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觉着这两兄弟是故意在这儿来这一出的呢?
可外界传闻都说祝知折与祝祁煜关系极差,他们这一出目的又是为何?
仇夜雪接过踯躅亲去不敢上前的小二手里取的点心,一边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一边陷入沉吟。
见他独善其身,祝知折舔舐了一下自己的尖牙,十分恶劣地将仇夜雪拉下水来:“阿仇,糕点好吃么?”
仇夜雪不知他又要作什么幺蛾子,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还行,这如意糕的确一绝。”
祝知折一笑:“你就不觉着有人聒噪得很,很煞风景吗?”
仇夜雪还没说不,祝知折就很懂地先行截断了他的话:“我晓得你也觉得,所以——”
他转头看向祝祁煜:“皇兄也该有些眼力劲吧?我和阿仇并不欢迎你。”
仇夜雪轻嗤,不等祝祁煜先说什么,率先直接打了祝知折的脸:“哪里的话。”
他冲祝祁煜柔柔一笑:“殿下不妨也坐下说话吧,左右一个人有些无聊,再多一个也挺好。”
祝知折咧嘴,露出了自己的尖牙:“是啊,我也觉得阿仇说得对,所以多我一个不就刚好么?”
仇夜雪看他:“殿下,我与你说过了,我腻味了。”
无论是玩什么你情我浓的戏码,还是对祝知折这个人都是。
他来京城,并非专程来招惹疯子的。
既然晓得这是条野狗,那就离远些。
他可没这功夫跟他耗。
可祝知折却不这么想。
给了他一爪子就想跑?
这世上哪有这样的好事。
不揪几撮猫毛下来,他不可能就此善罢甘休。
可还不等他勾着唇说点什么,便有人匆匆上前:“见过太子殿下、世子、大皇子殿下。”
那人急道:“世子,宫里来人请。”
仇夜雪稍停,祝知折完全不把自个儿当外人:“谁请?”
太子问话,不可能不回,故而那小厮垂着脑袋道:“太后。”
此二字一出,场内原本莫名还算是轻松的气氛倏地一凝。
祝知折原本就带着危险的笑瞬间凉薄起来,祝祁煜也不易察觉地拧了眉心。
仇夜雪倒是淡定得很,他起身冲皇家两兄弟拱手,礼数还是那般要行不行,懒懒散散:“两位殿下,既是太后懿旨,我便不在此多做停留了。”
终于来了!
仇夜雪这些时日无论是病着,还是昨日入宫,都在等着这位太后。
他以为还要等些时候才能等到,没成想太后的耐性并没有那么好。
因他动作太快,祝知折眼底掠过一抹沉色,想也没想就伸手拽住了仇夜雪的衣袖。
仇夜雪一顿,垂眸看向仰着头看他的太子爷:“殿下还有何事?”
祝知折舔着自己的牙尖,心底已经一片冷沉,面上却仍旧带着那抹暧丨昧的笑:“正巧我也要入宫向太后请安。阿仇,不如我们一道?”
仇夜雪:“?”
这太子是什么狗皮膏药?
仇夜雪毫不犹豫地就拒绝了:“殿下,你既要向太后请安,那当走流程通报。即便殿下是太子,也不能随意进出宫闱。”
祝知折挑眉:“阿仇你是吃醋了吗?”
仇夜雪:“……”
他算是发现了,祝知折的脑回路当真和常人不一样。
他懒得再多言,只示意他撒手。
仇夜雪本以为还要和这狗皮膏药再多做纠缠,没成想祝知折只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随后便松了手。
仇夜雪便径直离去。
留下的祝知折和祝祁煜对视,无需言语,两兄弟凭借着眼神就能够明白对方的意思。
祝祁煜问祝知折要入宫么,祝知折当然要入宫盯着。
他怎么能让仇夜雪与太后在无人盯着的情况下密谈?
若是岁南与太后达成什么协议,那他们原本乐观的局势就要变得危险了。
祝知折也起身离开,他一走,便立马有人出现在他身侧:“殿下。”
祝知折翻身上马,眼里已然没了笑意:“我瞧岁南世子对入宫见太后一事隐隐有几分期待…他此番入京本就是太后一党非要他入京为质。”
祝知折说着,声音都淬了寒:“我们的情报网总有疏漏,岁南王也不是个简单人物,若二者真的悄悄搭上线了……”
他没说要如何,但那暗卫却已经知晓,领命去准备了。
若真是如此,那便动用另一个计划毁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岁南世子的命,也就留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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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可要换身衣裳觐见?”
仇夜雪刚要颔首,但还未点头,就先顿住:“不必了。”
他学的《龛朝礼制》告诉他礼数应当周全,但他的本心告诉他不必如此。
仇夜雪眸色微凉,语气冷淡:“我本也不是去同她喝茶请安的。”
藕荷轻叹一声:“世子。”
“我知。”仇夜雪闭上眼睛,平复心绪:“无论能否确认,此事都当从长计议。”
马车行至昨日的位置停下,仇夜雪在藕荷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有宫人早早便候着冲他行礼,也没有叫仇夜雪将身侧的侍女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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