完便往去茶饭里烧水了,便没看见身后的小丫鬟,不服气地朝着她偷偷撇嘴。
乔荇这边利落地烧了水,提了壶在正房门前轻唤了一声。
“夫人,可醒了?”
一室静谧,接着传出来一个柔和清淡的嗓音。
“醒了,进来吧。”
乔荇推门进了,一眼便瞧见了坐在窗边的女子。
这冷清房中没有旁人,只她一个。
她已经穿好了衣裳,是件半新不旧的杏色暗花长袄,虽不是浓墨重彩的色泽,但却恰到好处地衬着她修长的脖颈和白皙的脸颊。
她唇色不丰似淡粉的花瓣,鼻梁秀挺却并不显突兀,秀美下,一双清亮如明月下的湖泊的眼睛半垂着,没多看梳妆台上的铜镜,便手下利落地将缕缕青丝尽数盘了上去,盘成了规规矩矩的妇人发髻。
乔荇并不喜欢夫人的妇人发髻。
夫人从前还是项家姑娘的时候,鬓角留着细长的辫子,浓密的青丝梳起来的堕云髻,只需坠几颗东珠,便令人见之忘俗。
但自从嫁到了这谭家来,项家姑娘变成了谭家的宗妇夫人,别说堕云髻了,连时下流行的妇人发髻也并不梳了,每日规规矩矩地梳着最挑不出毛病的发髻,然后簪上一只银簪,就没了下文。
在项家好端端的,嫁到谭家就褪了色。
更有丈夫新婚一月便进京赶考,留她一人在家,中了第后在京做官,三年都没回家了。
“夫人要不把头发散了吧,奴婢昨儿看大姑娘梳了个江南流行的发髻,端地是好看,咱们便把那新发髻变变样子,也梳一个来。”
她希冀地看着自家夫人。
项宜听了笑了笑,“姑娘家金贵,自然要梳妆得俊俏一些,我难道还同姑娘一样吗?”
“怎么不一样?您比大姑娘又能年长几岁?”
不过是姑娘有人疼,您在这里没人疼罢了......
乔荇是项宜奶娘的女儿,两人从小就在一起,项宜知道她疼自己,递去安慰的笑意眼神。
“好了,我们来谭家又不是攀比来了,做好我们的事便是了。”
乔荇就知道夫人会这么说。
在夫人心里,来谭家就是做事来了,至于旁的从不在意。
可再怎么样,夫人也是嫁进来谭家,嫁给了谭家宗子......
乔荇还要说什么,项宜已经起了身来。
“好了,时候不早了,该给老夫人问安了。”
乔荇不好再多说,只能不甘心地叹了口气,伺候项宜净了面,替她浅浅染了眉,便一路挑着灯,伴她去往老夫人的住处。
老夫人住的秋照苑离正院路程不短,两人顶着寒风一步没敢停留,到秋照苑的时候天已蒙蒙亮了,幸好没晚。
说是老夫人,但赵氏年纪不算大,尚不及不惑之年。
当年大赵氏留下谭廷、谭建两个年幼的儿子无人照看,而谭氏族人又对嫡枝宗子的地位虎视眈眈,谭家便与赵家商议让小赵氏续弦进来,照看两个幼子。
赵氏性子闲散一些,在谭家做宗妇这些年做的十分辛苦,待项宜嫁进来,便急忙将这些事情都推给她来担。
当下赵氏也才刚起身,胳膊支着脸,由婆子伺候梳洗,见项宜来了,才打起几分精神。
项宜请了安。
这时外面刮起一阵疾风,吹得窗棂作响。
赵氏讶然,“这般大的风?”她问项宜,“今日外面是不是更冷了?”
项宜说是,“母亲多加件衣裳吧。”
赵氏说自己倒也无妨,顶多不出门便是了,但她有想起了旁人,叫了身边的丫鬟。
“去传话给二爷和姑娘,今日都不要来请安了,莫要着了风寒。”
小丫鬟听了话要去,赵氏又唠叨着补充。
“让他们把炭火都烧起来,多穿衣服,不要出门,万不要冻着了。他们两个又不是那等身强体健的,冻着可怎么得了......”
旁边伺候的嬷嬷都笑起来,“老夫人可太为二爷和姑娘操心了。”
项宜在旁笑着,接过丫鬟手里的茶,亲自给赵氏斟了奉到手边。
赵氏这才想起了安静坐在旁的项宜。
“对了,距离建哥儿的亲事,从今日算起可不到一个月了,你还得多上些心,务必要把这喜事办好了。天虽然冷,但今岁事却多,你可不能马虎,里里外外都要抓起来。”
项宜连声应下。
赵氏又喝了一口热茶,忽然想到了什么,放了茶盅,烦恼地揉了揉额头。
“还有楚杏姑的事情,这事不能再闹腾下去了,今日该有个了断了。你去看着办吧。”
然后她又大小提了几件事,都是交给项宜办。
不管怎么办,只要办妥别惹麻烦就行。
项宜一一应了下来,出了赵氏的房门,风从廊下裹着冬日的寒意漫过来,顺着脖颈往衣服里渗。
乔荇连忙替项宜拢了拢披风。
“晨间的风太大了,夫人先回房吧,等风小了再出来办事。”
天色灰蒙蒙的,风还不知多久能停。
项宜抬头看了一会,叹气说算了,顶着风,转身往谭家善堂的方向去了。
“老夫人吩咐的事情不能怠慢,先把杏姑的事办了再说。”
*
楚杏姑的事不好办。
楚杏姑是清崡县一户秀才家中的姑娘。
父亲楚秀才寒窗苦读二十年,只考中了个秀才。
他虽科举不成,但学问甚好,甚至比一些举人还要强些,于是经人介绍进了谭家族学做了开蒙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