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做心理建设。”
“建设什么?”林江屿揉了揉她的头发,“说说。”
“在想,就算有一天你不喜欢我了,或者,你觉得和我一起不开心,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沈余舟顿了顿:“可是我已经拥有这么多与你有关的,能治愈我人生的回忆,这些已经足够给我往后的人生很大的勇气,那是不是,我也可以不用那么害怕,在这个时候,勇敢一些,多和你一起享受人生?”
“所以?”
“所以,我想我准备好了。”
“准备好,无论未来是什么,都坚定地和你一起往前探探。”
话音刚落,林江屿已经倾身上来,双手撑在沈余舟的肩膀旁边。
“沈余舟。”
“我在的。”
“既然已经准备好,那就睁开眼睛,看着我。”
“感受我的心跳,我的颤栗,看着我能,为你发疯到什么程度。”
林江屿低头吻着她,而后气息游移到她耳边。
“从现在开始,占有我,多一点。”
“直到你餍足了,倦了,乏味了。可我还是心甘情愿地,向你俯首称臣,为你疯狂沉沦。”
“等你发现,我爱你是那么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而我还在渴求你能多看我一眼,多爱我一些……”
“你的心情就会平静,我们想要的生活就会到来。”
“真的么?”
“真的。”
“那你怎么办?”
“我就永远,为你臣服。”
可是……沈余舟不想让他那么卑微。
明明他是那样一个,天之骄子。
……
比起林江屿的热烈,她显得笨拙慌乱,却也是在尽力地回应那份疯狂。
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到伤疤被亲吻抚|摸,沈余舟忍耐不住,抬手推了推林江屿的头顶,眼泪止不住地:“林江屿。”
“还是,先睡觉?”林江屿盯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询问,“以后再试。”
“……就现在。”她的目光没有躲开。
在绝大多数事情上,林江屿都很爱惜她,但是这种事却没有。她最痛的时候,林江屿也只是软言软语地安慰,并没有就此放过她。
等到疼痛被其他感觉取代,等到她心中的不安被满足覆盖,等到他们终于同频共振,可以无所顾忌,极致占有对方时,沈余舟睁开眼睛,看见林江屿眼眸里,自己的影子。
“想不想,去洗手台?”
被抱在怀里,沈余舟又往里面钻了钻,听见林江屿说话。
“好。”
像再无明日一般,他们倾尽所有力气和热情,横冲|直撞地占有对方,将彼此之间哪怕一丝空气都要挤压干净的那般极致靠近。
她记不清次数,分辨不得位置,感觉多重而混乱,时而清醒,又时而昏迷。
最后,她几乎毫无力气,像生命力被抽|干一般,瘫|倒在他身|上,感受着压|抑和隐|忍到极致地释放挥霍,任由他探|索和侵|略。
过了不知道多久,她才感觉到林江屿扶着她颤|抖,和他满足地低语:“对不起。”
沈余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洗的澡,又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是凌晨五点钟,似乎也就是刚睡下,她就做了噩梦。
梦见林江屿去出差,在回家的路上被顾尽勤尾随,那把刀终于还是落在了林江屿的背上。梦里,她就看着这一幕发生,却说不出话,无法行动,不能阻止。
一股无言的痛苦在她心里滋生,除了哭泣,她什么也做不了。
“乖,”林江屿拍着她的背,“下次,我温柔一些。”
“不是……”沈余舟睁开眼,才发现林江屿一直没睡,一直在看着她。
“那是,做噩梦了?”
沈余舟点点头:“……我梦见,你被顾尽勤杀了。”
“顾尽勤,不会再出现在你的生活中了,我保证。”林江屿安抚地,“绝不会再让你看到他一眼。”
“不止是这个……”
沈余舟闷着声音:“林江屿,不要再为我做这种事情。你受到任何伤害,……我都不会觉得好过的。”
“那你要先保证,以后遇到任何会有危险的事情,不要自己得到消息就赶过去,一定要先和我商量。”
是他在警察局的时候察觉不对,从那个被顾尽勤强@奸的女孩嘴里知道,顾尽勤要她故意把一些消息透露给朴田,让朴田忍不住去找沈余舟。
这样来给顾尽勤制造机会,可以在医院里,一口气将两个人杀掉。
如果他没有及时察觉,那个后果,他不敢想。
“以后,我都会好好的,”沈余舟压抑着呼吸,“只是,如果情况突然,可能我想得没有那么全面。”
“不管怎么样,我不想让你再为我以身犯险了。”
他本该就过他天之骄子的一生,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为她的无能不断买单。
“……要是我甘之如饴呢?”
听到这样的回答,沈余舟怔了怔,伸手抓住他的手臂。
“睡吧。”林江屿抚着她的睫毛。
“那你呢?”
“我看着你。”
等到沈余舟闭上眼睛,林江屿回想那一天,他也并非没有后怕。只是,如果真的在他身上发生不可挽回的事情,他也觉得,似乎并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人生终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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