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六溪:“你不想回医院?”
他点头。
苗六溪:“难道胥巳虐待过你?”
贺楼生忽然一震,心道这话你应该去问胥巳。
然而下一秒,他竟然看见了苗六溪黯然神伤的样子。
“你太可怜了,天天被当成医院的骨架,怕是动一下都不行吧,你怎么不把他揪起来打呀!”
苗六溪心里还在计较,胥巳坑了自己两万五的事情。
所以一说到“打”字,就忍不住真往贺楼生衣服上拍了一下。
“看吧,我就知道她是渣,还没腻歪两秒就变脸。”
路人的声音又出现了,是一个身着暴露的女人。
苗六溪忍无可忍,转过去对那女人说道:“关你什么事?”
第9章
“当然不关我的事,但嘴长在我身上,说什么话又关你什么事?我只是心疼小哥哥。”
苗六溪:“那你慢慢疼,我们走了。”
苗六溪拉起贺楼生准备走,但发现他居然像木头一样僵硬地停住了。
贺楼生举起右手,在自己的左手食指上绕了个三个小圈,提示着。
苗六溪看懂了。
她记得骷髅左手上的确有过一枚戒指,那戒指比牙还硬。
苗六溪问道:“你的戒指不见了?”
贺楼生还没回应,但旁边的露肩妹没完没了。
妹子双手交叉抱胸,嘲笑道:“连戒指这么重要的东西都弄丢了,妹妹跟着他好可怜哦,要不重新找一个?你还能找吗?”
苗六溪瞬间变了脸色。
这和平日子真是一分也过不下去了。
她面向露肩妹,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然后走过去轻声提醒:“你下垂了。”
露肩妹:“?”
“自信点,把手放回去,现在都流行垂美人。”
“我靠你在乱说些什么呢——”
露肩妹尾音还没拖完,就感觉到面前忽然闪过一道黑影,疾风吹烂了她的秀发,而下一秒,原本站在对面身边的男子,竟然出现在了自己身侧。
她脸上才刚冒出一个问号,下臂就被黑衣男子捏住了。
露肩妹吓得跺脚。
“啊呀!你干什么呀!”
可怜这叫声,仿佛是无辜被宰的小绵羊。
苗六溪无语扶额,但还是忍不住赞叹:“姐姐手臂超细耶。”
露肩妹没有心思继续开战,因为她感觉出男人的手劲,大得快要捏坏骨头了。
周围看热闹的没人上去帮忙。
着实也是被刚才那声绵羊之叫给吓懵了,都以为她搞不好就是喜欢这么猛的呢。
而苗六溪逐渐收敛回来,因为她知道骷髅怪不同寻常。
这家伙要是真的把人捏出问题了,那得赔多少钱啊。
她立马跑过去将那只黑手拽下来。
“撒手撒手!差不多就行了!还不放手?那你跟她过吧。”
贺楼生愣住。
立马松手。
周围看热闹的脸一张比一张新鲜。
无人在意露肩妹子。
“小姑娘生气喽,还不赶紧哄哄。”
“带回家收拾一顿。”
“嘿嘿……”
……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斗篷男子身上。
大家从一开始的凑热闹逐渐转变成对他的好奇。
苗六溪这下更加紧张。
本来想带他走的,但又想起小骷髅怪的戒指好像不见了。
那要不先去找找看?可能掉在了楼道里,或者储物间。
苗六溪认真考虑着,而这时贺楼生竟主动伸手牵上了她。
苗六溪右手一颤,嘶。
“要走吗?”她问。
贺楼生点头。
苗六溪重新拉着他开跑,到路边拦了个的士。
其实胥氏医院离这里并不远,但因为身旁这身装扮实在太惹眼了,苗六溪不敢赌,就只能借用卡里的余额打个车。
说来也奇怪,转账人怎么会是一家公司的名字?
待会还得上网查查法人,麻烦。
司机时不时会往后视镜瞄。
他觉得后座男子把自己捂得这么严实,而当下又正直四月,按道理说就算披个外套出门,也不至于搞成这样啊。
难道说……小姑娘被绑架了?
苗六溪也留意到了来自前方的眼神。
为了避免被怀疑,情急之下她心生一计,抓着贺楼生的胳膊往上贴贴。
悲痛发言:“哥,胥氏医院里的医生都特别专业,一定会把哥哥的烧伤给治好的。”
贺楼生:……
司机:……
到了医院,苗六溪这才全然放松下来。
这家的医生和护士们似乎都是从大风大浪里走出来的,看见如此扮相的人也不会投出什么异样眼光,每个人都很忙碌。
苗六溪一走近服务台就看见了熟人。
那位当值的白衣护士不正是昨天和自己把酒言欢的小姐姐吗!
简单寒暄过后,护士将他们带进了胥巳的办公室。
胥巳躺在沙发上睡觉,一副刚做完大手术出来的样子。
他听见动静微微睁眼,看见苗六溪进来也没什么反应。
胥巳:“自己倒茶自己玩,wifi密码八个八,别打扰我睡觉。”
他的话刚一结束,贺楼生正好推门进来。
胥巳耳根一动,眯了一只眼瞟过去,好家伙,差点从沙发上滚落下来。
胥巳立马换了张我佛慈悲的脸。
“六溪啊,你有什么事吗?”
苗六溪第一反应是叫他还钱,但转念一想,当前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你们刚才有没有进来一个脸型奇怪的病人?”
胥巳:“有啊,我送他来的。”
“他在哪里?”
“那个人脑子有点问题,我让人带他下去检修了。”
“你当人家是机器?还检修?”
“他脑子没病会干鸡鸣狗盗的事吗?这么关心人家,那手术费你来出喽?”
苗六溪:……
大可不必啊大可不必啊。
苗六溪慢悠悠走过去,在他的办公桌边找了个角靠着。
“你不说手术费我倒忘了,我的伤根本就不是你治好的,还钱!”
“什么?”胥巳差点没笑出声来,“你那卡里不是还有三十万吗?我接你一个病人倒亏三十万,我都没哭呢。”
苗六溪听得一懵。
“那钱不是家旅游公司打的吗?”
胥巳听完也是一惊,仔细回忆之后才惊慌地打了一下手,“哎呀!公司太多,打岔了,这整得有点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