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维安得意地笑了笑,低头怎么看怎么喜欢胸前的徽章,“等雄父回来后送给雄父。”
“这么喜欢都要送给雄父啊?”权扉戳了戳他的脸,心里有点酸地问道。
“嗯嗯,送给雄父。”维安眉眼弯弯地点头。
“但是哥哥也想要怎么办?”权扉一脸失落地蹲在他面前问。
维安有点为难地皱起小脸,最后灵光一现道,“我明年再努力拿徽章给哥哥好不好?”
“这么自信?”权扉诧异。
“我很厉害的。”维安扬着小下巴道。
“好吧。”权扉痞笑着揉了揉他的头,“那我就等着你下一个徽章。”
“嗯嗯。”
看着这一幕的权律犹豫再三,还是抵不住内心的想法,他走上前道,“我也要。”
“啊?”维安惊讶地看着哥哥,见哥哥没有开玩笑,是很认真的再说后,就点了点头,“好吧,那维安在努力努力,争取拿到下下个徽章给哥哥。”
“我也要。”权辞突然开口。
维安突然深感压力,面色上颇为沉重地点了点头,“我记下了,会给哥哥徽章的。”
想起其他几位哥哥姐姐可能也想要,维安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哥哥真的是太多太多了。
………………
遥远的星域上,这里除了炮火的光芒外一片漆黑。宇宙中星球和星球之间的距离太过遥远,停留在这一片距离的生物除了偶尔能看见一点闪光外,面对的是无尽的漆黑。
在3859年8月23日这天,这片位于兽族上方,被命为喀纳河的星域被一道几乎能照耀整个宇宙的白光占据。
在此之前,没有任何一个种族包括他的盟友帕尔冥族会料到,兽族会做出如此疯狂的举动。
这场起于3856年4月25日的战争到得现在已长达四年,没有任何种族知道在这场战争开始的那刻,知道自己注定得不到雄虫的兽王就已经疯了。
他在这场长达四年的战争中,悄无声息地做了一件极其疯狂的事。
他将兽族所有适生星球的地心能量抽取得一干二净,还借着各种研发武器的名义将帕尔冥族,尤拉族,克塔族等种族大半适合生存的星球,矿星等星球的能量,资源抽取了大半。
为的就是在这样的一天,在他即将死亡的一天,扯下无数生命为他陪葬。
疯狂既清醒的他知道,每个种族藏有的毁灭性武器几近相同,面对这样的武器他们各自都有自己的保命手段。
所以他说了一个弥天大谎,哄骗整个兽族和他一起发了疯,新研发出了一种全无安全性的毁灭性武器。
其实他甚至连自己的种族都没想放过。
当白光亮起的那刻,所有的空间迁跃点都被封锁,虫族军舰的速度根本逃不出去。
强大的能量将空间都扭曲出了肉眼可见的波动,灼热的温度似乎已经触手可及。
第113章
面对这样近乎绝境的场面,虫族并没有束手待毙。
短短的两分钟内,中心指挥舰发出了上百条的指令。
“所有战舰聚拢…………”
“收缩两翼舰队…………”
“打开群体能量罩……打开个体能量罩…………”
“14,18,32,42,53舰队继续尝试突破迁跃封锁…………”
“16,19,25,27,31,33,37,38打开xl,zy,ls,等仪器尝试驱散……………………”
这样的情况放任何种族身上,或许早已认命地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但军雌们依旧令行禁止完美地执行任何一个指令,纵然他们大多数心里都知道这只是徒劳的挣扎。
3859年8月23日这天下午五点三十分四十二秒,那毁灭性的能量依旧如约而至,而他们也依旧没能突破迁跃点的封锁。
在同一时刻,正在和哥哥嬉笑耍闹的维安突然眼睛一闭,直挺挺地往后倒了下去。
被眼前这一幕骇得脸色惨白的权扉,猛然伸手接住在他面前倒下去的身体,这一刻他的手臂颤抖得几乎抱不住维安如此轻的体重,慌乱得不知所措的他只能一个劲地扯着嗓子高喊,“权枭!权枭!四哥你快来…………”
权枭出现的这一分钟时间,在权扉眼里却像是过了很久很久,久到他撑着沙发站起来抱着维安就要向外跑去。
漆黑的宇宙被耀眼的白光照耀得恍如白昼,这片叫做喀纳河的星域迎来了它这一生中从未如此明亮过的时刻,也同时迎来了它深爱得如同孩子般的星球的残骸。
无数星球在白光中粉碎,连带着星球上无数的生命一同消散,仅仅接触的那一刻虫族的集体防护罩,个体防护罩,军舰,机甲纷纷融化。
死亡的气息触碰到了眼前,繁杂中艾尔罕德拉的记忆停留在了第一次见到维安的时候。
那个趴在蛋壳里摇摇晃晃朝他看过来的,白白胖胖的小雄崽。
他这一次或许会哭很久很久吧!
也不知道权枭他们能哄好他不!
被化成巨大虫兽的权褚护在身下的那一瞬间,艾尔罕德拉恍惚中好像看见了维安的身影。
被完全笼罩起来的瞬间,他惊骇地瞪大眼睛,不是好像,是确实是维安!!!
不止是他看到了,很多很多雌虫和雄虫都看到了那道半透明的身影。
焦糊的呛鼻味和灼热的灼烧感依旧萦绕在鼻尖和周身。
远处那道小小的身影,站在白光里像是一颗小黑点。
小黑点举起了手里倒提着的巨大刀刃,犹如蜉蝣撼树一般,朝着白光劈去了可笑的一刀。
像是孩童的过家家,向着他们自己想象的强大存在挥去了自己最厉害的攻击。
出乎意料的结局也像是过家家一般。
那把奇怪的刀像是划开了天地,又像是分开了白海,又如同一块白色的豆腐被切成了两半一样。
原本向着虫族军舰卷席而来的白光,分成了两半从左右擦肩而过,掠过了虫族,向更深的宇宙卷席去,最后被黑洞吞噬干净。
明明是极短的一瞬,在军雌们的眼里这一幕却像是被虫神放慢了一样,一帧一帧地慢放在他们的眼前和脑海里。
焦糊的味道依旧萦绕在鼻尖,炙热的温度却已经消去。
这一幕就像是一个极具戏剧性的噩梦,又或者说他们集体做了一个人类所说的中二梦,不然怎么会出现如此尴尬又中二的一幕呢?
尴尬到脚趾头都快要扣穿军靴的地步!
可是这不是梦,那些被灼伤的伤口,那些被融化了的军舰,那些巨大的紧紧护着雄虫死去的虫尸,和内心深处卷席而来的绝处逢生的后怕和悲痛都在一一说明这不是梦。
尽管它再怎么不可思议,再怎么像是故事,再怎么中二,都不可否认有这么一个半透明的奇特雄子,突然出现在了这样绝望的场景中救下了他们。
星域诡异又沉默,存活下来的军雌军雄呆滞地看着这一幕,这超乎了智慧生物能力范围的一幕,让被震撼到的他们久久地回不过神来。
比以往的半透明更凝实了几分的维安,回头看向浑身被灼烧得斑斓的雌父和被他抱在怀里的雄父时,突然极度委屈地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那稚嫩的哭声惊醒了这片诡异般安静的星域。
“呜呜呜呜雄父…………呜呜……雌父…………”
他什么也不说,就那样一直哭一直哭,湛蓝的眼眸里像是盛满了水珠,夹带着后怕。
化成虫兽的权褚巨大的骨翅上被灼烧得只剩零星的羽片,他护着艾尔罕德拉来到维安面前。
在靠近维安的时候艾尔罕德拉后怕的一把将维安死死地按近怀里,语气近乎严厉的呵斥,“你怎么来了,你不是答应过我不会随便来的吗?!”
“呜呜呜……雄父……”维安靠在他怀里哭,像是只会叫雄父了一样,一声又一声地哭叫着。
每一声都叫得艾尔罕德拉心里的慌乱更胜一分,这样的慌乱在发现维安手里的刀呯然碎散,哭音越来越小,身影越来越透明的时候达到了顶峰。
他抱着维安转身就指挥着权褚向回飞去。
莫名的直觉告诉他,他一定要尽快将这样的维安送回去。
送回到真正的维安身旁!
……………………
卡拓星雄虫医院,被紧急送往这里治疗的艾尔罕维安小阁下的生命体征正在逐渐衰弱下去。
雄虫医院用尽了所有的医治手段都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呼吸脉搏,细胞活度等等逐渐减弱,直至微末。
权扉,权枭,权律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病床上躺着像是睡着了的维安。
权固则眼神混沌地蹲在一旁,每隔几分钟就会凑上去看看维安醒了没有,可不可以一起出去玩了。
权律抬手轻轻拨了下维安的额发,麻痹自己不去注意他越来越微弱的呼吸,不断地期待着他下一瞬就会醒来。
他会醒来的!
他一定会醒来的!
他们心里从来未如此笃定一件事。
所以他们在这里等着,因为维安醒来没看见他们的话一定会很不高兴,说不定会鼓着腮帮子朝他们气冲冲地哼一声,然后五分钟不理他们。
首都星,温柔沉静的亚尔约瑟殿下在听到维安危重的那刻是不敢相信的,连夜感到卡拓星亲眼看到维安的情况后他整个虫都接受不了。
甚至说得上是无理取闹地逼问虫医们为什么不医治维安,为什么任他躺在床上,治疗舱呢?细胞再生仪器呢?
虫皇抱住了自己难得无理取闹的弟弟,一遍一遍地在他耳边保证维安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才将他安抚下来!
3859年8月26,在整个星际都在震惊着兽族在最后一战中做出的惨绝人寰的事时,艾尔罕德拉和权褚,艾尔罕臧世等虫早就匆匆回到了卡拓星。
在他们回来的这一天,维安已经微弱得监测不到的心跳恢复了,生命体征等也一一恢复,只是依然没醒来。
3859年9月1日这天,艾尔罕维安小阁下昏迷的消息被宣布了出去,虫族广招名医,凡是能治好艾尔罕维小阁下的星民,可以任意向虫族提除交换雄虫外的条件。
3859年9月20日,各种族的医生陆陆续续地赶往虫族,密密麻麻的星舰一度填满卡拓星的星港。
広山,这里是人类首都星的一座山,山上有一座香油钱颇盛的庙。
身材高大的权铮在这一众求神拜佛的人类中颇显得格格不入。
他没有管其他人类投来的雌虫也会信佛的诧异目光,虔诚地按照规矩拜了拜后,拿到了他从三天前就开始求的平安符。
拿到平安符的他转身一刻不停地离开,来到星港迈上了飞往虫族的星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