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然的眼皮动了动，她有些艰难地睁开眼睛，视线刚开始变得清晰，她便看到一个头上顶着两个大大山羊角的女子在为她上药。
直觉告诉她，面前的女子不是普通人。
难道……是妖？
她想出口询问，却感觉喉咙干涩无比。
卿然费尽力气，动了动自己的手指。
那女子注意到她的动作，有些惊喜地抬头，女子面容秀雅，脸上的笑容真切，像是真的为了她的苏醒而高兴，“你……你醒了？”
卿然用沙哑的咳嗽声来应答。
那女子会意后便立马起身，倒了杯水喂她喝。
一杯清凉的水下肚，卿然感觉喉咙好受了一些，也能断断续续地吐出几个字来了，“你……是谁？”
她想坐起身，却又被那女子焦急地按了回去，“别乱动，伤口会裂开的。”
卿然乖乖地躺下，不再动作。
见她没有再想起身的意图，女子这才一边仔细上着药，一边回答她的问题：“我是妖皇陛下派来照顾你的医师。”
妖皇？卿然只记得自己从无妄之崖坠落，难道她这是无意之间掉入了妖界吗？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卿然开口问道：“这里……是妖界？”
经过这么多天的治疗，女子早就知道卿然不是和她一样的妖精，而是有法力在身的修士。
像是为了安慰卿然，女子回答道：“是的，这里是妖界，不过不用担心，你现在住的可是我们妖皇陛下的舟然殿，不会有其他妖怪乱闯进来伤害你的。”
女子接着自言自语道：“这舟然殿可是妖皇陛下亲自打造的寝殿，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随意进出……”
女子说了很多，可卿然的头依旧有些昏昏沉沉的，后面的她有些没太听清楚，她只从这些话中捕捉到了几个关键字。
舟、然、殿。
她觉得这几个字有些熟悉，不知道为什么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些细碎的声音。
“你……你叫我小舟，那我就叫你小然好了。”
头开始痛起来，卿然猛地摇摇头，那些声音才相继消失了。
她抬起手，轻轻扯了扯女子的衣袖，然后开口问道：“那位妖皇陛下……叫什么名字？”
“他叫……”
女子刚想回话，房间里却突然出现了一个身着红衣的男子，像是感受到了他周身强大的气势，那女子连忙跪倒在地上，颤抖着给他行了个礼。
“参……参见陛下。”
卿然蹙起眉头，屋子里实在太过昏暗，她看不清那红衣男子的面容。
红衣男子没有留给那女子半分眼神，只是冷淡地说了一声：“退下吧。”
“是，是。”女子颤抖着身躯离开了。
卿然满心疑惑，可下一秒，那男子却瞬移到她的面前，扶她坐起身，然后握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向他。
男子将脸凑近，近到她可以感受到他喷洒在她脸上的呼吸。
卿然瞪大了眼睛，她无意识地攥紧了自己的衣裙，愣愣地看着他。
男子面若中秋之月，鬓如刀裁，眉若墨画，本应是含情脉脉的一双桃花眸，此刻却像幽深不见底的寒潭。
下一秒，他原本黝黑的瞳仁瞬间便化作金黄色的竖瞳，只不过那张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
卿然惊呼了一声。
“呵。”他握着她下巴的手又加重了力道，脸也凑得更近，近到两个人的唇瓣都快要贴在一起。
男子冷笑着开口：“怎么？不记得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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