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苦苦寻找驸马来做依靠,何不考虑一下成为武安侯夫人?我会在公主困难、危险的时候成为你最坚固的靠山。”
武安侯夫人?!
听到这句话后, 赵清幼脑中猛烈地震动了一下,震惊地看向面带柔色的谢听迟,玉眸圆睁,剪水双瞳波澜不断地翻涌。她的心中跟着颤抖, 不可思议道,谢听迟这是......想让她成为武安侯夫人?
他想要娶她?
他们两人的目光赤果果地直视着, 谢听迟看着赵清幼, 那日思夜想的心上人就在眼前,眼前人即是心上人,是他从肮脏不堪地泥潭之中爬出的支撑, 是他身陷污流之中的唯一向往,是他不敢亵渎的天上皎月。
他以俯视的姿态将赵清幼视为这个世界最好的宝物, 如今他们之间的距离不过只有这短短几寸。谢听迟不由自主地滚了滚喉结, 几乎要失去理智的冲动, 他不断克制着内心向前拥抱住她的想法,让自己耐心地等待着赵清幼的回答。
风穿过树林, 撩动了叶片, 奏出莎莎的摩挲声, 金辉的日光穿透茂密的叶片缝隙,洒在了两人的身上,仿佛镀上了一层光晕。
平静的不能再平静的氛围,而赵清幼的沉默却让谢听迟的心怎么也平静不下来,方才的话让他觉得用尽了自己毕生的勇气才问出口,这比上战场更令他惶恐不安。
面对他那灼热的视线,赵清幼却如鲠在喉得难以开口,她侧过头将谢听迟推了开来,嘴唇打着哆嗦道:“放.......放、放肆......”
她本想呵斥一声,谁知话已出口竟是绵绵无力,毫无底气。
被推开的谢听迟抿着薄唇沉默了半晌,点漆乌眸之中闪过了一丝落寞,不过很快他便收敛起了那份神情,转而弯起唇角,露出了小小的虎牙笑道:“走吧,先回去处理你的伤口要紧,公主的答案我不急着要。”
说着,他弯腰俯下身,有力的臂膀将赵清幼整个人打横抱在怀里站了起来。
赵清幼只觉得整个人一腾空,下一秒她已经牢牢稳稳地在谢听迟的怀中,坚固的胸膛如同一堵不透风的铜墙铁壁,让人格外的安心。
可是他们两个不应该如此,赵清幼试图挣扎了两下:“我自己能走......”
谁知谢听迟头都未低下看她一眼便道:“你不能。”
“......”
面对他的强硬语气赵清幼有些无言以对,好在谢听迟只是将她抱到了马上,让她一人安坐在马鞍上,便拉过她的缰绳牵着马往树林出口走去。
赵清幼坐在马上,低眸看着一旁为她牵马的修长高大的身影,背着箭篓,宽肩窄腰,长身玉立宛如老天爷精心一刀一刀凿刻出来的雕塑。
这样一个完美、高傲的人,却如今为她做着下人做的事情,赵清幼不禁心中生出愧疚,问道:“你不骑马吗?”
谢听迟步伐不紧不慢地走在前面,不正经地反问道:“公主是在心疼我吗?”
赵清幼一噎,脸上刚褪去的余温瞬间再一度回升,她赶紧解释道:“这里离扎营的地方还有不少路,且不知道还会不会从草丛里蹦出来什么东西,骑着马总归跑得快一些。”
谁知谢听迟听后只是简单地“哦”了一声,随后便继续牵着她的马行走着。
“......”
两人之间再度陷入了尴尬的沉默之中,赵清幼总是控制不住地将目光瞥向谢听迟,但却又不知道开口应该说些什么,几次张了口却又闭了回去。
辽阔的猎场里暖风习习,赵清幼好像看到谢听迟的腰间似乎飘起来了什么紫色的东西,她定睛一看,这好似与她在花朝节上抽到的那一条紫薄汗的丝带是一样的。
赵清幼平日里经常作画,是以对颜色的辨认还是比较信手拈来的,一眼便能认出这的确便是紫薄汗色的丝带。
抽到同一个颜色丝带的人便代表着此生有缘,若是相遇,那么两人便是有缘又有份......
赵清幼的脑海里不断地回荡着花神庙内小童的话语,心跳不由加快跳动了起来,呼吸也逐渐急促了起来,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开口询问谢听迟,这是不是他在花神庙内抽到的丝带。
可是这时他们刚好回到了扎营的营地,谢听迟将缰绳递给了颜家人,简单叙述了一下方才的惊险。
听闻赵清幼遇到猛虎受了伤的颜绰赶忙提着御医来为她诊治,等到赵清幼喘过气想要去追问谢听迟的时候才发现他早已经离开。
赵清幼忽然有些怅然若失,叹了口气,心想着下回再遇到他的时候再问也不迟。不过她定没想到,下一回与谢听迟见面并没有想象之中来的那么轻松。
......
回御京后,四皇子继宁家忽然失势后又被人连参了好几本,属下办事不利,管理失职,被嘉帝骂得狗血淋头,罚了三个月的俸禄。
风云变化的朝堂之上瞬间换了一副面孔,四皇子与宁家云雾之盛,却顷刻而讫,现在众人纷纷倒戈得势的太子。
赵清幼听闻颜绰道近几日太子在朝堂之上作威作福,好不风光,以为自己是半个人已经坐上了龙位。
为此嘉帝也特意找了她,放任太子与温家的势力越演越烈也不是一件事,赵清幼却闲定从容地对嘉帝道:“父皇别急,太子有些得意忘形也是好事,这样他露出的破绽与马脚便越多。只要让他开始沉不住气,那接下来便会狗急跳墙,漏洞百出,必会成为被动一方,他为鱼肉,我们为刀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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