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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光熹微,南柯在房中缠着洙赫厮混到了晌午,洙赫更是少有地纵了她一回,将这小掌教压在床褥间好一番云雨怜爱。直到二人气喘吁吁躺在榻上,南柯转身蜷进了洙赫怀中,她一头长发皆散、樱唇红润,一只瓷生生的手攀在洙赫胸前。
    “你的伤当真好了?”
    她的声音有些低哑,一种说不出的妩媚腔调。洙赫斜眼看了过去,半晌道:“好不好你方才没有感觉吗?”
    南柯不听他的歪理,女孩儿睫毛微动,视线依旧落在男人赤裸的胸肋之处:“蛊虫噬心。你知道我问的不是那些,装什么傻。”
    洙赫抿了抿唇。小姑娘朝他颈间一埋,贴着他耳边的口吻温婉:“你修为已至伐神后期,将要圆满结丹。虽说笑春山弟子皆有合欢宗双修密法加持,但二十多岁的结丹修士放到北边也算得上奇才,你若此时道心不稳,我倒不怕你结不成丹,而是生了心魔。”
    南柯一说到这儿反而不倦了,她顺势一骨碌起身骑跨在洙赫腰上,男人伸手扶了她一把,手掌就搭在她腰间,只见南柯素手一摊、两圈镯子撞在一起就开始絮絮叨叨修行上的事儿。洙赫垂了眼睫听她说,眼神却从她动个不住的饱满嘴唇落到穿了个松垮肚兜儿的胸乳上,那小兜儿薄薄一层潋滟光泽的玫红织锦,绣了朵勾丝的海棠,攒起的花心正盖住那挺起的小小奶尖儿,随着南柯的呼吸微微起伏。
    听了半晌青年笑了一声,南柯拿眼神看他,洙赫一手捧起南柯的脸,笑眯眯道:“你说的跟道尊差不多。再这样阿柯要变老头子了。”
    “呸,”南柯啐了一口,手腕纤细的几圈儿玉镯子碰得叮当乱响,“跟你说正事儿的,脑子里装些什么。你若是活不过我,我就把你踹了,换一个比你更俊的男人当徒弟,省得你天天以下犯上,没个上下规矩。”
    “怎么没有上下规矩,”洙赫风轻云淡地抬眼看她,指尖刮了刮南柯的脊骨,“您这不是在我上头呢。”
    见他油盐不进,南柯朝青年人翻了个白眼,起身就要下榻。洙赫嗓子里低笑两声,见南柯已扭过半个身子,他伸手一勾、食指勾住那红兜儿后纤细的绑带向后一带,南柯给他扯得猝不及防,直接靠在了洙赫胸口。听到身后几声闷笑,南柯抬手便拍了他两下,半晌也笑出了声。
    二人嬉做一团,洙赫低头吻她赤裸颈子时南柯偏过头,却看见窗棂上停了一只木雕的鸟雀儿。她呀了一声,一手抵住了洙赫的唇。
    “那是我师父的小东西,看看有什么事。”
    被扰了兴致洙赫也未恼,他一上午早就尽兴了,这会子同南柯嬉闹也只是欢喜她忍不住亲近罢了。他就着南柯的压过来的手吻了吻细腻指丘,披了衣裳下榻去取那青雀木鸟。小鸟落在他手指上啁啾两声,木纹的双足纤细油亮、不似新做,看来这只小东西是长湮道尊常用的。
    那雀儿从洙赫指上跳下,蹦到南柯面前,木雕的活喙微微一张,传来了长湮道尊的声音:“柯儿,闻信速归,事关寒蛊,有要事相告。”
    二人支起身子如小兽般听这木雀儿说话,只听话音落下,那鸟雀儿翅膀扑棱棱扇了两下便飞去了。半晌南柯回过神,她一手撩起耳侧垂发,蹙眉道:“师父这几日居然一直在查这件事么。”
    洙赫倒舒了口气,他下榻替南柯抱来裙衫,一边替她更衣一边答:“你这身子是全门都挂念的事儿,尊者多思,而今有消息倒是好事。今天我要去查账,晚点让阿檀过来。”
    他替南柯系上腰间最后一条宫绦,低头吻了吻少女眉眼:“去罢。”
    云烟渺茫,自长湮道尊归山来,笑春山的主峰山巅就笼了一层浅淡的仙障。南柯一路踏过阵法,落进长湮阁院时看见自家师父正在檐下抚琴,面前叁两鹤影,正随琴声而动。那只木雀儿停在道尊肩头,见南柯至此便啁啾了两声。
    “柯儿来了,进来罢。”
    道尊抬起眼,看向南柯时嘴角带着笑意。他略一抬手,南柯就快步走向了他。
    “师父这么急着寻我来,可是寒蛊那事急得很?”
    南柯牵住长湮道尊的鸦青大袖问道,闻言道尊微怔,他摇摇头,引着南柯入室而坐。
    “今日唤你来,的确是有大事,”道尊递给她一杯温茶,“柯儿,你要结丹了。”
    见南柯不动,长湮知道她这是怕了。他叹了口气,轻轻抚上南柯长发:“你的境界虽然被我一直压制在伐神后期,但是早该到了结丹那道坎儿……只是你叁魂七魄具有缺损,虽说魂魄不全者难登大道,可修行本就是逆天之道,纵有箴言说你分神必死,你倒不如去搏一搏。”
    “你可知为师为何替你种下如此苦痛之寒蛊?”
    南柯点头:“是为压制情欲心火。”
    长湮微微阖目,他柔声答道:“是也不是……人心生欲、欲念生火,雪天寒蛊虽能克制心火但是也终究太过霸道,如果单只是为了心火,为师尚有别的选择。”
    南柯第一次听闻长湮提及此事,一时不由得抬眼看过去。见那双黑眼睛直直看过来,长湮叹了口气:“寒蛊是一枚蚕蛊。”
    “所以除了替你压制心火,寒蛊食你精血,亦为你织补魂魄,”道尊轻轻点在南柯面前,“你的魂魄而今可以承受结丹天雷,所以阿柯,你应当结丹了。”
    “不过为师不准备让你在门中结丹,”长湮话锋一转,见南柯面露疑惑,他慢悠悠道,“为师准备送你去北六郡,九岳仙宗。”
    南柯怔住:“九岳仙宗?为何?”
    “你还记得你元阴给了谁吗?”长湮问。
    “记得,”南柯点头,“是那小秘境里一个姓沉的少爷,境外一年、境中叁年,我与他在人间小秘境里做了六年夫妻。”
    长湮唔了一声:“你记得就好,其实那姓沉的小子不是什么寻常人,他是九岳仙宗那个道子,去小秘境里历红尘债的。我觉得他的元阳最合适你,说不准还可以借他道子的势,所以把你也扔进去了。现在想想你要结丹,再去取他一次元精说不定更稳妥些?”
    长湮话音落下,却见南柯脸色骤变,一时古怪问道:“怎么了?说起来为师还没问你你是怎么从那秘境里出来的……你在里面六年就死了吗?”
    南柯咬咬嘴唇,最终颤声道:“师父,他要是知道我骗了他怎么办?”
    闻言长湮倒是惊奇神色:“你还会诓人?你诓那道子什么了?”
    小掌教无语凝噎,她犹豫片刻,最终和盘托出:“徒儿落了那秘境就知道要和那姓沉的做夫妻,他待我甚好……只是我想出来,最终也寻得脱身之法,就是要么我心死要么他心死……”
    长湮继续惊奇:“然后呢?”
    南柯仰头望望天花板:“然后徒儿就回忆了许多话本子的内容,想让姓沉的心死,我还给他抬了叁房妾室!但是都没什么用……师父您知道的,寒蛊不会让女子有孕……所以我与他虽在小秘境过了六年,也始终无子。于是……于是……”
    “于是什么?”
    南柯咬了咬牙齿:“于是第六年时徒儿按照那些话本子演的一样装作有孕又小产、悲痛欲绝……添了下红之症,最后抑郁而终……没想到我假死后不久那姓沉的居然一病不起,没过多久病死了!徒儿就出来了……”
    长湮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他扶了扶额头,轻斥道:“你那话本子没少看,演得情真意切的,还下红之症,平白都学了些甚么!回头我得和洙赫阿檀他们说说。”
    “师父……”南柯声音细细弱弱,她一手拉住道尊袖袍一边软声道,“你这让我去九岳仙宗不是让我去送死吗……我这在小秘境里把他骗得郁郁而终,那道子还不得一剑劈了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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