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曼曼表情复杂,嫉妒里面掺杂着难以严明的羡慕,可是她穿越前也只读到了初中而已,后来看了不少书也习字,可都是他经手教出来的,在他面前显摆不起来不说还要被碾压,现在恢复高考了,她能考试拿个文凭吗?
想要的可真多,陈曼曼暗暗叹气摇头,但是转念一想有什么好叹气的,她才十九岁呢,就算是二十九岁,现在没有被困在后宫方寸之间,只要努力就有无限可能。
“恭喜哦。”
骆致成目睹她所有表情变化,眸底复杂。
“你几岁读大学?”
“十四岁。”
“啊?”
“当时有个少年班,我参加了考试。”
“喔。”参加工作六年做七级工,牛啊。
陈曼曼坚决表示不羡慕,她当初没能读高中一是工农兵大学生名额稀少,二是父母着急让她有份工作上班,二哥就是念着高中听从召唤下了乡想回回不来,朱银萍耳提面命她不能这么干,为了避免她脑袋一热直接报名下乡做知青直接塞到副食品厂盯着她,现在呢课本知识早忘的差不多了。
“你有可以给我看的书吗?”陈曼曼怕他误会:“我做好衣服以后晚上闲着没事做。”
他点头,侧脸轮廓比往常柔和。
泡完脚倒掉水刚八点钟,陈曼曼在南间卧室给衣服缝扣子,骆致成在北间看书,听到他往这边走来的脚步声时陈曼曼刚把扣子缝好伸了个懒腰。
他将五六本书放到写字台上,陈曼曼将衣服递过去,有点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味道。
“你穿上试试看。”
这回他自己套上扣扣子,陈曼曼让他转个圈,确定衣服没有漏洞就放心地打了个哈欠睡觉。
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上陈漫漫无意看了眼骆致成,他穿的还是往常的衣服,她听骆老太太问骆致成怎么没穿新衣服时暗暗撇嘴。
以前也是这样,她打发时间巴巴做好一套衣裳献给他,人没穿的意思,那会儿府里他最大没人管得住,陈曼曼也不问,就拿布料继续练手,过了十来天才见他穿上那套衣裳。
可能人家就是狗窝里放的住剩饭的性格,不然怎么忍到最后登上皇位呢?
骆致成忽然打了个喷嚏。
陈曼曼专心低头吃饭,假装不存在。
再去厂里,有好几个年轻女孩子找陈曼曼修眉,陈曼曼来者不拒,人缘颇好,除了第一天的唇枪舌剑,陈曼曼和陈红兰这两天是井水不犯河水,她修眉,陈红兰讨好大师傅。
下午,宋红娟找上陈曼曼在厂家属院见了个人,是位后天待嫁的新娘子,找陈曼曼收拾一下头脸,最好能漂漂亮亮出门子。
陈曼曼小试牛刀得到了认可,先试妆,因为早上还要上班,陈曼曼在头天傍晚给女孩子描眉化妆盘了个不一样的发式,这样女孩子就得一晚上不能躺下睡觉,没办法,未来很多年出嫁的女孩子没条件请化妆师到家里就要在前一天晚上化好妆,趴着或者坐一晚上。
这次陈曼曼还是没要钱:“我刚开始给人化妆纯属摸着石头过河,钱就当做给你随份子钱了,我沾沾喜气,不过我觉得我能凭这手艺挣点零花,你要是有小姐妹结婚帮我宣传宣传就得了。”
人听了高兴的不得了,再者结婚图喜气,新娘子塞给陈曼曼不少瓜子喜糖。
陈曼曼忙完把瓜子和糖带回去请骆致成吃,骆老太太喜欢这样喜庆的事,很是支持,陈曼曼陪老人家玩,也盘了回头发再穿上从前压箱底的旗袍,老太太气质绝了。
骆老爷子也很久没见到妻子雍容优雅的模样,一时惊艳。
陈曼曼跟骆致成说悄悄话:“如果有办法给老爷子老太太拍张照片就好了。”
他听完转身回厢房,然后拿着个相机出来了。
反正在知道他十四岁就能上大学之后,陈曼曼就长了见识,对什么都不怎么吃惊了,人好歹做过皇帝,有个相机怎么了?
“曼曼,你和致成站一起,我给你们拍一张。”
陈曼曼没想到火烧到自己身上,他们结婚时拍的照片还没见到是什么模样呢,但见骆致成已经将相机交给老太太,也只好站到他身边去。
咔嚓一声——
照片拍好要送到照相馆洗,骆致成送完回来交给陈曼曼一张条子,他明天一大早得去邻市的客车修配厂出差,帮他们解决一项难题,老两口看起来很期待照片,他让陈曼曼按时将照片取回来。
陈曼曼记下了,等第二天上床睡觉另一头没人才想起来这位出差了,她放心地在大床上滚来滚去盘算挣钱大业。
正是知青回城的旺季,陈曼曼又在副食品厂上班接触不少年轻女工,不是这家有喜事嫁闺女就是那家要娶媳妇进门,宋红娟又是厂长闺女,她都能相中陈曼曼的手艺,旁人也是蜂拥而来。
一连几天,陈曼曼都有生意做,她化妆收费不算贵,全套妆面加盘头只需要八毛钱,这数吉利也少有人讲价,新娘子年轻嘛,就怕砍到六毛钱陈曼曼手一抖给自己化丑了。
不到五天,陈曼曼挣到了四块钱,其中还有五个人跟她口头预约,且不说到时候请不请她化妆,她先给日期记下来免得撞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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