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下一个目标便是温氏。
太子和四皇子,她谁都不会选,前世的惨痛让赵清幼清醒地意识到,千生的希冀不能被寄托在别人的身上,而要紧紧地抓在自己的手心里。
赵承渝有些不明所以尴尬留在原地,看着三人和乐融融的背影他感觉自己仿佛是一个画外之人,他们是画中人,格格不入。
他阴沉下来了脸色,赵清幼不愿喊他这大宋储君哥哥,对颜家那两个小子却是大哥、二哥地喊得勤快,赵承渝不悦地低声道:“赵清幼你可真是不识好歹,给脸不要脸!”
他位高权重,从小便受人追捧,竟然在赵清幼这里示好被拂了面子,这对身为太子的赵承渝来说简直就是一个耻辱。
想着,太子怒目冷哼一声。
*
今日的天气很是不错,碧霄澄澈如洗,万里无云。虽已是春末夏初,这阳光照下来却仍旧带着几丝春意的温柔,缱绻着落下。
赛马场上早已坐落满了人,男子们皆穿上了修身紧腰的衣物戴上了护甲,束起墨发,容光焕发充满着意气。
不仅如此,女子们也都换上了简单合适的衣物,将发辫挽而起。春猎的猎场有一片比较小的是专门为女子开辟的,当年颜皇后觉得女子不应只会绣花制衣,除了要学习识字读书,还能够敞开自己的心扉去挥洒自己隐埋在表面下的骨气与血性。
这些不单单只有男子有,女子也有。是以从此便多了女子春猎这一项目。
赵清幼也换上了一套窄袖收腰骑马装,鸦发被高高扎起留了一条马尾,让她少了几分少女的娇气,多了几分干练与英姿。
这是她第一次穿骑马装,是以也没有刻意去打扮些什么,但这些都丝毫不影响她身上那一股不属于她年龄的稳重感,波澜不惊的清眸淡淡扫了一眼在场之人。
自她走来到赛场的那一刻便由好多双眼睛向她投去了目光,眼神各有不同,但似乎都在窃窃私语地低声说着什么。
赵清幼并没有太去在意别人如何议论她,不急不缓地走到了颜绰的身边坐了下来。
“舅舅。”
“来了。”颜绰冲她笑了笑示意道。
赵清幼两手一摊道:“来了,大哥和二哥非得让我来为他们鼓劲,说不然没人为他们喝彩很丢人。”
颜绰听后失笑地摇了摇头但也没有多说些什么,赵清幼与颜家的小辈们关系如此好,他心中是十分高兴的。
“参见陛下,参见皇后娘娘。”
没一会,嘉帝与温皇后便一同到场了。
以往陪同嘉帝的都是宁贵妃,如今成了宁嫔自然是不得伴随圣驾出宫。宁家一朝失势,那些平日里对他们阿谀奉承的人纷纷要做鸟兽散,四皇子赵承沧在一旁手握紧成拳,死死地盯着洋洋得意的太子,恨不得将之千刀万剐。
不过,在此之前......
四皇子又把目光缓缓移到了坐在看台上行礼的赵清幼,眼底划过一丝暗暗的狠厉与杀意。
若非因为她从中捣鬼,宁贵妃怎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失势落到今日的地步。太子他斗不过,难不成连她一个小丫头片子还解决不了吗?
第40章 争风吃醋(一)
赵清幼总感觉有一道异样灼热的视线在盯着自己, 她四顾而寻,却蓦地撞上了一双沉郁的眸子。
赛马场的看台是一个半圆形,谢听迟正坐在赵清幼的对面, 他今日身着青雀头黛的锦衣,肩上与胸前戴着玄色护甲,手上绑着护腕,身如玉树,英气肆意。
这让赵清幼不由得回想到了先前在御花园偶遇陪四皇子练完齐射后的谢听迟,那时她正曲池荡千, 谢听迟还打趣着她,说自己这千金一掷为了搏她一笑也值得,令赵清幼羞得不知所措赶紧寻了理由离开。
谢听迟的眸光就像是深沉的大海,赵清幼撞入后一不小心就跌入了进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突然想起这些,只是不经意间就被勾挑了起来。
还有花朝夜晚酒楼, 他那奇怪的模样, 惹得赵清幼一晚上都未能好好安睡。
但她既然已决定在表面上与谢听迟保持应有的距离,便强迫着自己不要再去多想,赶紧收回了自己快要深陷进去的心智, 默默地垂下眼帘抿了一口茶不再去纠结。
看到赵清幼有意地回避着自己,谢听迟狭长的睫毛轻轻地扇动了一下, 眼中的那一抹落寞划过, 转瞬即逝, 快得令人几乎快要捕捉不到,但却落入了一旁坐着的谢婉晴的眼中。
年岁如一日, 她自从谢听迟来谢家的那一刻, 目光便再无法从他的身上挪开, 看着谢听迟摩挲手上的玉扳指,从这一细微的小动作她便能够看出谢听迟内心实际上十分得烦闷。
谢婉晴顺着方才谢听迟的目光寻去,看到垂眸回避的赵清幼心中忍不住一阵落寞。
又是因为她吗?
嘉帝坐在上座,看着场上的青年才俊不由得回忆涌现,唏嘘道:“每每看到诸位在赛马场上策马扬鞭的样子,朕都十分感慨,感觉自己都年轻了不少。回想那时,朕也在这一片场地上潇洒年轻过。”
温皇后在身侧赶紧出声安慰道:“陛下说什么呢,陛下洪福齐天,乃是真龙天子,一直都很年轻,未曾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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