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要遮头顶毒辣的阳光,还得拉住身下随着她抬腿动作而翘起的裙边。
她真是脑子坏了来爬山。
反观走在前面的长腿少年可谓是一身轻松,甚至还走走停停给远处风景拍照。
而苏苓简直快被他的双肩包压垮。
赶在嗓子冒烟前,她喊住前边人,“不行了,我,我得歇会儿。”
这青山上石梯破破烂烂,一路上别说凉亭,就连树荫都少得可怜,怪不得来的人这么少,亏得她刚开始时还沾沾自喜地想着没人打扰。
累死了,热死了,渴死了。
周祺顿住脚步回头,只见她完全没了从前那副高高在上的恶心模样,原本白净的脸染上粉色,那双总蕴着阴郁的眼正可怜兮兮地望着他,眼睛亮晶晶的让他无端想起小时候那只狐狸犬。
已经到嘴边的话卡住,他顿了顿,“前面有凉亭。”
只不过隐没在植被茂盛处荒废了很久,大半个亭子都被绿藤缠住,整座凉亭只余下几根残柱和交错藤条织出的绿茵。
等他们走到的时候,苏苓双腿累的都快迈不开步子,哪怕有灵力从丹田滋润四肢,也抵不住这具身体的娇弱无力,她只觉得自己下一秒简直要趴在地上。
几乎是连飞带跑地冲进这废墟中的阴凉,苏苓上气不接下气地瘫坐在石椅上,越舔越干涩的唇瓣透着脆弱的白,她太累了。
周祺慢条斯理走进来,就看见初上山时还叽叽喳喳活蹦乱跳的人此刻像是失了生机,她面色简直惨白到不正常,他一直走在前面,再加上心里堵着口气,因此竟然完全没察觉到她的异常。
他走过去,拿起被人随手扔在脚边的背包,动作利索地把拧开的水递到她面前,“先喝点水。”
苏苓力气只恢复三层,颤颤巍巍抬手去拿,那人却伸手把水直接递到她嘴边。
张嘴喝下清冽的水,她瞬间觉得自己活过来不少,于是扬起唇角看面前人,“谢谢你啊。”
少年却没回应,直接把水塞进她手里,而后径直走向石椅另一端坐下。
苏苓一边喝水,一边转头继续跟他叽叽喳喳,被水润湿的唇瓣泛粉透亮,在散落的阳光下一开一合,“听说你们学校有家长值班周?王阿姨告诉我的,你们班里的家长都会去值班吗?连着一星期都要在学校吗?”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也太方便了。
周祺从来不知道原来有人可以这样吵闹,纤长的浓睫轻颤,他忽然觉着从前那些沉重的往事变得遥远起来,面前这个造成他痛苦的始作俑者好像也没有那么罪无可恕。
只是一个梦,就能让人洗心革面?
又或是她另有图谋。
可,
正思索着,那倒豆子一样的声音忽然停下,而后紧接着高高扬起来,“小心!”
一条通体青绿的小蛇张开嘴就朝周祺颈侧袭去,它长得太绿,以至于苏苓竟然没发现,她吓得要命,慌慌张张地扑过去,好在手快一把将这小东西擒住。
可不能让他出事耽误进度啊!
周祺被她一喊,猛地回神就见她朝自己扑来,心下一紧,抬手就去挡,却没挡住,馨香柔软重重入怀,他胸口处却是一阵刺痛。
“嘶,你手里拿的什么?”少年眉毛快拧成川字,虚握住怀中人肩头把人拉开,低头去看却当场僵住。
拇指粗细的小绿蛇张着嘴,一口咬在他胸前。
那凸起的某处。
“齐,姝!”周祺太阳穴突突直跳,带着火气咬牙切齿,像是要把她咬碎在齿间。
他急,苏苓也急,手忙脚乱地往人胸口上摸,又生怕弄疼他畏手畏脚,就这么几来几往,蛇没弄掉,豆腐倒是吃了不少。
被她摸得心跳加速,血液翻涌,周祺觉得如果这蛇有毒的话,他这会应该已经死透了。
一把抓住女人作乱的细手,他拧眉伸手去捏蛇头,蛇牙穿透衣料插进肉里,像是把他某处含住,饶是周祺再淡定也顶不住,面红耳赤地狠狠把蛇扔回草丛,他简直快头顶冒烟,声音不知觉带上几分羞恼:“看什么看?转过去!”
“那蛇,那蛇,有毒怎么办?”苏苓一边懊悔自己刚刚处理得不干净,一边着急,急得话都说不利索。
“没毒,要是有毒,”周祺猛地站起,来回踱步顶着张红脸回应她,一句话还没说完,舌头忽然没了力气,原本行动自如的身体忽然沉重起来,重到他支撑不住自己。
眼见他倒下,苏苓眼疾手快伸手去接,但她却高估了这具身体的力气,不仅没接住人,还被他身体砸倒。
少年高大沉重的身体重重压在身上,她费了半天劲才把人拖起来靠在亭边柱子旁,而后又抖着手打急救电话。
听着她打电话的声音,其中焦急根本不像作假,周祺其实还有意识,但就是没力气睁开眼睛,也没力气张嘴说话,只能老老实实靠在石柱边。
她其实完全有机会把他推下去,山路陡峭,随便滚两下就是重伤了。
然后她就报了仇,如了愿。
周祺这么想着,身体却是一凉,正讶异她在干什么时,胸前小粒募地被湿热包裹住,还有柔软不时擦过。
?
法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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