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个让傅予墨狂热,为了她拒绝和林家联姻,把老爷子气得高血压发作,躺进医院里的小女孩?
这本来和他没有半点关系,但鬼使神差的,他打开了车门,下车,朝那位可怜的小公主走去。
一双锃亮的皮鞋很快停在令恬的身旁,一道目光长久地落在她的脸上。
傅沉砚看着令恬,微微拧眉,似乎在记忆里追溯什么,忽然,他左手无名指上那道年代久远的的疤痕像被人轻轻地挠过,突兀地痒了一下。
远处隐隐约约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声,于也松了一口气,转瞬却瞪大了眼睛,一脸惊愕地看着傅沉砚。
只见那位平时避女人如蛇蝎,且有严重洁癖的大总裁,此时却单膝半跪,将在地上沾染了泥灰的女孩小心翼翼地抱进了怀里。
令恬还没有完全失去意识,在昏沉中,感受到有人将她抱起,一股清冷的雪松气息涌入鼻腔,她挣扎着睁开眼帘,朦朦胧胧间看到男人的白色衬衫……
“甜甜。”
令恬听到男人轻声唤她,嗓音温柔低醇。
她努力抬眼,想看看是谁,下一秒,黑暗从四面八方涌过来,她彻底失去了意识。
-
令恬做了一个的梦,梦到自己站在被大雪覆盖的旷野里,茫然地找一个男人。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找,毫无头绪。
鼻尖一直充斥着清冽的雪松气息,她却找了很久也找不到,终于找得累了,然后雪松气息逐渐远去,被消毒水的气味取代。
令恬缓缓地睁开眼睛,入目是一片白的天花板,像梦里一望无际的雪地。
她微微偏头,看到了一旁的输液架,架上挂着一个药瓶,透明的药水正一滴一滴地往下落,顺着输液管输进她的血管里。
令恬重新闭上眼睛,脑子里空白了许久,才渐渐开始涌入记忆。
过了几分钟,她从床上坐起来,环顾四周的环境。
这里是私立医院的vip病房,两室两厅的大套房,装修豪华,大片的落地窗,可以看到繁华的夜景。
此时,窗边站着一个男人,正背对着她,看向窗外。
他的身材很好,宽肩窄腰,白衬衫剪裁合宜,没有一丝褶皱,双腿笔直修长,裹在笔直的黑色西裤里。
男人听到身后的动静,转过身。
令恬对上男人深沉的黑眸,轻轻地眨了两下眼睛,然后眉眼一弯,唇边浮现出两枚浅浅的梨涡,盛满了甜蜜。
“老公。”她冲男人娇娇地唤了一声。
作者有话说:
甜文哈,保证不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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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傅沉砚明显地怔了一下。
老公?是在叫他?
傅沉砚眉梢微挑:“你叫我什么?”
“叫你老公呀。”令恬嗓音娇甜,见他依旧长身立在落地窗前,不由嘟唇,“老公,你干嘛离我那么远,快过来。”
傅沉砚沉默了两秒,朝她走过来。
令恬看着他一步步走近,眼底燃起一片熠熠星芒。
傅沉砚走到她的病床前,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她,一言不发。
眼前这张脸真的很美,饱满的胶原蛋白,初夏刚剥开红壳的荔枝一样水润鲜嫩,唇瓣已经恢复了血色,一双杏眼眸光泠泠,如含朝露。
她的眼神纯净澄澈,坦坦荡荡,与他的目光触碰时,没有任何躲闪,眼角眉梢的眷恋呼之欲出。
傅沉砚淡淡地收回目光。
在令恬醒来之前,医生已经给她做过全面的检查,身体有多处擦伤,伤口不严重,已做处理,头部受到撞击,有轻微脑震荡。
失忆了?把他错认成了她的老公?她已经有心上人了吗?
“老公,我这里疼。”令恬指着自己脑袋,向傅沉砚撒娇,“要亲一下才好。”
她发现自己的记忆缺失了很多关于傅沉砚的细节,一旦她努力想去拼凑那些零碎的片段,脑袋就胀疼得像要裂开一般。
但她清楚地记得,傅沉砚爱她,爱得要命,她说一,他从来不答二,她指东,他绝不向西。
他发誓会一直宠着她,会一辈子对她好。
令恬仰脸看着傅沉砚,等待他的亲吻。
她显然并不认为,这是一个多么唐突的要求。
对上她的眼神,傅沉砚眼底掠过一道意味不明的情绪,略微沉默后,俯身缓缓凑近她。
他身上的木质调男香很清冽,像旷野里孤绝挺拔的雪松,从从容容地漫过来,缠绕上她的鼻尖,莫名让令恬觉得安心。
她闭上眼睛,一片温软的触感落在她的额头上。
令恬缓缓地睁开眼睛,与傅沉砚的目光对上,他的眼皮窄且薄,瞳色很黑,很沉静,像一泓深不见底的幽潭,要把她吸进去。
不知道为什么,令恬的心突然跳得好快,仿佛有蜜一样的东西在心里发酵,脸颊也隐隐爬上热意。
“还疼不疼?”傅沉砚低声问,嗓音低沉醇厚,像大提琴动听的音律。
令恬的唇边漾起浅浅梨涡,轻轻摇头,说:“不疼了。”
傅沉砚直起身,令恬忽而抱住他,一双雪嫩的手紧紧箍着他的腰,眼眶竟开始泛红,眼底也迅速地氤氲起了一层雾气。
傅沉砚:“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
他伸手就要去按床头的呼叫铃。
令恬阻止他,摇摇头。
“我只是突然有点后怕。”她吸了吸鼻子,仰脸看着他,“撞我的那辆车要是车速再快一点,我可能当场就死了,再也见不到你了。”
她要是不幸被撞死,傅沉砚那么爱她,一定会悲痛欲绝。
还有她的父母,怎么受得了这样的打击?
多亏她命大。
她一双漂亮的眼眸雾气弥漫,楚楚可怜,让人心头盈出保护欲。
傅沉砚抬手,在半空停顿半秒,然后用指腹轻柔地擦拭她眼角的水汽,温声说:“别怕,已经没事了,以后注意安全。”
“我会的。”令恬认真地点头,“我以后再也不会在过马路的时候低头看手机了。”
在她现在的记忆里,当时是因为过马路时顾着要回司沁的微信,没注意看车,才导致被车撞。
“对了,老公我忘了跟你说。”令恬轻轻眨了一下眼睫,双颊微粉,“今天你在苏河港开业盛典上的样子,很帅。”
傅沉砚:“嗯?”
令恬笑起来,眉眼弯弯:“我悄悄去现场看你了,你没发现我。”
傅沉砚:“你在台下?”
令恬点头:“嗯。”
她确认自己当时一定是在现场的,虽然缺失很多细节,但她清清楚楚地记得傅沉砚站在众人中的模样,矜贵从容,利落又挺拔,是全场最吸睛的焦点。
傅沉砚垂眸看她,目光落进她甜蜜的眼神里,唇角微不可察地弯起一个弧度。
“嗡——”放在茶几上的手机震动起来。
令恬松开粘着傅沉砚的双手,轻声说:“老公,你去接电话吧。”
傅沉砚转身走到茶几前,刚捞起手机,便有人推门而入。
“恬恬……”令文森和宋书婉急匆匆地扑向病床上的令恬,“恬恬,你怎么样?”
“爸爸,妈妈,你们来了。”
宋书婉立刻检查令恬身上的伤,“我的宝贝,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你要吓死我们了!”
在送令恬来医院的途中,傅沉砚便让于也通知了令文森和宋书婉。
听到女儿出车祸了,令文森和宋书婉眼前就是一道晴天霹雳,心急如焚地赶来医院,向来端庄得体的宋书婉,出门时连鞋子都穿错了一只。
令恬细皮嫩肉,一点擦伤都显得格外触目惊心,宋书婉心疼得眼泪止不住地掉。
“恬恬,疼不疼?”
众森刚破产,他们的女儿又遭遇车祸,真是祸不单行!
不过,只是受这点伤,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我没事。”令恬安抚父母的情绪,“你们不要担心啦,阿砚会把我照顾得很好的。”
“阿砚?”
令文森和宋书婉齐齐一愣,顺着令恬的视线看过去,这才发现那个存在感极强的男人。
令文森脸上划过一丝惊讶:“傅总?”
傅沉砚已经掐断了一个无关紧要的电话,微微颔首,向两人简单致意:“令董事长,令夫人。”
令文森:“您怎么会在这里?”
令恬觉得奇怪:“我出车祸了,阿砚难道不应该来吗?”
这副理所应当的语气,让宋书婉也觉得奇怪:“恬恬,你和这位傅先生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