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便宜儿子不象是装傻,贾申好奇:“你不知道你舅舅?”
谁知道舅舅!好像也不对,他又不是石头里出来了,他肯定是他娘生的,他娘也一定不是石头里出来的,这样一想,他有舅家也挺正常。可这么正常的事没一个人和他说过!!!自己老爷不说,那是怕他年纪小在人前说漏了嘴,是为了保护他好好在内宅长大,可老太太呢?二太太呢?
老爷怕他长不大,他一个注定袭爵的人,有谁不想让他长大?要不说人的脑洞不能随随便便打开,看贾琏就知道了,打开容易合上难呀,无论什么事都能开个脑洞真的好吗。贾申此时并不知道,自己已经为贾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还是一旦打开再也合不上的那种。
“也难怪。”贾申只想着是原主不着调,嫡妻死了连老丈人家都不认了不说,还不让儿子认姥姥家,却不知道他便宜儿子已经给他找好了说辞:“不是老爷的错,老爷要是不装糊涂,儿子连长大都是奢望。”
这样说似乎也行吧。“是大学士张清府上。”
贾琏要不好了。他不爱读书是真,可这些年的外务不是白处理的,京城中有头有脸的人他也知道,大学士张清,那是连他二叔都仰望不上的人物,更可怕的是人家的爹,那可是帝师,还不是现任皇帝,是太上皇的老师好嘛。虽然他老人已经退出朝堂,可不仅朝堂,就连市井也还处处有他老人家的传说。
为啥?皇子牛X吧,可哪个皇子见了他老人家不得躬身问好,要是他能从鼻子里哼一声,皇子们都能美三天,关键是这美三天的人中有一个人他是今上。也就是这个人,就因为原义忠亲王没好好背书,在朝堂上参了人家一本,人家义忠亲王反驳了几句,要说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行你说还不行人家还两句?虽然你是老师,可你为啥不在上书房说呢?
人家义忠亲王也是要脸的人,更何况人家还是有意帝位的有志青年,于是义忠亲王悲剧了,被老爷子当场,注意是当场哦,也就是朝堂上哦,当场操起戒尺朝人家身上招呼起来,当时人家爹现在的太上皇都傻了好不。你说这不科学?上朝不能带武器?人家那是戒尺,不是武器!人家是帝师!拿戒尺才是本色出演!
蒙逼的义忠亲王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从而才让市井也有了他老人家的传说——义忠亲王居然没有等他爹给他主持公道,就那么从朝堂上跑了。跑了...跑得了你?老爷子在满朝文武和太上皇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举着戒尺追了上去,追到了大街上不说,还把他认为义忠亲王该挨的手板打完了,才气势汹汹的回到朝堂,对着没缓过来的先皇说了一句:“无应变之才。”太上皇没有回答,却从此和义忠亲王渐行渐远,直到义忠亲王坏了事。
这样的牛人,你说他突然和自己有关系,好像关系还挺近,请原谅贾琏接受不能。
第10章
“先去递帖子吧,人家收不收还两说。”贾申知道把握不大,就这一家糟心亲家,谁家也不爱粘上。
东城,张府。
张清确实对手里的帖子头痛。他有些怪自己多话,就知道那是一个不着调的,合该让门房按老规矩把帖子扔给来人才好。可自己偏偏路过,忍不住对妹妹血脉的惦念,想知道那人这些年不往来,此时有什么可说的。
谁知给他来了个“明日携犬子入府”没头没尾,不知所云。入府,这是你家吗,你想从哪入?明日,明日十二个时辰,你倒是哪个时辰来呀,还想让人等你一天吗,你个不入流的不用上朝,不知道我老人家还要入朝?
其实张清冤枉贾申了,他憋了半个时辰才想出了这么一句,自以为很有文化,符合时代审美,却忘记这个府已经不是嫡妻还在时的那个娘家,他来只能是拜访。就象现在张清将帖子忐忑地递到老父手中,张老爷子怒极反笑的问他:“明天你上不上朝?”
见张清不答,张老爷子又道:“你信不信他明日来,一准让琏儿抱着你母亲的腿又哭又嚎,自己抱我的腿?”
张清和张老爷子都没见到那个场面,那是原主的作风。以张老爷子对他的了解自然是对的,可张老爷子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换芯子这回事。所以张老爷子本想先用不让进门出出这些年的恶气,想着那是个混的,拉不下脸自然自己滚回去,让他多跑两趟再以老妻想念外甥让他进门,自己再憋他几天再见,见了也先给上几戒尺再说。
千算万算,没想到门房来报,贾申正跪在门口,以每两秒一个的频率扣头,嘴中不停念的是:“不孝子拜见父亲大人。”
我去,我了个去,我了个去去去....
“让那孽障滚进来。”张清蒙逼中。那个不是前妹夫吗?老爹不是他岳父吗?拜见父亲大人是几个意思?再说老爹你叫人家孽障,那不是老子骂儿子的专有词汇吗?难道他竟不是自己的妹夫,而是......
等了半个时辰,没见人过来,张老爷子出离愤怒了:“怎的还不进来,等请吗?”
张清三观持续被刷新,想着没听得见有人通报,许是在路上耽搁了吧,刚要劝劝老父,谁知门帘自己挑了起来,有人进来:“父亲,儿子心里苦呀。”
听那膝盖落地的声音,张清牙酸,再听那人嘴里叨叨的:“淑英、淑英”,张清一个没忍住,贾申成了熊猫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