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他看完了直接把手机丢了,“这他妈要是我,天上下刀子都去,腿断了坐轮椅也要去。”人家美女都这么用心良苦了。
“有点出息成吗?”赵翊接了点纯净水过来,先回复了消息,再捋起一截袖子把水往茶壶里倒,倒着倒着也忍不住笑:
“人家就是单纯让我帮个忙,别带入你那些弯弯绕绕。”
“去你的,要不是我帮你打听,你现在还蒙在鼓里。”
噔,噔,噔……高跟鞋敲击地板。
黎漫进门把口罩墨镜全摘了,她抹了把眼睛,“你哥不理我,都两个月了,他还不理我。”
“黎漫姐。”
赵翊看这样子就知道大概的情况了,没跟胡嘉运闹了,递了盒抽纸过去。
“他是全世界最想理你的人,你这两个月没过来黄医生说他精神状态不好,老是头晕。你过来一趟,不知道他要开心多久。”
“诶哟诶哟,黎姐姐你这”胡嘉运跟赵翊是亲到可以穿一条裤子的人,自然也知道他哥和黎漫的事:他俩相互都是真心爱对方,可赵衡腿上残疾,觉得自己配不上黎漫,不想拖累她。
前些日子黎漫为了气他,故意很久不联系他,大张旗鼓地把赵家两兄弟联系方式都给拉黑了。
感情这事局外人不好做评判。
赵衡和黎漫都各有各的道理,不能简单地说谁对谁错。
胡嘉运最见不得美女落泪,“快擦擦,这被拍到了怎么办。”
“拍就拍,我一天二十四小时有十二小时都在镜头下,还怕这点黑料。”
她真的不缺黑料,本身就是黑红出道的,说着说着往旁边看了两圈,“虞灿呢,她走了?”
“我来的时候就没看见她。”赵翊说:“找她干什么?”
黎漫从包里拿出个盒子,“这是我送她的谢礼,刚刚忘了给她,你们不是认识嘛,正好帮我给一下。”
之前化妆那件事,还好虞灿提醒,才没让偷拍的视频流出去。
“行!”胡嘉运飞快拿过来塞赵翊怀里,“包在翊哥身上。”
“什么情况?”黎漫擦着眼角,问,“赵翊你跟她在交往?”
“哪能啊”胡嘉运故意拿腔拖调,就差把“他俩处上了”写脸上,结果挨了赵翊一脚踹。
两个人把黎漫送到地下停车场,赵翊说:“黎漫姐,我哥什么脾气你知道,一时半会儿急不得,别太担心。”
他这人,身边狐朋狗友一大堆,平时吊儿郎当爱开玩笑,但碰上正事拎的清得很。
黎漫的美是那种没有攻击性的美,清纯白月光,会让人想起波光泠泠的水面,一江弯月。
这张脸拍戏的时候在镜头底下360度无死角,越是这样的人但凡有一点放低姿态就越让人心揪得慌。
她眼尾的眼线晕开了一点,点头放低声音:“阿衡为什么就没有你一半的勇气。”
胡嘉运听到这句话掀起眼皮赶紧看向赵翊,好在他没什么反应,只笑了声,“微信记得给我拉回去。”
*
赵衡的办公室里一片狼藉,书和文件被得满地,座椅四脚朝天,这都是黎漫为了逼他开口的杰作。
两人一个比一个犟。
赵翊在门口敲敲门,单手拿着水杯进去,“哥。”
他上身穿了件蓝色棒球服外套,脚上一双红白球鞋,休闲又舒适,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少年人的蓬勃锐气。
微风从窗外吹进,牵动着灰色窗帘。
在落地窗前的男人缓缓回过头,他拧着眉头,长双手撑着办公椅艰难地换坐到轮椅上再滑过去,声音低沉沙哑:
“小翊,以后别让她过来了,我知道你为我着想,但我们不仅应该对自己的生命负责,也应该对别人的生命负责。”
“哦,确实。”
他走了两步倚着桌子,水杯放桌上,手交叉在胸前:“现在不是我让不让黎漫姐过来的问题,而是她压根走不了,一群记者在楼下把她堵着。”
“什么?”赵衡脸上温和的表情瞬间消失,手扶着轮椅快速到电话旁边拨通秘书的外线。
“哈哈哈”电话还没拨通,赵翊就按下挂机键,笑得差点被水呛住。
赵衡立马意识到自己被骗了,生气又无奈,揉着额心:“小翊!”
*
第二天黄昏。
落日熔金,斜阳向晚,长青树枝桠的嫩绿色调逐渐变浓变深。
榆林的长椅蹿上来只大胖橘猫。
赵翊和虞灿一起在路上走着。
该串的词已经串好了。
他兜里的手机消息提示响个不停。
虞灿就这么听着,望他:“你消息好像挺多的,不看看吗?”
赵翊不用看就知道是谁发的。
胡嘉运:你真的要去跟妹子吃晚饭?
我就说你对人家有意思,你这狗东西丢下我就不管了?
你信我虞妹子绝对是在套你,你要是对人家没意思就赶紧撤!
听我一句劝,这个绝对是来势汹汹你但凡越点界就不好收场了。
他正准备把人设置免打扰,那边又发过来一句:我猜她今天肯定化妆了,打扮特beautiful 。
虞灿今天确实化妆了,她本就是明艳类型的美女,明眸皓齿长睫鸦黑,栗色长发微卷发质极好,在晚霞下映着光泽,身上一套春装连衣裙上边配了件皮夹克,又美又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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