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对方是他老丈人，这打人的差事，他绝不让给他爹。
周氏一边哄着小团子雨宝儿，一边朝着张氏轻声道，“荷花，过来。”
“娘。”张氏一到周氏身边，就委屈的掉下了眼泪。
虽然在娘家，挨打挨骂是家常便饭，但是自从嫁到郑家之后，别说打，就连呵斥她一句，郑家人都是没有的。
自己男人虽然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的，但是为人本分靠得住，主要在他身边就有安全感。
兄嫂厚道，几个小叔也都机灵可人疼，公公婆婆就更不用说了，拿她们两个儿媳确实是当一家人，当自己的孩子护着的，今天这事儿就可见一般。
固然有因为吓到小姑，让全家暴怒，可何尝不是给她出气。
“可怜的孩子。”周氏感叹一声。
外面郑大虎不光在院子里打，还把人薅到了街上去打。横竖挨打丢人的不是他郑家，这理亏的更不是他郑家。
此时正值饭点，家家户户都在家或做饭或吃饭，听到这动静都出来看看是什么情况。
看到郑大虎正拽着一个身材略臃肿的男人怒吼，对方脸上红肿一大块，明显是被打的。
“大虎，这是怎么的了？”隔壁的孙五叔疑惑地问道，这也问出了大部分的心声。
郑大虎恨声道，“这个张贵，今日带着三个儿子来到我家，正赶上饭熟了，我就招呼他们父子一起上来吃饭，还让我们家小四把存的酒拿上来，谁知道……”
郑大虎的声音一下子拔高，带着浓烈的愤怒和不敢置信，“他竟然将我怀着身子的儿媳妇一巴掌打倒在地，又将我家姑娘吼哭，可怜我姑娘才多大啊，孩子吓得现在还在大哭，你们听，你们听！你们说，我能不揍他么！”
郑大虎这一番声情并茂，还真博得了在场众人的同情和理解。
“这什么人啊，居然上人家来打孕妇，活该挨揍！”
“就是，还打人家孕妇，吓唬人家孩子，打！打死他都不多！”
“居然跑到郑家来耀武扬威，不知道人家七个儿子么？而且几个大的都是身大力不亏的好猎手，真是错翻了眼皮了！”
“张贵？那不是郑家的儿女亲家么？居然上门来欺负人，这是撒癔症还是失心疯？”
张贵有心解释，可是刚才郑大虎那一巴掌可是没有留情面，他半张脸和嘴都肿着。他频频朝着三个儿子使眼色，示意三人赶紧说明情况，讨回公道。
可他三个儿子，早就被他养成了窝里横，面对郑大虎和郑家兄弟，别说讨公道，就是屁都不敢放一个。
这边闹得热闹，等大家都骂的差不多了，村正才不紧不慢地从人群里挤出来。
“大虎啊，把他放下吧。都是这十里八村的，你们又是亲家，别失了和气。”
村正的话，让不少人都暗笑。
这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哪里还有和气可言。
郑大虎也是累了，手一松，随手将张贵搡出好几步才站稳。
“郑大虎！”张贵脱离了郑大虎的钳制，顿时就来了精神，也顾不得脸颊生疼了，朝着大伙道，“村正，大伙，给我评评理，这姓郑的打人，还将我打的这么惨，还有没有王法了？”
村正老神在在地开口，“那你闯到人家里，又是打人又是吓唬孩子，就有王法了？”
这普天之下，有几个爹娘不爱崽的，何况还是个小婴孩，又是郑大虎苦求多年才求来的小闺女。
在场人都能理解郑大虎的心情，甚至有些人将心比心，觉得自己可能下手会更狠。
“我，我打的是我自己的姑娘！我打她是因为她不孝！”张贵赶紧拿出这个借口，外强中干地，佯装理直气壮地朝着郑大虎喊道。
“她现在是我郑家的人，是我儿媳妇！”郑大虎才是真理直气壮。
而此时，郑二也扶着自己媳妇从院里出来。张氏眼圈红肿，脸上带着一个明显的巴掌印，含着泪看向张贵道，“爹，女儿自从嫁过来，每日恪守妇道，孝敬公婆，不知道怎么不孝了！”
第19章 忒不要脸
张氏含泪控诉，顿时引起了在场众人的共鸣。
“就是，郑家儿媳妇也没听说做了什么，他当爹的凭什么上门来打人？”
“就算有什么，也是人家郑家的事，用得着他么？”
“一个当爹的不给自己姑娘做主，反而要冲去婆家打人，可真是第一次听。”
“嘿，你可不知道，这张贵家向来是不拿自家姑娘当人的……”有知情的，当下就小声将自己知道的告诉众人。
虽说是小声，但是大家都站在一起，大家都听得清清楚楚。
“啧，可真不是个人啊！”
“虽然我们平日也是更疼小子们，但是也不至于将女儿当做牛马下人使唤。”
“这哪里是自己的女儿，这分明是对待仇人呢！”
也有一些人平日也对自家姑娘们比较苛刻，但是内心暗暗一比较，顿时就心安了。
和张贵比起来，他们还是比较有人性的，于是他们骂起张贵来比旁人更加起劲，仿佛骂的轻了，就代表他们比张贵还坏。
张贵百口莫辩，强行开口，“那是我自家的姑娘，我想怎么磋磨就怎么磋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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