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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抬手轻摩挲下她光洁白嫩脸颊,慢慢低下头含住她檀口。
    他对她从来小心,像待易破碎琉璃,连吻都带着克制和谨慎。
    顾绾喜欢依赖他,只缓缓闭上眼睛。
    外面远处隐隐还有喧嚣,晕白月光透过斜边小窗洒进,屋内纱灯里烛火摇曳在晃动的纱帐上。
    不知过去多久,高大俊朗男子突然松开怀中女子撇开了脸,寂静屋子里,只他粗重呼吸。
    须臾他又回过身,轻抚了抚她脸庞,又将她抱紧。
    顾绾被他亲得整个人晕乎乎的,身子还泛着热意,见他突然离开她,她茫然一瞬,再被他重新搂进怀里,感觉到他整个身体的紧绷克制,再听他在耳边低喃一句:“再等等,再等等。”顾绾忽然明白过来什么,只抬手慢慢回抱住他。
    卫潜被抓影响重大,消息没封锁多久,便在群臣里传了开,而这时京城苏盛死在大火中的事也从京城传了过来,一时间众人各个悬着一颗心又忙着揣度圣意,都没了狩猎心思。
    江寄看着也觉无趣,加上他还有要事,便宣布狩猎结束,准备回京事宜。
    顾绾对这没什么意见,她在第二日和江寄赛过一场马,还被江寄带去一花海深谷玩过一遭,她也不是喜欢狩猎性子,江寄一说要回宫,她便让澜清溪月赶紧收拾箱笼,随时启程回去。
    只在澜清溪月带人收拾箱笼的时候,顾绾却在檀木桌上发现了一张纸笺,上面留有一行字:诚邀娘娘明华寺一见,替娘娘解惑——拂宿。
    第47章 血娃娃
    明华寺, 拂宿。
    顾绾拧紧了眉,明华寺她知道,建在京郊, 先帝之前, 一直是作为皇家寺庙的存在,先帝继位不久, 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突然的下令将明华寺封锁,逮捕明华寺所有和尚。
    但明华寺香火鼎盛, 不止朝中许多大臣家眷信奉,便是先帝母亲先太皇太后都十分信奉, 在她的强烈反对下,先帝才收回了旨令, 只将明华寺降了级,让居于它东边的大佛寺做了皇家寺庙。
    遇到这么大的事,明华寺却没因此没落,依然是京中大寺,每月初一十五, 去它庙里上香供奉的比大佛寺还要多。
    顾绾在京中待过几年,光从镇国公府听到明华寺的次数就不下十次, 只这个拂宿,顾绾却没听过。
    替她解惑。
    她能有什么惑,除了......
    顾绾神色陡凝,她低头又看了一遍手上纸笺,简单一句话用时下常人都用的正书书成, 只字体和时下的所用字体都有不同, 似自成一体, 有属于他独特的遒劲风骨。
    这样一手字,显然不是出自常人之手,再看那纸笺,不是宫里所有纸笺,却质地绝佳,纸张净白无杂质,不晕墨也不透墨,绝非常人所用之物。
    明显,这纸笺是自外面带进来。
    但今日她吩咐澜清和溪月收拾箱笼,进进出出的宫人多,将行宫箱笼搬过来的时候,还从那边抽了人过来,中间她还带着澜清出去过,只溪月看着,人多混杂,想要排出是谁将这东西放进来,不是易事。
    只这忧关江寄身体性命,再不好查,哪怕捅破了天,她也得查。
    “澜清。” 顾绾立即唤道刚换过溪月正盯着宫人收拾箱笼,又一面在整理顾绾贵重箱笼的澜清。
    “让所有人手上的事先停下,另外去请禁军过来,将今日凡事进出过这个营帐的都分别看管,营帐内多了东西,也少了东西,必须严加盘查。”
    顾绾微冷的话一出,帐内的宫人纷纷脸色大变,都跪在了地上,澜清也是脸色瞬变。
    “婢子这就去。”
    顾绾是如盛宠无人敢惹的贵妃,她营帐里发生了事,自不能大意,禁军得到消息很快便进帐将一干宫人拉了下去,之后没多久,原本在营帐这边帮过忙回去了宫奴也被扣押起来。
    江寄那边得到消息也迅速赶了过来。
    “出了什么事?丢了什么东西?又多了什么?”
    江寄进了营帐,见顾绾垂首坐在桌案前,手上捏着一张纸笺,不知在想什么,他快步过去,问道她。
    顾绾回过神,看到江寄,她起了身:“你怎么过来了?不是在见萧铮?”
    卫潜被押解回京,中途遇到过好几次暗袭,太后和萧铮便说卫潜是无辜,是敌人为挑拨宁王府和京城关系刻意制造的行刺。
    这两日太后和萧铮轮番上阵劝阻,就为要将卫潜从京中大狱捞出来。
    江寄应付二人已经不耐烦,但他在等一个将萧家及他们牵动的江南世家连根拔起机会,才偶尔应付一回。
    顾绾知道这事,只为避免江寄的计划出岔子,她一般不会在他见萧铮的时候派人去打扰他。
    这也是为什么她这次没有第一时间派人去找江寄。当然,也是担心萧铮和太后察觉到什么,来查这事。
    “我让他先回京了。”江寄轻描淡写回一句,没将萧铮的事放在心上,只又问道顾绾:“营帐内出了什么事?怎么没派人来找我?”
    “我想着等这边查到点讯息再让人来找你。”
    顾绾回道江寄,又将手里的纸笺递给他:“我收到一张这个,我怀疑这个拂宿便是你要找的那个白眉和尚。”
    “拂宿?”
    似乎没料到会听到这个名字,江寄眼眸一抬,他快速取过顾绾手里纸笺,扫一眼上面信息,又捏起纸笺在鼻尖下轻嗅了嗅,须臾,他慢慢放下了手中纸笺,神色变得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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