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蜜拉收到了一个木制的袖珍小牌,正反两面分别用烫金的字体刻了她和欧洛斯的名字。
这是舞会的结伴信物。
卡蜜拉正在研究这块小木牌,却被旁边的黎贝卡一把夺了过去:“嘿!让我们看看米契尔和卡蜜拉的‘订婚帖’吧!”
米兰达也凑了过去,对“订婚帖”这个玩笑话很感兴趣。
看清上面的名字后,黎贝卡却傻了眼:“小妞!你这是在玩火!”
米兰达也十分惊异:“天呐,你居然不和米契尔少爷跳舞,你们不是一对吗……卡蜜拉,你出轨了?小叁还是欧洛斯少爷?天呐,温柔的校园男神也会为爱做叁吗?”
卡蜜拉想从黎贝卡手中夺回木牌,却被黎贝卡轻易躲开。黎贝卡突然严肃起来:“卡蜜拉,我没有指责你的意思,但是你这样做真的会激怒米契尔,他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卡蜜拉无所谓地摊手:“没关系,米契尔今天又不会来学校,阿德勒有一个家宴……”
米兰达也难得皱起眉:“卡蜜拉!没有在和你说笑,这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你有没有想过,假如米契尔因为你的不忠而报复你怎么办?而你只是一个平民……”
“天呐!卡蜜拉,我不知道你竟有这样的野心……但是我们厄普家……”黎贝卡犹豫了一下,还是告诉了卡蜜拉这个残酷的真相,“……甚至比阿德勒还要看重血统。”
厄普绝对不会接纳一个平民。
“你们的想象力可真是丰富!”卡蜜拉忍不住讽刺道,“我还看不上厄普家呢!”
但顶着一双褐色眼眸,她这句话就显得毫无说服力。
卡蜜拉内心暴躁极了,血统纯正的王女从未被如此轻视过,厄普在她眼里,就是个土掉渣的农场主。
哪比得上高贵的依希切尔半分。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卡蜜拉正打算开口让黎贝卡把木牌还给自己,就看到米契尔走进了阶梯教室。
他大步朝着卡蜜拉走来,这让她忐忑起来:“你今天不是要参加家宴吗?怎么还在学校?”
“怎么?就这么想我走?”米契尔挑挑眉,“家宴要中午才开始,等会儿再去也不迟!我今天来学校就是来检查你,有没有收到配对的木牌……”
他说着就要去翻卡蜜拉的课桌。
“要是被我发现你和别的男人配对成功,你就等死吧!”米契尔叫嚣道。
当卡蜜拉以为黎贝卡要出卖自己的时候,黎贝卡这时竟变得很是义气,她毫无异样地把刻有卡蜜拉和欧洛斯名字的木牌塞进了她自己的小包里,装作是她本人的。
米契尔在卡蜜拉的课桌里什么都没有找到,他便去摸卡蜜拉的校服口袋。
还是什么都没有。
一丝宽慰的笑意浮上米契尔的脸庞,他的手变得下流起来,摩挲着卡蜜拉的腰肢和软嫩的臀瓣。他在她耳边吹气:“这次怎么变得这么听话了?嗯?”
卡蜜拉扯开他不安分的手掌,嘟囔着说:“因为不想让你不开心啊……”
在一旁竖起耳朵的黎贝卡和米兰达瞪大了双眼,只想为卡蜜拉精湛的演技鼓掌。
米契尔从卡蜜拉的声音里听出了一点埋怨,他摸着她光滑的脸蛋,声线温和地安慰她:“好啦……我这次也是不得已,不然我一定陪你去参加舞会。”
卡蜜拉没有再使小性子,她有些委屈:“那这次的舞会我就和黎贝卡她们一起玩好了……反正她们也没有舞伴。”
黎贝卡咬碎了牙,放屁!她明明有一个帅气多金的男舞伴!
米契尔低低地笑起来,长眸里透着戏谑。他很能喜欢卡蜜拉对他撒娇的模样,即使他对她的话语还是存了几分怀疑。
“卡蜜拉……”米契尔捧着她的脸,与她鼻尖相抵,迷恋地呼唤着她。
彼此交换着呼吸,卡蜜拉有些不自在,况且这是在教室里,卡蜜拉不想和他太过亲密。但她的抵触似乎惹恼了易怒的米契尔,下一秒他直接啃上了她的嘴唇。
米契尔的舌头很灵活,在她的唇瓣上辗转,深入她的口腔,在她柔软的唇舌间搅动。他的手指熟练地掐着卡蜜拉腰肢的敏感点,然后他再用舌尖轻轻一抵,卡蜜拉就温顺无比地打开了牙关。
米契尔对她的反应很满意,也很自得自己对她身体的了解程度。
是啊,他们做了那么多次,那么深入地亲密结合在一起,他用浓精灌满过她,她的胞宫里都是他的精华。在他勤恳的浇灌下,她现在已经有了身孕都说不定呢。
只是想想,米契尔都觉得浑身酥麻起来,他越发热情地用唇齿与她厮磨。他像个狼犬一样咬她的舌,啃她口腔里的软肉,他的力度很放肆,他的牙齿也十分尖利。
卡蜜拉尝到一股血腥味,她的口腔绝对被米契尔咬伤了,那些细碎的伤口泛着细微的疼痛,可他还依旧在她嘴里兴风作浪,直到那些伤口都被撕扯得更加严重,渗出血丝,和晶莹的口水混在一起,在两人的唇齿间搅动着。
在她快要窒息的时候,米契尔终于放开了她,二人的嘴唇之间牵出一根银丝,那银丝上还有一点淡淡的血色,暗示着男人的侵犯有多么恶劣。
卡蜜拉感觉嘴里被塞了一个海胆,口腔被扎出大大小小的伤口,她一说话,就带来刺激的疼痛。
米契尔与她亲热时一贯都很粗暴,卡蜜拉甚至都有些习惯了。
她兴师问罪般瞪了他一眼,惹得米契尔也装模作样地瞪回去:“现在你嘴里都是我咬的印记,说明你是我的了,谁也抢不走。”
“幼稚。”卡蜜拉冷嗤一声。
米契尔收着劲儿拍了下她的头,似乎不喜欢她的态度。米契尔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时候不早,他得出发去家宴了。于是他对着卡蜜拉作出了最后的警告:“你要记住你的男人只有我一个。”
……
夜幕低垂之时,弦月舞会也拉开了序幕。
奥古斯塔学院的大理石大厅被布置得金碧辉煌,大厅里的所有照明都由烛台提供。跳动的火焰,滚烫的烛泪,正是因为这种明暗交杂的感觉,营造出别具一格的暧昧氛围。
男学生们统一穿着燕尾服,衬衣笔挺,戴一枚黑色领结,皮鞋擦得锃亮。
女学生们则身着风格各异的礼裙,化着精致的妆容,佩戴着着闪耀的珠宝,从样式古典的旋转楼梯走下,寻找和自己配对成功的男伴。
“卡蜜拉!”长长的楼梯里,黎贝卡叫住了卡蜜拉,她上上下下打量着卡蜜拉,疑惑道,“你不是说要穿一件白蕾丝长裙么?”
卡蜜拉的银白色长发慵懒地披散着,发尾卷起一个优雅的弧度。她的皮肤是健康的蜜色,玲珑有致的身体包裹在一条简约的纯黑吊带裙里,露出紧致的肩颈线条,即使她未施粉黛,也有别样的风情。
“真漂亮,卡蜜拉,这条小黑裙很适合你,比什么白蕾丝长裙好看多了!”黎贝卡旁边的米兰达对卡蜜拉不吝夸赞。
“哼!老土的蕾丝!谁还穿那玩意儿?现在流行简约美,我早已过了需要靠华丽的装束来粉饰自信的年纪!”卡蜜拉的嘴翘得老高。
黎贝卡和米兰达似乎依旧习惯了卡蜜拉的善变,因为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有造作的资本——她的自信、骄傲、活泼,算不上是可贵的品质,但这些特征让她异常迷人。
即使她没有佩戴除了一枚红宝石发夹外的其他珠宝,没有涂脂抹粉,她的银色发丝也很蓬松,没有做任何精致的发型,也就没有那些油腻的发胶。
任何多余的装饰对卡蜜拉来说都是累赘。
当然,黎贝卡还是可以看出,卡蜜拉穿的那条小黑裙虽然样式简洁,但工艺精致,垂感也佳,一看就价值不菲。甚至可能是一些大师的定制作品。
但黎贝卡不知道,卡蜜拉此刻简直要气炸了。
她早就吩咐加百列给她准备白蕾丝长裙,但是加百列那天晚上就丢给了她这条黑色的破布。
颜色也丑,样式也丑,和她想象中的华丽洛可可完全不一样。
卡蜜拉感觉自己要被加百列的性冷淡审美强奸了。
她气得要死。
她当时就对着加百列发飙了,忘记了五分钟前还在苦苦哀求加百列在她墓前放一朵水仙花。
加百列只冷脸扔了一句话:“爱穿不穿。”
但卡蜜拉不允许自己在同性面前丢面,即使再不情愿,她还是穿着这条黑裙来了舞会,并在黎贝卡她俩面前表现出了自己对蕾丝态度的转变。
真相却是她连穿什么都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