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安邦也知失仪,赶紧对马缨行了一礼:“马小姐,你既与舍妹是手帕交,那便是我的妹妹,日后有人欺你,我这做兄长的定会为你出头!”说罢,面露不善地瞪着卓朝生。
卓朝生收到讯号,立刻跳出几圈,惊悚地摆手:“不是我,我没欺负她!”
笑话,一个是骁勇善战的虎女,一个是舌战群儒的监察,除非他卓家不在郦朝混日子了,否则得罪不起!
马缨侧目瞧了孟安邦一眼,这一眼看得孟安邦的心砰砰直跳。
她扔了筷子,拽着孟环春径直入殿,与孟安邦擦身而过时,小声道了一句:“谢了!”便头也不回的离开。
鼻端似乎还残余马缨身上浓烈的馨香,她身入火,心如水,牵动孟安邦沉寂已久的心,翻江倒海似的冲击海岸。
他偶尔扫过马缨的灼热视线,被翩跹起舞的舞姬阻拦,只好循着空隙投去关切的目光,这令现场众人都了然于心,也都有意疏远起马缨。
对面马缨和众女端坐在右侧,她浅尝了一口浓郁醇香的烈酒,而后仰头一口闷下,甘醇的酒液顺喉而下,皙白的天鹅颈在光晕里散发一抹微润的珠光,直教孟安邦看呆了眼,下意识喉头滑动。
孟环春见自家二哥的眼睛都快粘到马缨的身上了,叹了口气,用胳膊肘顶了下马缨,小声道:“你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嗯?”马缨搁下酒杯侧目看向她,一脸懵,“哪里不对劲?”
“少装!”孟环春单手撑着下巴直勾勾地盯着她,“你瞧我二哥满眼都是你,难道没感觉?”
马缨顺着她的话看向孟安邦,令那厢猝不及防地收回视线,端起酒杯猛灌了一口烈酒,呛得眼泪直流。
她垂了视线,沉默不语。
孟环春只觉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忧伤,想起二哥坎坷的情路,还是打算为他争取一回,便追问马缨道:“话说回来,卓朝生这个多情种日后必定叁妻四妾的,你那性子忍受得了?况且他从未对你表露心迹,你又打算如何?”
她着实想不通,一向洒脱的虎门将女怎会钟情那般没心没肺的人?或许因退婚那日,马缨在卓府门口横刀立马拦截了卓朝生的去路,却反被他调戏了一番。
他轻如鸿雁,足尖踏上她刺来的红缨枪,顺势飞身上马坐到她身后,反客为主夺过马缰便策马奔向城外。还一边在她耳边调侃说:“小小娘子不学女工,倒是武功了得,可惜上不了疆场。莫不如同本公子去璇玑楼对酒当歌岂不快活?”
马缨从未与男子如此亲近,又被他捉弄,脸唰地红到脖子根,当即夺过缰绳一脚踹他下马,而后羞悔而逃。自那日后,脑海里总是浮现齿牙春色的卓朝生,持一白扇掀她的裙摆。
她就此沦陷。
“我还能如何?”马缨捏紧了酒杯,嘴角牵出一丝苦笑,“此前我已向他言明,他拒绝我了!”说罢,一口酒入喉,不知是太烈还是太苦,眼角有一滴晶莹的水珠藏入鬓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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