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悦同明镜在一处说话,于景程和明楼切磋起了球技,明台不知道回房间去鼓捣什么,曼丽端了热茶从厨房里出来,阿诚原本站在那里看明楼和于景程打球,仿若不经意地看了她一眼。
曼丽转身离开了花园,没多久,阿诚也走了,除了明楼看了眼阿诚的离开的背影,其他人都没有注意到这边。
两人一起进了明楼书房,阿诚也不是拖泥带水的人,所以很干脆的把事情全盘托出,只隐瞒了桂姨的身份。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大哥有可能是那位桂姨的亲生儿子?”曼丽原本站在画架前看一幅尚未完成的画作,听完阿诚的叙述转头看他。
阿诚点头,“的确有这个可能。”
曼丽想了想,“就算真是这样,大哥他应该也不太可能接受桂姨的。”
“为什么?”阿诚不解。
“因为于太太,也就是大哥的养母。”曼丽静静地说。
“大哥早就知道自己不是太太的亲生儿子,是太太去世前亲口告诉他的,而太太对大哥一向视如己出,所以大哥其实并没有那么想知道生母是谁。”曼丽在沙发上坐下,把自己所知道的娓娓道来,“不过虽然如此,大哥他其实还是循着为数不多的线索来上海找过,只不过一无所获,之后就放弃了。”
于景程来找桂姨应该已经是他长大成人之后的事,而桂姨早在那之前很久就已经成了日本特务潜伏在东北,甚至立下赫赫“战功”,身份被掩藏得天衣无缝,哪里是于景程一个商人就可以查出来的。
即使如今于景程愿意接受她,可她又有那样一个身份在那里,将来免不得要被揭露出来,于景程一家又该如何自处,毕竟据他调查,于家的生意虽然越做越大,但一向不和日本人打交道,有齐家那般的势力罩着,倒也一直相安无事。
国难当头,虽然于景程没有上战场冲锋陷阵,或者在敌后参与抗争,但好歹也算是在振兴民族经济,爱国之心也不容置疑,桂姨的身份绝对是一个死结。
所以有时候,人一旦选择了什么,就必然要承担它的后果,一步错,步步皆是错,阿诚心中感慨,面上却不显。
曼丽见阿诚沉默,以为他对养母桂姨心怀感恩,想帮她找回亲生儿子,一时犹豫,“其实也不是不能试试,毕竟血浓于水,如果能够确认的话,我也可以帮忙说几句话的,大哥是个有孝心的,想来也不是太难接受。”
阿诚心道接受了才是大问题啊,毕竟如今桂姨可算是他们手里最有利的一颗棋子了。
书房门忽然响了两声,明台推开门站在门口,“你们在说什么?”
阿诚这才发觉两人待在书房的时间太长,而现在是在明家,眼前的于曼丽不是他的同事木槿而是即将和明台订婚的于家小姐,两个人于公于私都不应该有话聊才对。
曼丽站起来笑吟吟开口:“我一向喜欢画画,听说阿诚哥曾去法国留学,据说学过这个,很感兴趣,所以请教他一些东西,都没注意时间,怎么了?”
她神情坦然,借口也算合情合理,明台虽然狐疑,也不好再继续问,只说:“大姐说今晚出去吃,见你们不在,让我来找你们。”
曼丽对阿诚说:“刚才多谢阿诚先生指点迷津了,受益匪浅,希望以后还能有机会请教了。”
阿诚客气了两句,彬彬有礼,显示良好的风度与教养,明台有些气闷。
其实想想,阿诚也不比他差什么,论出身,两个人都是明家养大的,只不过大姐偏疼了自己一点,但大姐也不是不疼阿诚;论长相,两个人虽然各有千秋,都是一表人才;论能力,比起表面花花公子不务正业小少爷,在新政府办公厅谋得一席之地并且深得器重的阿诚怎么看都比自己有前途。
越想越心塞。
所以曼丽走到明台身边的时候只听他忿忿地嘀咕了一句:“我怎么不知道你还喜欢画画?”
曼丽偏头看他一眼,眼珠一转,“你不知道的事儿多着呢,我还喜欢唱歌跳舞看电影,拿枪杀人跳火车,你都知道?”
明台听得一脸黑线,看了眼身后神色如常地阿诚,连忙拉着她走了,留下一串清脆的笑声。
关上书房门出来,假装什么都没听到的阿诚瞥了眼两人远去的背影,面上露出一丝笑来,心道以后总算有人制得住这家伙了。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是原著向,不过改变已经很多了,在这里之后就更多了,我脑洞开到哪儿就是哪儿了\(^o^)/~
其实很奇怪吖,伪装者也算火了一把,怎么晋江里同人那么少呢?
☆、身入险局
订婚典礼这天很快就到了。
曼丽换上特别定制的礼服坐在梳妆台前打扮,齐悦拉着她的手。该说的话都已经说得差不多了,好在还只是订婚,要不然只怕自己还是得哭一场。
齐悦是家中幺女,嫁给于景程之后婚姻美满,和曼丽相处得也彷如亲姐妹一般,曼丽身世坎坷,娘家人也就她和于景程两人,虽然为自己二哥惋惜,但终究还是只能叹一声有缘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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