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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上台的前一刻,孟汝内心都没有丝毫波澜。她的目光轻飘飘地扫过台下,看到那个黑发女人咧起的嘴角,感受着逐渐收紧的熟悉的束缚感,忽地觉得自己像被收服的恶魔,麻木又顺从地被摆成一副珍馐模样,再呈给邪恶的上帝。
    全身被薄膜挤压着,到一个恰到好处的力度,让她刚好难受,又不至于痛苦。这是裴悟年跟她提前试验多次后得出来的最好阈值。
    空气在紧缚住的肺部中打转冲荡,最后冲出禁闭的鼻腔,在面前形成一团白雾。薄膜可怜的透气度筛过的空气宛如饮鸩止渴,让孟汝还没等到秦逸暇就早已脑袋昏昏。
    有人靠近了,她的眼睛还可以睁开,扇起耷拉的眼帘,正对上秦逸暇虎视眈眈的眼眸和微弱的触感,她正在往自己的身上放着什么东西。
    啊,是玫瑰,一朵玫瑰放上自己的唇间。孟汝闻到了花香,甚至感受到了花瓣娇弱的触碰,那是花瓣与花瓣之间摩擦,是只要置身玫瑰丛就仿佛回到小时候的记忆回笼。
    本应停止的空气抽取机在秦逸暇的操作下又重新运作起来,薄膜越来越紧,挤得她的心脏疼。
    远处遭到麻烦的裴悟年已经开始跑回较远的住宿区去更换衣物,丝毫没有注意到这一切。
    孟汝看着那棕褐色格外醒目的卷发上下晃动着,一跳一跳的,如同他小时候坐在秋千上那么飞扬。
    啊,好疼啊……孟汝静静地想着,最后闭上了双眼。玫瑰,玫瑰……她好想再看一眼家里的玫瑰,和玫瑰丛旁边最爱她的家人……
    “啊!好了,终于弄好了!”化妆师抱着凤冠欣喜地转过身,开始为她佩戴起来。
    孟汝松了一口气,看着镜子里打扮精致的自己,胸口仍有些心悸,要是凤冠被弄坏了,她还真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呢。
    她往窗外望去,一朵朵开得正盛的玫瑰花正随风摇摆着,带来浓浓的花香。
    等经过一系列的接亲流程,她的身体已经有些疲惫,但是看着亲朋好友们紧紧簇拥着她的开心笑颜,内心也一同雀跃不已。
    站到宴会大厅外等待进场的时候,孟汝看到了一张张熟悉的脸,母亲泪流满面满脸不舍,父亲眼带欣慰准备走上前来挽她手的稳重步伐,好久没见的大哥裴应贤竟也站在这里微笑看着她。
    还有……还有,阿年。她的跟屁虫阿年呢?她环望了一圈,没有看见一个相似的人影,有些迟疑。
    阿年……阿年没来吗?她的眼睛有些放空,脑袋有些发白。好几年没见了,阿年会长成什么样呢?
    阿……年。她的嘴皮颤颤开合,把手放到父亲的手里。
    父亲好像很激动的样子,攥得她的手生疼。
    大门缓缓打开,神圣欣喜的音乐奏起。
    “……姐姐!!”
    谁?她身子骤然一抖,想要回过头去,却被父亲坚定地拽着往前走着。
    好疼啊……父亲拽得她好疼啊。但是他却那样毅然,要亲手把她带入幸福的殿堂。
    “孟汝!你回来!!”
    “孟汝啊啊啊啊!!”
    ————轰。昼白的光绚烂夺目,她好像一瞬间什么也感受不到了,走上了众声喝彩的道路。
    香,好香啊……
    玫瑰花正摇曳生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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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梦里的疼是奔向幸福,现实却是迈向死亡。对于此刻的孟汝来说,死亡就是最大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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