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分钟后,俞扬十分不走运的被一伙人堵在巷子中间,为首的纹身男盯着俞扬,说出了重复十几遍的台词:“把寄灵交出来!”
俞扬无奈的叹了口气,娴熟的从口袋里掏出小刀抵在脸上,作势毁容:“大哥,你要再这么逼我我可真割了!”
纹身男见此情景也是熟练的勃然大怒,瞪着眼睛恐吓道:“你敢!你要敢动手信不信我魂给你打散了!”
俞扬冷笑一声,摆出发狠的架势威胁道:“反正我也走投无路了,能拖着这样的高级货同归于尽,我也不亏!”
眼看俞扬要鱼死网破,纹身男担心他真的一刀下去破了相,立马使出缓兵之计:“好好好!我不逼你了,你先冷静一下…”
这人随即转身和同伙商量对策去了,俞扬这才略松一口气:幸亏这帮人害怕损伤寄灵,一直投鼠忌器不敢下狠手,否则俞扬觉得自己绝对撑不到现在。
这伙人从他待的第一个小镇就盯上了他,围追堵截、下药、行骗…无所不用其极,为了躲他们俞扬半个月换了十几个落脚点,仍然摆脱不了这群亡命徒。
一开始,这些人还只是暗中跟随,并不敢真的动手——毕竟能穿这么好“衣服”的人,十有八九是有权有势人家的少爷,不是这些地痞流氓惹得起的。
可是俞扬不能住宾馆啊,这段时间每到夜里他都只能露宿街头,没几天就把自己搞得蓬头垢面,这伙无赖见状立刻窥破了他的底细,开始肆无忌惮的动手。
尤其是俞扬被打劫后一不报案二不叫帮手,这些人知道他没有后台,说不定连身上的寄灵都是来路不正的,动手就更没了顾忌。
俞扬之前只知道这具身体很养眼,但是对于它到底有多值钱并没有概念,拜这群强盗所赐,他现在算是切身体会到了这玩意到底有多值钱。
以这些人的疯狂程度看,花天酒地一辈子是不成问题的——如果不是实在办不到,俞扬自己都想把它给卖了,毕竟他穷的都恨不得吃自己了。
“大哥,不然咱们还是放他走吧?这么僵持下去也不是个事啊!”一个流里流气的小子瞄了俞扬一眼,在纹身男耳边嘀咕道。
这话立刻遭到了纹身男的激烈反对:“开什么玩笑?好不容易把人堵住了,就这么放走了我脸往哪搁?”
“就是啊!”另一个留长发的小弟立刻附和道:“这小子越来越鸡贼了!这次放跑了,谁知道下回能不能逮住他?”
见同伴都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一个尖嘴猴腮的龅牙拍着胸脯安慰道:“没事!这人脑子一根筋不会转弯,被咱们追了这么多回都不知道换件衣服——蠢成这样,还怕跟丢了他?”
众人一听这话顿时大感有理:这么贵重的东西不好好藏着成天带出来招摇,生怕别人看不见似得,这不是傻是什么!他们有这么多精明的人,还能让个傻子从眼皮底下溜了?
俞扬在一旁听得他们诋毁的话,简直恨得牙痒痒。可以的话,谁愿意顶着这幅躯壳招摇?他也想像这些混蛋一样随意更换马甲啊,可是他能吗?
一伙人商量完毕后,纹身男十分不舍的看了看俞扬的…躯壳,还是有些不甘心,忍不住试探他道:“兄弟,我知道你弄这个高级货也不容易,不过你整天带着它乱跑也不是个事啊!太危险了!”
打完感情牌后,纹身男继续推心置腹的劝他:“不如这样好了?哥哥我正好有销货的门路,你把东西给我,我让我兄弟给你弄一副上好的寄灵,你先用着……完了我再给你一笔钱,就当是买你的货,你看行不?”
见俞扬不说话,纹身男又半威胁半劝说道:“大家都是为了求财,也没必要把关系搞僵不是?你今天要肯卖我一个人情,以后再有发财的门路哥们也不会忘了你;你要非逼着我撕破脸,就别怪兄弟下狠手了!”
俞扬这些天的异常表现,显然让纹身男低估了他的智商,这人说完话后立刻信心满满地看着俞扬,仿佛料定他会乖乖听话。
俞扬觉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他表情阴沉的一把将刀子架在颈上,眼神疯狂:“你少糊弄我!这样品相的寄灵不用问也知道来历不凡,我要真的交给你们,你们会放心让我活着离开?把这消息传出去?”
见纹身男神情紧张,俞扬表情恶劣的冷笑道:“实话告诉你们吧,这具寄灵是我从一位大人物的库房里偷出来的——东西已经在治安局挂了号,只要卖出去立刻会被治安官盯上,否则我何必一直拿着不出手?”
“我也不怕告诉你们,早在你们来之前我就在身上装了摄像头,寄灵一完蛋我就发送出去——你们要不怕得罪那位大佬,就尽管来抢,要是逼的老子把东西毁了,你们谁都脱不了干系!”
俞扬越说表情越疯狂扭曲,最后甚至直接冲到纹身男身边,抓起他一条胳膊强迫他握住自己持刀的手,作出纹身男“抓住”他割喉的假象,哈哈大笑道:“来呀!来抢啊!你们这些孬种!跟我一起陪葬吧!”
“这小子疯了,快撤!”
眼见刀要割到俞扬的脖子了,纹身男吓得一哆嗦,赶紧使劲抽回手就往后退,免得惹上伤害寄灵的嫌疑。这伙人听了俞扬的话原本就心惊胆战,见这人摆出同归于尽的架势,天性里的欺软怕硬立刻让他们条件反射的拔腿就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