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着双略带雾气的眼睛和他对视:“平时见不到,这会多跟你待一会儿不行吗?”
于澄软在沙发里,视线黏在他身上。
她明明没喝酒,却像醉了一样。
她听见自己心跳嘭嘭作响。
贺昇单手拿起手机看一眼时间,问:“你朋友走了?”
“嗯。”于澄点头,猫一样地抬手伸了个懒腰,t恤下摆上滑,露出一大截细白的腰线。
“走吧,我送你。”贺昇转身移开视线,淡声道。
三人一路穿过人群,酒吧这个点是营业的高潮,舞曲声音震耳欲聋,于澄跟在贺昇的身后,一路上都在心里感概他的身高。
贺昇大概一米八七的样子,肩宽腰窄,背影劲瘦高挑。
于澄心猿意马地想,不知道以后接吻的时候,会不会累脖子。
看在他这么帅的份上,累一点也没关系,原谅他了。
作者有话说:
不知道澄姐趴在昇哥耳边说的是什么
反正她真的好懂。
第14章
车库在地下一楼,这个点除了酒吧,也没有其他场所还在营业,空旷的车库灯光昏暗,贺昇让两人在原地等着,自己一个人过去找车。
车停得不远,几分钟过后,一辆suv打着双闪拐过来,贺昇将车稳稳当当地停在于澄沈毅风两人面前,下车打开后座车门,一把将醉酒的沈毅风扔了进去,像是甩垃圾一般干脆。
沈毅风晕晕乎乎,不舒服地在座椅上挪动了两下,睡死过去,一个人占据了整个后座。
除了许琛以外,于澄第一次坐男生的车,没什么经验,也大概知道有些人很看重副驾驶这个位置,不能随便坐。
她犹豫地指了指:“我坐前面?”
“呵。”贺昇要拉车门的手停住,像看傻子一样:“你也可以趴在车顶。”
于澄:“……谢谢。”
“系好安全带。”贺昇看着后视镜,提醒。
车里淡淡的薄荷味,于澄打开窗户,夜风吹进来,南城初秋的风最为舒服,温度刚好,不冷也不热,闭门的商铺和路灯构成一幅夜景图。
凌晨两点,路上没什么车辆,贺昇一言不发,专注地看着前面,修长骨感的一双手把着方向盘,让人觉得坐他的车很有安全感。
沈毅风家就在东区,不远,十分钟就到了,送完沈毅风后,贺昇重新发动车子,侧过头问她:“住哪?”
于澄想了想:“江玺华庭。”
贺昇有些意外地从后视镜看她一眼,没说什么,发动车子走了。
两边路灯闪过,高楼上彩灯在黑夜下不知疲倦地闪耀,于澄吹着风,夜风将她的发尾撩起,她问:“贺昇,你这么晚回家,没人管吗?”
她这种成天不沾家浪惯了的,还被许琛call了两次,一个晚上贺昇除了玩游戏,好像一个电话都没接到。
贺昇言简意赅:“我自己住。”
一个人住在外面,自然没人管他回没回家又或者在干嘛。
“噢。”于澄闷闷不乐地转过去,思考一会,意有所指地说:“那你一个人在家,不要偷偷干坏事。”
贺昇:“……”
江玺华庭是南城有名的别墅区,当年楼盘一出来就被一抢而空,里面绿植环绕,覆盖率高达百分之七十,别墅区的正中间还围了一个人造湖泊,仲夏时节,湖面上会有出没的萤火虫。
在这一片住的都是有钱人,安保一向严格。贺昇把车停在小区对面,让她自己下车回去。
于澄:“谢谢你送我回来。”
贺昇轻轻“嗯”一声,单手搭在方向盘上,骨节处淡青色的筋隐约凸显。
于澄望着那只手心不在焉,安全带拽着有半分钟都没拽下来。
贺昇淡撩起眼皮觑她一眼,弯腰靠近,伸出手,看上去像把她半抱进怀里,咔嚓一声,解下了安全带。
“谢了。”
“嗯。”
于澄打开车门下车,快到大门口的时候,突然转过身,看见那辆白色的车依旧停在路对面。
他在等她安全到家。
透过暗色车窗,于澄模糊间看见坐在驾驶座上的少年,帽檐低掩,凸起的喉结性感勾人,正侧过脸看她。
于澄双手放在面前,围成一个喇叭的样子,大喊了一声:“贺昇!”
贺昇坐在黑暗的车里静静看着,路灯下,于澄开心地笑,然后双手举过头顶,比了一个大大的爱心。
口型向他说着:“晚安,宝贝。”
江玺华庭南区06栋,贺昇站在门口,输入密码,“滴——”地一声,密码锁被打开。
他站在门口换好拖鞋,抬头就见头发花白的老人拿着擀面杖站在客厅,跟他四目相对。
见来的是自己外孙子,李望远收起棍子:“你怎么这会过来了?自己来的?”
“嗯。”贺昇点头,问:“外婆呢?还睡着?”
李望远指指墙上的挂钟:“你说呢,这会几点了?你不在家好好睡觉来我这晃悠什么?”
贺昇沉默一会,拿起水壶给自己倒了杯水:“送个同学回来,她家住这,顺便来看看。”
“同学?”李远望稀罕地问:“男同学女同学?”
贺昇喉结滚动,咽下那口水:“男同学。”
作者有话说:
贺昇:我也不想被钓啊,可她喊我宝贝诶。
有小可爱在看吗?
想在评论区要个晚安
第15章
假期结束,校园又热闹起来。
国庆回来第一天的课程安排,基本就是几科老师轮流讲试卷,听完还要记错题集,再由各科课代表收上去给老师检查。
晚自习上课前,班长拿着一张报名表进到教室里,找同学报名参加运动会。运动会在月底举行,现在就要报名,方便参加的学生课后去操场练习。
赵一钱不由得琢磨起来:“澄子你说,咱班班长是不是太老实了点啊。”
于澄盯着她的身影,认同地点下头。
齐荚已经问了班级将近一半的人,报名的没几个。于澄跟她不熟,但怎么说呢,这姑娘身上有股子恬淡的气质,跟日天日地的十八班格格不入。
说白了就不该是这个班里的人。
就像这次月考,于澄班级第三,年级排名五百八十六,齐荚是第一,年级排第六十三名,跟十八班成绩严重断层,能上重本的尖子生。
齐荚没过多会就问到后两排,祁原歪歪扭扭地靠在后桌上玩节奏大师,撩起眼皮子看她一眼:“运动会是吧,班长今年想让我参加什么项目?”
这个班体育最好的就属祁原,一般没人敢上的项目最后都被他包圆了,也能真拿个名次回来。
齐荚说话轻声细语:“想参加什么你自己定,有意愿打勾就行。”说完又补充一句:“可以拿荣誉的。”
“荣誉是什么稀奇玩意儿。”祁原满不在乎,眼神一直在手机上:“让他们挑吧,剩下的给我。”
他学习上拖后腿,班级其他地方需要他的时候,也没推脱过。
“嗯,谢谢,那到时候拜托你啦。”齐荚点头,有他这句话,多少放下心一些,最起码不用最后对着那些没人参加的项目发愁。
她声音很软,那句“到时候就拜托啦”更是软得能掐出来水一样。
“诶。”祁原喊住她,突然间想逗逗这人,似笑非笑站起来:“想让我上也行,班长今年也给我们当拉拉队?”
去年运动会的时候,因为组织不起来人,齐荚就一个人包揽了端茶倒水,给运动员加油的各种杂活。分部没人在乎这些,像完成任务一样,有人参加就行,自班的上场就喊几声加油。
只有当时的齐荚,穿着分部呆到姥姥家的紫红色校服,在大太阳下拿着两个小卖部十块钱一个的大花球给班里同学挨个加油。
不少人都是看笑话,但他们自班人,从那天起突然就觉得,班长平时看着默不作声的,但其实挺牛逼的。
赵炎在一旁听着,开始嘴贱起来,挤眉弄眼的:“祁哥你说什么呢,班长什么时候说想让你上了?”
于澄坐在前排,听见这话忍不住作势干呕一声。
齐荚听懂是什么意思了,睁大双眼,顿时不知道说些什么。
祁原回头一巴掌拍赵一钱头上:“老子上你妈。”
齐荚跟豆腐一样白净的脸,腾地红起来,最后闷着头,决定不理这几个人,拿着名单继续往下面问。
“澄子,你今年报什么项目啊?”许颜扒着点名表,忍不住口吐芬芳:“卧槽,怎么还有三千米?”
十八班是理科班,总共就没几个女生,运动会几乎都要上场。
许颜:“我的天,咱班女生谁能跑啊?我跑八百都够呛,以前分部最多也就一千五啊。”
齐荚也知道这个太强人所难,安慰她:“没关系的,你们看看可以参加哪个就选哪个,尽量参加一个,实在不行,就……就我跑也行。”
这是他们学生时代最后一场运动会,大家比往年重视。
于澄挺想试试的,她体育不差,这两年跟着祁原逃课打架练也练出来了。要是对手够垃圾,说不定能拿个名次。
还在琢磨,余光就瞟见身侧晃悠过来一个身影,拿起名单,利落地在于澄那行勾了三千米。
于澄:“……我说我跑了吗?”
祁原摸摸她脑袋:“我跑五千,你跑三千,正合适。哥几个马上就凑钱,去给你定制个横幅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