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因为我是仿品……不是……”
等等,之前审神者已经表现出了并不喜欢他说这样的话,虽然她说过没关系,但她表现出的样子就是很不喜欢这样的表达方式。但……这就是事实啊,因为他是仿品,所以被嫌弃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吧……
“是我的错,因为我是仿品,所以才……”
看着这样纠结的山姥切国广,池小言却忽地“扑哧”一声笑了。
面对这样有些意味不明的笑容,山姥切国广愈发地窘迫了起来,他默默扯了扯罩在头上的被单,却忽的感受到了一丝阻力。
山姥切国广连忙抬起头寻找原因,却正对上了池小言那带笑的视线。
“看到你这么可爱的样子,我心情也忽然变好了呢。”池小言笑说。
可……爱?
这样的词也可以用来形容男子吗?而且这样的词,也可以用在仿品的身上吗?
山姥切国广有些僵硬地别开了视线,原本白净的脸上霎时染上了一层绯红。
“别,别说傻话了。”
池小言十分适时地收了手,她转回头,又重新看向了在一旁闪烁着的锻刀炉。
“那么……今天就再锻最后一次刀吧。无论什么样的结果,今天都到此为止了。”
说完,池小言又侧头想了想,接着在一旁的杂物堆里一通翻找,竟是找出了一张有些皱皱巴巴的符纸来。
“说是能提高锻刀成功的概率呢。”
不知是不是那个符纸真的有效,在加速符的灵力注入了锻刀池当中之后,竟然真的出现了一把新的刀剑。
池小言连忙催动着自身的灵力,将在里面沉睡着的付丧神唤醒。
“我是宗三左文字。你,也想要得到天下吗?”
抑制不住的狂喜在池小言的眼中闪动,她看着眼前这个生得过分精致的刀剑男子,一时间甚至忘了该怎么打招呼。
宗三左文字看了看眼前的这个一脸兴奋的少女,心里倏地生起了一阵难以言喻的酸楚。果然,又是个痴迷于他这个天下人的象征的庸人吗?那么他是不是又要……过上那种宛如笼中鸟的生活了呢?
想至此,宗三不由得轻叹了一声。
果然,自那魔王之后,所有人都是这样。
这一声轻叹却把池小言从喜悦中唤了出来,她连忙冲着新显现的付丧神打了个招呼:“欢迎回家,我是这里的新审神者小言。”
新审神者吗?
啊,对了,在她之前确实还有过类似这样的一个人存在。
那是个很任性的人呢。将作为天下人象征的他随随便便地毁掉,就好像这个样子就能表现出她与别人的不同一样。
宗三左文字当然知道,本丸里的很多人对原来的那位审神者都十分依赖,可就他本人却无论如何对那个人喜欢不起来。
他们都说她是个很温柔的人,可在他看来,那位审神者的温柔就像是蒙在金丝鸟笼旁边的帐子一样。她待他越温柔,他所感受到的束缚感就越强烈。
到最后甚至有一点点窒息。
“你肯回到这里,我很开心。”池小言微微歪了歪头,笑容愈发明媚了起来:“因为小夜他一直在等你们呢。”
池小言的话让宗三左文字暂时性地从自己的世界里走了出来,他看向了池小言,异色的瞳中忽然闪过了一丝温柔。
小夜啊……
虽然于他而言,沉睡着,或者是作为笼中鸟一样地活着似乎并没有什么区别,但他还是更喜欢后者一些,因为身边有很重要的人。
而小夜左文字显然就住在宗三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想到自家的弟弟,宗三的嘴角终于向上扬了扬。
“劳你费心了,我弟弟。”他对池小言说。
“这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事情。”池小言笑着回答,“更何况小夜那么可爱。”
可爱?是呢,小夜左文字素来非常可爱,只是因为他背负着那样的传说,所以看上去比其他的短刀都要阴沉。
事实上,小夜是个内心特别温柔且懂事的孩子呢。
而前任的审神者总是用爱的名义,试图将小夜左文字从他所在的黑暗的深渊里拉扯出来,好像只有那种光鲜的世界才该是一个人的归宿一样。那个人什么都不懂,她根本不知道,她那样任性的行为会让小夜左文字陷入怎样两难的境地。
那么这一位审神者能懂吗?心中的怨念就是小夜左文字本身这件事情。
池小言带着宗三左文字出现在小夜面前的时候,小夜正在十分卖力地清理着走廊的地板。凭借出色的侦查能力,在听到有人靠近的时候,小夜左文字就停下了手里的工作,他顺着脚步声的方向望去,就看见池小言正笑吟吟地站在那里。
“稍有点迟,不过我有兑现跟小夜的承诺哦。”她邀功似的冲小夜眨了眨眼,“虽然只是一部分承诺。”
接着,自池小言的背后走出了一个身穿粉红色僧袍的青年。
小夜的眼睛一点一点地睁大,原本毫无表情的脸上也渐渐染上了些许喜悦的情绪,他轻声念了一句:“宗三哥哥?”
“小夜。”宗三应了一声,“我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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