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在表面最简单的理由之下,他的心思我从来没有搞懂过,我猜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如你所说,格兰芬多实在是太过于抽象,他们喜欢用一些自己都还没有搞清楚定义的名词,然后给出一些混乱而无逻辑的答案。但是我也要捍卫一下我们学院人的直觉,我的占卜作业成绩从来都是O,听说彼得·佩蒂鲁的占卜成绩也很不错——虽然我总觉得我的内容和过程其实都是编的,但是结论总还是,很讨教授喜欢。
现在我已经开学了,O.W.L.s考试真得迫在眉睫,詹姆·波特居然在下雨天还要训练,然后再加上和莉莉调情的徒劳尝试,他真得是精力充沛,相比之下我觉得我就像被榨干的柠檬皮,毕竟,考试只有三个月了。
是的,非常,非常坏的消息——小天狼星在昨天发现了我对魔药的一无所知,并宣布他会接手我的补习工作,梅林,他真得从头到尾看过一遍魔药课本吗?反正一页里大概三分之一的专有名词我是不认识的,祝他好运,或者,祝我好运。
我知道你肯定要问我上周情人节的事情,我只能说,在去年,也就是你七年级的时候,在宵禁前十五分钟把三对情侣反锁在天文塔上后,今年情人节没有人会去那里。天气很好,你给我寄得麻瓜恒星分类表在确认冬季星空的时候真的很好用,上个礼拜都是难得的好天气,为了了准备你说过的O.W.L.s加分论文,我用上周末在天文塔上一口气刷了三个夜,反正情人节那天我是下午一点才爬来去厨房找吃的的,接着还是魔药连堂,我猜我一整天都鬼气森森的。
你看到这里一定会知道,我找了这么多借口,显然就是为了掩盖那个可悲的事实,没有人给我递情书和巧克力。
但我的天文学论文写出来了!而小天狼星只有一堆加了迷情剂的巧克力——他塞给厨房里可怜的小精灵们去处理了,我去找吃的时候看到了。
爱你的
多卡斯(一个小猫爪印)
小天狼星当然有被卷进混乱的宿舍夜谈中过,詹姆会逼着全宿舍的人承认莉莉是世界上最好的女孩,或者谈论之前来约他或者莱姆斯的某个女孩子的身材,而他的确会对此做出点评(莉莉的身材的确很辣,但是性格实在是不太对小天狼星胃口)。但是对是不是有喜欢的人这件事,他从来没松口过,因为觉得这种事情实在太麻烦了,为什么要天天追着人问要不要一起去霍格莫德?或者去帕笛福茶馆坐着喝一杯茶?
他并不喜欢没完没了的谈论阿普尔比飞箭队和温布恩黄蜂队之间谁优谁劣,也不太能区分有带蝴蝶结和没带蝴蝶结对一个人颜色的影响(看起来安多米达离家出走也是一件好事),至于剩下的那些问题则更像是原则性的:黑魔法是仅仅是工具还是体现了使用人的价值取向?格兰芬多还是斯莱特林?纯血主义是否有可取之处?
于是小天狼星就过着自己快乐的单身汉生活,并把自己的零花钱挥霍在向高年级的同学购买那些麻瓜杂志上——在裸女图片之间的严肃内容只是让裸女图片更吸引人罢了。
至于多卡斯,那是另外一回事,他们像朋友那样相处着。
当然,小天狼星欣赏多卡斯,他没说,但是觉得自己已经表现得够明显了。
至少他觉得四年级以后,他假期给她写得信的字数已经可以赶上詹姆了,虽然他们好像大部分时间只是在讨论纯血巫师和麻瓜出身之间的矛盾。
多卡斯是个让人愿意一起讨论问题的人,至少在小天狼星看来她的可沟通性很高,能跟得上他的讲话节奏,回答思路也很有趣。在他的其他朋友中,詹姆大部分情况下永远光明而正义,莱姆斯公允执中而他不太愿意听,多卡斯则喜欢先确定定义,然后才讨论问题。这让他在遇到麻烦的时候,会去想‘多卡斯会怎么看’,然后揣测多卡斯的心理就变成他的乐趣之一。
他开始留意到这个有着栗子色鬈发女巫的开始是在三年级,那是他第一次收到一小堆情书和礼物的情人节,多卡斯在长桌的末尾叼着法式吐司跟朋友评价他,“所有男人的女人,所有女人的男人”,接着就是“后来秃了,还在被他逼死的对手雕像下,被一群人捅死”(后来他知道这句话是在说凯撒,而多卡斯在背后讲笋话的习惯则一直没改)。之后她加入了格兰芬多魁地奇球队,于是他经常得到机会在比赛前观赏她奇异的讽刺感,“泥巴种!”“为什么认为自己是纯血出身的巫师会用泥巴种来形容麻瓜出身?”“纯血至高!”“请问你怎么定义纯血?至高又是个什么程度?”
然后他就发现是她在跟他讲话的时候是真得在认真得给他分析问题,自己在执行中又会有不自觉的偏离,走温暖而善意的一面——和多卡斯相处是真得很愉悦,他愿意在她身上消磨时间。
当然,他是个正常的男巫,他真得确认自己的想法大概是在四年级的暑假,她们一群麻瓜种女孩子下火车的时候换了麻瓜流行的迷你裙,笑着挤在一起。她站在人堆里他也能一眼看出来,小腿纤细,膝盖以上的大腿圆润,纤秾得度,他吹了一声口哨,看到她也和其他人一样红了脸的时候,不自觉得在笑。詹姆·波特挂在他身上,“伊万斯好看吧?”红发的女巫也在她们当中,的确长得挑不出错,但是明明腿最好看的是那个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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