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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浴室里出来后,陈溪有点站不直,裹着浴巾逃掉时还感觉有液体滑到大腿的软肉上。
    但她不想在肖辞寒面前再哭了。于是她匆匆躲到了书房,用胳膊用力地擦眼睛。
    她知道她不该抱怨太多,还说什么“不要”。好在肖辞寒没计较。
    毕竟,她又不是他的恋人或是妻子,是不能指望他会有多么珍惜自己的。大约是因为这样,所以他才不怎么在蒋维琴那里过夜吧,只有真的喜欢一个人,才会为她考虑那样多。
    不像她。
    陈溪用力吸了吸鼻子,她打算去附近的药店买点紧急避孕药,她知道这药是很伤身体的,但总比怀孕了再打掉好些。
    “怎么不上来?”那人在楼上问道。
    “我去买点饮料,您要带些什么吗?”
    “这么晚?”肖辞寒走下来,打量着她的脸,“怎么了?”
    陈溪用力挤出一个笑脸,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她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说:“得去买点药……不然、到时候不好处理。”
    肖辞寒一下就沉下脸,眼神冷冷地盯着她,“不用处理,我会负责的。”
    陈溪赶忙摇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没有想比您负责的意思!您放心,这事我会办好的!”
    他一定把她当作想依靠肚皮上位、嫁进豪门的女人了。
    “你不想有个我们的孩子吗?”肖辞寒俯视着她。
    这简直就是送命题。
    她根本不想,但又不好就直接地伤害老板的面子,艰难地拍着马P,“怎么会呢,外面不知道有多少人都喜欢您。不过毕竟不是小事,得好好考虑……”接着硬着头皮又吹捧了他半天。
    肖辞寒不耐烦地三两步走下来,直接一把将她打横着抱起,“别胡思乱想。”
    又斟酌着说:“过几日准备一下,要带你出去。”
    哪怕不向外界公开,家宴总该是吃一顿的。他的父母原本在国外巡演,他打了好几个电话催他们尽快回来见儿媳。
    陈溪一愣,抓住他的袖口问道,“……带我出去干嘛?”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不说话时,他看起来总是很严肃。
    睡觉前他戴着一副眼镜,靠在床枕上看着一个剧本,一旁的电脑则放着剧目。
    作为音乐剧制作人,这一行的收益对他来说是很少的,甚至没有最烂的影视剧挣得多。他有其他考量,名声和声量也很重要。
    要说这方面,他的工作简单概括就是定剧目、找钱(拉投资)、找观众(宣传)。
    朦胧的黄色灯光下,肖辞寒合上手上的剧本——与陈溪的思考角度完全不同,他看一个剧本从不看所谓的艺术价值、经典程度,他要考虑的是本土化后国内观众的接受程度、推广方向等,全是涉及剧院能否存活下去的事。
    银河剧院到今年,才勉强维持收支平衡。
    不过今晚他迟迟看不进去,他为着陈溪说要去买药的事耿耿于怀,恨不得抓着人再揍一顿屁股。
    因为他的禁锢,陈溪只能可怜巴巴地缩在他的左胳膊里睡觉。
    睡梦中,陈溪梦到一只很凶猛的狮子,对着她的耳边不停地发出咆哮的声音。她没命地往前跑,可那狮子却一直穷追不舍。
    她跑得精疲力尽,终于还是被狮子抓住,两只厚厚的肉垫爪子拍在她的肩膀上,下一秒就要一口咬掉她的鼻子!
    陈溪吓得跌倒在地,从梦中惊醒。她猛地睁眼,正看到肖辞寒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做噩梦了?”
    “……没有。”陈溪将脑袋缩到被子里,坏心眼地想:肖辞寒一定就是狮子老虎变的,专门来世间吃人欺负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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