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不是,江淮是随做随应,连他自己都记不清,连漪住他们家一晚,他要手冲几次。
但第二天,总是神清气爽,容光焕发,像又活了一样。
两个人定的八月去旅行,日子一天天推进,行李也着手收拾起来。
连漪和江淮去超市买东西,江淮对着一排安全套扫货的样子,震惊了连漪。
十几盒,他当她是什么?
连漪躲得远远的,让江淮一个人付款。
走在回家的路上,连漪问:“你也不嫌不好意思?”
江淮光明正大,坦坦荡荡,“这有什么,性欲每个人都有,有什么可遮掩的。”
连漪认同江淮的话,既然人人都无法避免的事情,为什么要悄悄说,为什么要觉得很羞耻一般?
“江淮,你是不是有一些恶趣味?”
江淮拉起连漪的手,问:“什么叫恶趣味?”
“就是你喜欢从我后面进,”连漪停顿了一下,踮起脚尖,在江淮耳边说,“还喜欢让我跪着。”
江淮响起昨天她哭的梨花带雨的样子,不是嫌他不行,反而是嫌他侮辱人,便笑出了声。
“那你就说爽不爽。不许骗人。”
连漪先是沉默,在斑驳的树影里又点了点头,给了肯定的答案。
这种事情,也没必要撒谎。她到底爽不爽,她,他们其实都清楚。
“这就行了。”江淮摸了摸连漪的头,继续开导她,“床上的事情呢,我觉得还是享受为主。人这一辈子,有多少龌龊的想法,这又算什么。”
“那,我要是听你的话,这样了,又那样了,你还会喜欢我吗?”连漪真担心她在床上又喊又叫的,会影响她的声誉。
江淮没脸没皮地,说:“怎么会呢,我会喜欢的不得了。”
连漪又问:“那做的时候,你也没说过话,只听过你喘。”
江淮的手在连漪的脸上蹭,声音温柔缱倦,“那喜欢我说什么话呢,下次我说给你听。只要你喜欢。”
连漪经验少,怎么知道他说什么她会喜欢?不过心里对房事的疙瘩解开了。
两个人旅游的时候,连春玫苦苦交代连漪,女孩子要洁身自爱,不要做出格的事情。
连漪嘴上应着,心里是不太认同的,好像做爱就是洁身不自爱了一般。
那全世界的人得有多少不自爱的。
江淮这边呢,江爸也一直叮嘱江淮不要乱来,看着江淮敷衍地回答,着急地说:“我知道你正是冲动期,但是你得尊重人家女孩子。”
江淮直接关上了门。懒得听。
江爸还担心,直接跟江淮发消息,“你要是敢让人家女孩子未婚先育,我第一个逮捕你。”
江淮把手机扔到一边,把行李收拾好后,又带了新的床单和被套。
出发那天,舟市大晴天,光想要把人照透。
连漪坐在飞机上,打开遮光板,兴奋地对着天空一阵乱拍。
这是她第一次出舟市,真有大开眼界的感觉。
连漪坐在外面,俯视着远离的山河,说:“江淮,这个世界好大!”
江淮把墨镜摘下,给连漪戴,说:“小心强光伤眼睛。”
连漪扑到江淮的怀里,看得一旁的路人心里一阵酸涩。
他们显然是一对小情侣,明明是两个座位,也要黏在一起。动不动就抱,相视一笑的时候还要亲。
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就是腻歪。
等到了亚城,又变成了阴天,连漪闷得额前的头发都湿了。
她脸颊红红的,头晕晕的。
从机场里出来去打车,江淮拉着行李箱,她拽着江淮的衣角,脚上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江淮把头靠在连漪的头上,感受着她的温度,小声说:“再坚持一会儿就好了,嗯?”
连漪明明是一脸疲态,却还是努力微笑,说:“江淮,我好喜欢亚城,真的是我见过最热情的城市。”
江淮笑,说:“你喜欢就好。”
到了酒店,办理入住,躺在沙发上的那一刻,连漪才觉得自己彻底活了过来。
她躺在沙发上渐渐睡着了,等醒来的时候,看到行李已经归置好,而她本人已经躺在舒服的床单上,那里藏着江淮特有的香味,让人闻了之后很安心。
她翻了个身,伸了个懒腰,起床了。
窗外的天已经黑了,外面还下着雨,但打开窗帘,能一眼望到远处的大海,在风雨中迎来送往。
连漪激动地跑到浴室门口,跟江淮报备:“江淮,窗外是大海呢!”
她没见过大海,今天见到,觉得真是宽阔又神秘。
浴室里的流水声停了下来,只听里面的人说:“等明天雨停了,带你去看海。”
连漪幸福得冒泡,站在门口满足地“嗯”了一声。
江淮的成就感,也被这个“嗯”填满了。
江淮定的是个单人的海景房,屋子的空间有限,他穿着浴袍出来,当着连漪的面脱掉,又换上了黑色的丝质睡衣。
宽肩长腿,站在暗影里摘表的情形,看得连漪入迷。
她从背后抱着江淮,靠在他的背上一言不发。
江淮把手表放在桌子上,转身捧着连漪的脸,问:“还好吗?”
他指的是身体和精神。
潮湿的头发氤氲着香气,在安静的屋子里发酵膨胀,然后不可抑制。
连漪拽着江淮的睡衣,踮起脚尖,闭上双眼,吻了上去。
她蜻蜓点水的一吻,就让江淮有了感觉,而接下来的话,更是让他失去了理智。
她说,“江淮,我过了今晚,就十八了。所以在十八岁之前,我可以任你处置。”
天高皇帝远,连漪的眉眼像钩子,世界一阵狂乱,江淮只想做个荡气回肠。
“做几次,什么姿势都可以?”
但凡连漪点头,他今晚一定不放过他。
连漪点了点头。她放心地把自己交给江淮,也想在十八岁之前,释放青春里所有被压抑的躁动。
雨把窗户拍打得发出了急促的声音,江淮把连漪抱到床上,两个人蒙起被子,在狭窄的空间里接吻。
被子里有些昏暗,江淮把连漪压在身下,对着她上下其手。
他隔着衣服去吮她的胸,手又伸到下面,痒得连漪扭成了一条蛇。
她想起来了江淮的“释放自己”,抓住床单的手,紧紧搂着江淮的头,情不自禁地抬臀挺腰,嘤咛出声。
“江淮,我好痒,好热。”
“江淮,我喜欢,喜欢你上我。”
“江淮,你用力一点,求你。”
江淮头皮发麻,他咬着她的耳垂,说:“我也喜欢操你。”
酒店的床单摇晃了很久,床单都皱巴巴的,江淮抱着连漪。从床上滚到地上,又从地上滚到沙发上。
屋子里的灯关了,一片漆黑,窗帘只拉上了白色的纱帘,有雨水从没有关上的窗户落了进来,滴在连漪的脸上。
江淮把她压在身下,鼻间有隐隐的海风味道,背上凉凉的,闭上眼,好像在野合。
他用力往里钻,干得连漪整个人泛红。
连漪只觉得下面早已湿漉一片,她高潮了一次,如今快要第二次了,感觉比第一次还要猛。
她快要难受死了,夹着穴口对江淮说,“江淮,哥哥,救救我。”
江淮疼得闷哼,但心里得到了莫大的满足。
他问:“哥哥大不大?”
连漪点头,吞咽了口水,说:“大。”
下面的小穴也配合着收缩了一下,表示肯定。
江淮真的是得寸进尺,他又问:“草的你爽不爽?”
连漪咬唇,说:“爽。”
看着她在自己身下娇弱无骨的样子,江淮被激的挺腰冲刺了好几次,惹得连漪已经不顾一切地叫了起来。
她脑子里什么礼义廉耻都没有了,只想求得那种顶级的,让人上瘾的滋味。
她的穴收缩的厉害,江淮一边插,一边舔她的耳朵,哑着声音,夹杂着喘气,说:“生,日,快,乐。”
像是祝福,又色里色气的。
连漪脑子一松,整个人已经不行了。
这一晚,江淮用掉了四五个套。而连漪,果然没说停。
做完的时候,窗外的雨早停了,天似乎也要亮了。
江淮简单给两个人洗了澡,又帮连漪穿好衣服,背着她出了门。
连漪累得什么都不过问,任由江淮摆弄。
他背着她,来到了海边。
海风吹着,脚下湿漉漉一片,写着昨晚的疯狂。
江淮坐在地上,连漪靠在他的肩膀上,问:“江淮,我们来这里干嘛?”
“看日出。”
仅仅是叁个字,连漪便清醒了,她说:“我还没看过日出呢。”
江淮知道,“所以我带你来看看啊。”
日出之前,四周仍旧一片黑暗,不像有任何希望的样子。
连漪说,“好像我们的人生啊。”
“迷茫的时候,真的看不到一点前方的路。”
像她过去的十八年里,每天除了做题就只剩下做题,因为她不知道自己除了做题,还可以做哪些事情改变自己的人生,和这个离谱的世界。
可就在刹那间,太阳穿破了云层,从遥远的海平线上跃了出来。
而人生也是猛然间峰回路转的。
上一个生日那天,连漪去见了江淮。那是她人生里的转折点,她过上了和她所有羡慕的女生一样的生活。
从此,考完试,她知道有个人会等他,别的同学有家长看望,她有江淮安慰。
她还告别了江汌,陈焕山,变得不再羡慕别人,而是专注自己的生活。
十八年以来,她是怎么长大的呢?
大概就是面对恶意、取笑、忽视的时候,从来都没有真正在意过。
她总是想,长大就好了。会遇到更好的人,去更大的世界,见证更多的奇迹。
要好好长大,才有资格与所有的美好不期而遇。
在连漪见过陈焕山之后,陈嘤曾给她发过一条消息。大意是警告连漪别妄想从她手中抢走陈焕山,这样的做法是破坏别人的家庭。
“你也不想让你的悲剧,再次上演吧?”这是陈嘤发给连漪的最后一句话。
她没回。
陈嘤即便知道是己方的亏欠,也能把刀柄锋利的一面朝向连漪。
连漪的生活里,这种人比比皆是。但是妈妈说过,离开这些人的唯一方式,就是有出息。
终于,从幼儿园就努力的她,舍弃了太多的快乐的她,见到了日出,见到了大海,也收获了更多的快乐。
连漪说:“江淮,未来我们也要一起去看看更大的世界。”
江淮知道连漪是什么意思。他懂她的野心和向往,这也是他想要的。
“好。”
他答应。
连漪侧头,看着被光缓缓照亮的江淮的侧脸,坚毅而明朗。
她才恍然明白,原来,自己最好的十八岁生日礼物,在十七岁那天,就收到了。
是她想要被爱的孤单心事。
是眼前人,江淮。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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