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吹风吹久了,她的身体有些凉。
他将她小心翼翼的放到床上,然后拉过被子盖好,又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有些烫。
“你发烧了,我让医生过来。”
“不用。”言笙干脆利落的拒绝,声音冷得像是冰块。
“言笙……”沉淮川软下姿态,却换来她一句更倔强的回应:“我说了不用!”
他盯着她麻木冷漠的脸,没再说话。
陆廷臣死了,言笙没了顾忌,现在面对他连装都不想装。
真可笑啊,那日她满心期待的来找他,主动爬上了他的床,以为一夜的屈辱过后,就能换来平淡无忧的日子。
可结果呢?
她的所作所为,不过是场笑话罢了。
“言笙,你听清楚,我只跟你解释一次。”沉淮川双手捧住她的脸,“你所见不是事情的真相,那一枪也不是我开的,是陆廷臣自己开的!”
“解释”二字,从未出现在他的人生字典里。
这是他生平以来第一次跟人解释,还是个女人。
言笙嘲弄的看着他,哪有半点相信的意思。
沉淮川也知道,不管他怎么解释,她都不可能听进一个字。
“还有,”他按捺住心里的怒气,继续说下去:“陆廷臣根本就不爱你,他一直都在骗你!”
“编,继续编。”言笙忍不住笑出声来,眼里却一片哀凉,“沉淮川,连这种话你都编得出来,是狗急跳墙了吗?”
陆廷臣骗她?
她没钱没势,陆廷臣有什么好骗她的?
“你说他是骗子,那你又是什么?强盗吗?还是,强奸犯?”
沉淮川眉头紧蹙,知道现在跟她讲不通道理,“我知道你认定了我是凶手,觉得我现在是在狡辩,但你先把我的话听完行吗?”
“行啊。”言笙点点头,“我倒是想听听,你还能编出怎样可笑的谎言来。”
沉淮川知道,无论他说什么她不会相信。
但这么平白无故被人冤枉,他也实在不甘。
“我承认,我得到你的手段不光彩,但这件事也在陆廷臣的预料之中,他知道却没有阻拦。”
“继续。”
“还有你们在一起的这叁年里,他包养了无数情妇,身边从未断过女人,你们初遇那天,他在医院是因为替他女人交打胎费……”
沉淮川说话的语气有些急切,诚恳的言辞竟丝毫不显虚假。
只是看在言笙的眼里,却与笑话无异。
她叹息着摇头,“沉淮川,你说你编织谎言的本事这么厉害,不去当编剧可惜了。”
“言笙!”他呵斥道,眸色阴戾下来,“我说的都是真的,你就不能信我一次?”
“你把我最爱的人杀了,现在却让我信你?”
沉淮川见她这样又急又气,他忍不住捏住她的肩膀,“你自己好好想想,要不是陆廷臣告诉我这些,我怎么知道你们是在医院里认识的?”
言笙仰起头,眼里一片冰霜,“凭你的本事,想查到这些不是轻而易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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