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曼曼看他还甩脸子,于是换了一个话题:“我出门子之前二哥还说先成家再立业,怎么还不见你把二嫂带回来?”
这问到关键地方了,陈永庆的对象会是陈红兰表姐,还是大伯母介绍的,陈永庆对人一见钟情但直到现在也不敢告诉朱银萍,怕她不同意这门婚事。
陈永庆彻底蔫儿了,暗恨妹妹不如之前乖。
午饭之后再家留了没多长时间朱银萍就催他们回骆家,说是刚结婚不好空着新房,最好赶在日落之前回去,陈曼曼看着高高挂着的太阳最终没有反驳,反正骆致成在这儿父母很难放松,改天她自己过来。
父母送他们到楼下就差跟到家属院大门口,最后在邻居调侃声中目送他们远去。
陈曼曼望着骆致成挺拔的后背认真分析他应该是没有喝醉,车子在走直线,便沉默的坐在车子后头,她想起前两个骆致成工作都很忙。
“你下午有事忙吗,我自己回去也行。”
“没有。”
那就不问了,陈曼曼安安静静坐在后头。
日头高照,车子穿过长街还未走多远就被人叫住,陈曼曼不熟悉那个声音还是骆致成先刹车,陈曼曼看到了商建平,他喊她干什么?
不过瞬间,陈曼曼就想到了一件好玩的事情。
商建平人很文气,爱穿白衬衫把自己收拾的纤尘不染,他迅速适应了回城生活,唯一不能忍受的是从前的未婚妻陈曼曼居然在他回来的当天嫁人了,虽然他喜欢上陈红兰也不打算承认和陈曼曼的婚约,可是陈曼曼一个女人这么做,哼!
也幸好没和这个女人结婚!
陈曼曼看他吞吞吐吐的样子干脆直接问了:“来问什么?婚事?两家老人的玩笑话我都不放在心上了你不会还记得吧?这种封建糟粕我是不可能承认的,再说你都和我堂姐在一起了,我祝福你们白头偕老。”
预备好的话都给噎了回去,商建平是想就算自己不能平白被甩了,给陈曼曼一个警告。
“牙尖嘴利!我告诉你我才不承认这桩婚事!”
“那最好,不然我爸救你一命还要赔进去一个女儿那也太亏了,以后想跟我提这件事麻烦先去给我爸磕三个响头谢他的救命之恩。”
陈曼曼将牙尖嘴利进行到底。
商建平气的差点大气喘不过来:“怎么有你这样的人!亏我还以为你会对我心存愧疚!”
“愧疚?你和陈红兰之间的猫腻用得着我说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吗?现在反过来倒打一耙?”陈曼曼已经猜到陈红兰和商建平说了什么,无非是让他用男人那点脸面问题来纠缠追究,陈红兰再浑水摸鱼:“我听陈红兰说你们只是朋友,她让你来找我算账,是不是不想承认你们之间的关系?她不会是回城就想甩了你吧?”
“胡说,我和红兰之间心心相印——”
陈曼曼冷笑:“那就去证明你们情比金坚,我等着你们结婚上礼!好狗不挡道,滚开!”
“你——”
商建平刚伸个手指头就被人打开了,抬头一看,骆致成面如寒冰威严的仿佛他家老爷子,商建平心里忽然打了个寒颤,还不想示弱,最后忿忿不平的站到路旁看陈曼曼坐上自行车后座扬长而去。
没讨到便宜还差点被人揍了,商建平心里惴惴,他本来就觉得陈红兰的说法不靠谱,婚事吹了不是皆大欢喜吗?他本来还担心告诉爷爷会被揍一顿呢,这次可以放心和陈红兰结婚了,至于陈曼曼说的那些都是无稽之谈。
商建平在路上站了站就转身去找陈红兰了。
……
骆家
陈曼曼在家门口跳下自行车,骆致成也从车上下来推着自行车进家门,她跟在后面趁没人看到摸了摸发麻的屁股,明天就不用坐他的车子了。
家里只有保姆张婶在收拾菜园子,见两人回来这么早也有些惊讶。
“婶子,爷爷奶奶不在家吗?”
“他们出去遛弯了。”
陈曼曼也没多问,打水洗了洗手脸消去暑气,抬头看到骆致成就站在一旁像是要用脸盆,连忙让开,他身上带着些淡淡的酒气,只是不大高兴。
谁又惹他了?总不至于是不高兴她和商建平说话吧,他还会在乎这些?
陈曼曼擦完脸想起来她为了回怼商建平说了一个词,封建糟粕,再看看身旁这位生于封建王朝的帝王后知后觉。
她只求两人和平相处,没打算处处戳他心窝子啊,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回去坐皇帝宝座了。
骆致成目睹她这些表情变化,从坦然不屑到恍然大悟再到些微歉意,面无表情的走回厢房去了北间书房。
陈曼曼心里叹气,从前他对她也没什么不好,从嫁他做皇子妃就没停止的提点照顾,那她也应该回敬他,毕竟这里是自己的时代尽一下地主之谊?
不过陈曼曼没想好怎么和他开口,昨天还能借着新媳妇的名义装不懂,有了,陈曼曼回卧室翻大衣柜找出截好的布料又出来找张婶要了软尺。
但掀开竹门帘进入厢房,就觉得进入了密闭空间。
陈曼曼在客厅站了三五秒骆致成就察觉了,抬头看她眨了眨眼睛欲言又止的模样,他竟然想起以往多年的画面,当年她刚嫁入王府,陪她回门回来后的某天她就是这样看着他,说要给他做身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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