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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活动上,摄影展的一些东西是今睢私人准备的,活动结束后,拆下打包好,她叫了个同城闪送快递回了家。
    当时她被小婧拽着去找喜多乐队要签名,便没亲自等快递小哥来,托了救助站的一个义工帮忙。
    对方倒是非常热情,说放心,这点东西我就帮你寄了。
    结果对方误把福大滑的滑板当成是她的,连带着包裹一起给了快递小哥,就导致这块板子寄来了今睢家。
    所以,今睢准备明天把这滑板送回去。
    今渊朝不知道这些,一脸懵:“我看它挺脏的……”
    “没事,我来解决。”今睢冲今渊朝露出个坚强的笑,把他先安抚住,然后开始想解决办法。
    她玩滑板,自然也知道,这个滑板不便宜。
    今睢等了两天,托朋友买的板到了,才拎着特产和滑板去了救助站。
    刚到巷口,便碰见了周恒正,今睢没藏着,愧疚地说了那块滑板的事情,并表示自己托人订了块同品牌的新板。
    “什么滑板?你说办公室墙边丢着的那个双翘?”周恒正似乎是有印象,说,“那是宜勉高中的板,你不用买新的,他板子多,估计早忘记这个了。”
    今睢抓住重点,问,“陈宜勉高中时就会滑滑板?”
    “会,他比板高不了多少的时候就开始滑了。他这个人,爱运动,爱冒险。滑板、攀岩、摩托,说得上来的项目他都沾点。”
    “……”
    周恒正还有事,跟今睢聊了几句,临走前交代:“把这里当自己家,用坏了什么丢了什么,不用自己掏钱买,报给宜勉或者跟我说,回头采购时一起补上。”
    “知道了。”
    今睢应着,目送周恒正离开,心里五味杂陈。
    进院子时,陈宜勉正在跟福大玩,见她进来,注意力落在她手里的滑板上。
    “新买的?”
    今睢走近,把滑板递给他:“好看吗?”
    陈宜勉接过,看了看板钉,又翻过来看板子的轴承。
    今睢敷衍地摸着福大的头,说:“我刚在巷子口碰见恒哥了。”
    陈宜勉注意力在板上,嗯了声,接话:“他新投资的餐厅今天开业,过去剪彩。”
    “是块好板。”陈宜勉把滑板递回给今睢,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眼窝里盛着笑,问,“小今老师,我直线滑行练得差不多了,什么时候能学别的动作。”
    “看你的时间。”今睢拨了拨滑板的轮子,状似随意地问,“你怎么不问问我恒哥都和我说了什么?”
    “说什么了?”
    “他说……”今睢双手往身后一背,拿着滑板,微微仰头,盯着他说,“我们优秀的陈宜勉同学……”
    陈宜勉听着今睢这语气,眉心一跳,只觉不对劲。
    但他一时没意识到是什么事情,配合地接着她的话,追问:“我什么?”
    今睢语速慢悠悠的,眼睛弯弯,接着说完:“高中就会滑滑板哇。”
    “……”
    “还总跟职业滑手一起团建。”
    “……”
    今睢绷着唇角,抿出一个不太真诚的微笑,肉眼可见地在意这件事情。
    待在两人中间的福大不知道听见了什么,抬着头朝后院望了望,嚎叫了两声,跑开了。
    陈宜勉低头看了眼福大,抬头,立正挨打:“……我可以解释。”
    第21章、娃娃
    今睢其实不是生气,只是有些被戏弄后的窘迫。
    他明明会滑板,还装新手滑得东倒西歪,甚至装要摔倒,骗她扶。
    “好啊。”今睢表现得非常善解人意,“我听着。”
    陈宜勉能有什么理由,他这个行为跟中学时男生爱拽女生马尾辫恶作剧有什么区别。
    所以他压根不知道怎么解释。
    陈宜勉往前走一步,矮身,在同一水平线上和她四目相对。
    今睢强迫自己镇定,不要怂,不要后退。所以她看似镇定地站在原地,但其实背在身后的手快要把木板捏碎了。
    “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他声音压低,佻达顽劣的语气放慢时听着像是调情。
    今睢脸不争气地又红了,控制不住地口吃:“我、我懂什么。”
    陈宜勉眼睛很亮,漆黑的眼底深邃,像他这个人,蕴藏着许多神秘未知。
    他永远炙热,永远一往无前,所以他的眼底,寻不见胆怯与退缩。
    今睢恰恰相反。
    她想逃,又不舍得逃,但此时被他盯得,十分煎熬。
    “那个……”小婧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带着福大在旁边欲言又止,“我打断一下。”
    今睢脸红得要命,趁此机会别开脸,用手背贴着冰了冰。
    陈宜勉站直,转身时把今睢往身后挡了挡,朗声问:“怎么了?”
    小婧没多留意今睢的神情,自顾说道:“你要不要过来看一下,我刚刚打扫时发现墙上有个脚印……”
    因为偷狗贼猖狂,救助站更新过一次院内院外的摄像设备,陈宜勉看过脚印后,让小婧去确认院里有没有少东西,或者其他异常,自己则去监控室调这几天的录像。
    有了突发状况,今睢那些旖旎的小情绪自然是顾不上。她跟着过去,看陈宜勉一段一段拉着录像的进度条,问:“怎么了?”
    陈宜勉头也没回,只说:“有人翻墙进来了,应该是踩点。不清楚他们会有什么动作。”
    今睢问:“是上次那伙人吗?”
    “应该。”陈宜勉找到了外人翻墙进院的视频,把时间段记下来,给陈宜勉发消息说了这件事情。
    处理好这个事情,他才转身看向今睢。
    今睢眨眼:“需要报警吗?”
    “暂时不用。”陈宜勉不是要说这个。
    他顿了下,看着今睢忧心忡忡地盯着电脑屏幕的样子,脚往前伸了伸,踢了她的鞋尖一下。今睢收回视线,先低头看了看他的鞋,又抬头看他,眼神不解。
    “你这几天,”陈宜勉下巴微抬,神色严肃,“不要一个人走。”
    “……”今睢还以为他要说什么事情。
    只听陈宜勉又说:“晚上我送你。”
    今睢短暂地回忆起方才在院子里的窘迫,哦了声,听语气,这是还记着他戏弄她的仇呢。
    陈宜勉沉默,盯着两人挨在一起的鞋尖看了会,解释道:“不是故意骗你。”
    “我没生气。”今睢也说。
    陈宜勉又说:“我只是想多跟你待一会。”
    今睢不说话了。
    她不知道说什么,好在这时,陈宜勉的手机响了。
    是周恒正来的电话。
    陈宜勉看了一眼,不打算接,仍望着今睢,仿佛她一刻不原谅他,便一直不接这电话似的。
    今睢催他:“先接电话。”
    “不急。”
    陈宜勉既不按静音,也不挂断,把手机拿在手里,视线落在她身上。
    今睢不知道自己是被这铃声吵得,还是被陈宜勉这眼神盯得,浑身麻麻痒痒的,十分不自在。
    她被逼无奈,飞快地说:“我先出去了,你接电话吧。”
    陈宜勉还想把人留住,但电话一直响。他知道周恒正上午忙,便没多耽搁,立马接了。
    “怎么这么久才接……”
    “手机找不着了。”陈宜勉连谎都不好好编。
    今睢来到室外,长长地舒了口气,回忆了一遍陈宜勉那句话,却不敢仔细深想。
    趁陈宜勉在接电话没出来,她躲到了小婧那。
    小婧正在喝水,被今睢突然进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手抖了下,慌乱地收拾桌子。今睢以为她是洒了水,走近了才发现她面前有个白色的药瓶。
    “你身体不舒服?”
    小婧含糊地应了声,说:“吃点控制情绪的药。”
    今睢记得她跟自己说过她是因为抑郁症休学,此刻对此没表现出不自然,当作一件寻常事,接她的话:“我看你状态不错,还以为有效控制住了。”
    “原本我也以为是控制住了,但过年在家跟我妈一直在吵架,所以就……”小婧无所谓地摊手,晃了晃药盒,说,“我用药物过渡几天吧,不回家不和我妈正面交锋,情绪会稳定些。”
    “解铃还须系铃人。矛盾要解决了才行。”
    “再说吧。”
    小婧其实是个很极端的人,对各种情绪的感知非常敏感,会极端的喜悦,也会极端的暴躁。
    因为小婧的特殊,今睢不着痕迹地照顾她。两人形影不离,下午的时候多聊了会,过年期间没见,自然有好多话题,女孩子兴趣爱好相近,很容易聊到一起。聊得太合拍了,傍晚的时候更是约着一起吃晚饭逛街。
    今睢和小婧手挽手,从室内出来,看到陈宜勉靠在摩托上玩手机时,才猛然想起陈宜勉说晚上要送自己的事情。
    她下午只顾着小婧的状态了,压根忘记了他。
    陈宜勉似乎也忘记了这件事,笑着问两人:“要出去?”
    “去吃火锅。”小婧先答的,顺嘴邀请,“要一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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