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后, 她连睁眼的力气都失去了。
记不得是怎么被抱到浴室,又怎样回的卧室。
直到日上三竿,汪林莞还未从彻夜的酸痛中清醒, 室内没拉窗帘,依旧暗着。
眼皮好沉, 完全睁不开。
她试着翻了身, 一个吻落在她沁了细汗的鼻尖, 男人嗓音带着性感未歇的喑哑, 欲得不行。
动作却十分轻柔, 满满地都是珍惜。
“宝贝, 起床了。”
这种昏暗的环境, 没由来地让她想起在挪威的那些难耐的日子, 夏日里她总睡不好,醒来时面对的都是没完没了的治疗。
那些记不清的冬日, 反而让她贪恋。
因漫长的冬日降临,喝了药,总有人抱着她, 像哄小朋友一样, 呵哄她喝药。
那些药苦得要命。
她抗拒着, 被男人掐着脸颊, 低头吻她。
很温柔的吻落在唇上, 尔后,舌尖抵入, 一颗水蜜桃味儿的糖果被送进来, 混合着淡淡的烟草味儿。
让她贪恋不已。
起初, 她不明白, 现在清晰无比。
在那些她记不得的日子, 苏潮哥哥一直以她不知道的方式陪她,宠她,爱她。
原以为她很坚强,甚至当初毅然把自己送进疗养院时,她都未曾掉过眼泪。
这会儿不知怎的,鼻尖酸酸的,眼眶也跟着漾着水雾。
她环着他劲瘦的腰,小猫似地在他怀里蹭了蹭,任性地跟他撒娇,“再睡一会儿好不好?”
苏潮揉了揉小姑娘乱蓬蓬的长发,“乖,吃点东西再睡。”
“不想吃。”
知道把人折腾狠了,苏潮轻笑了声,低头又亲了亲小姑娘红润的唇角,慢条斯理厮磨,坏坏地逗她,“那伺.候伺.候你?”
汪林莞迷迷糊糊回:“伺候什——”
骤然明白过来,所有的瞌睡虫全都消失殆尽,她本能地把自己缩在被子里,红着脸吐槽他,“禽兽。”
苏潮啧了声,索性不再问她,径自下了床,连人带被子将小姑娘打横抱起,往卫生间去。
昨夜在露台折腾完,被他抱着去浴室时,说是要给她清洗,结果,洗着洗着,又给她摁在了浴缸里。
那些个丢人的画面,汪林莞实在没脸回忆。
她现在对“浴室”这两个字,一整个就是ptsd。
眼见又被抱着去了老地方,什么困意都跑天南海北去了,葱白的手指勾着浴室的门,她结结巴巴道:“不、不行,我真的不行了——”
苏潮嗤笑,“只是带你洗洗澡,你想什么呢?”
她小声嘀咕,“真的?”
“假的。”
“……”
听他这么说,她吓得差点从他怀里跌出来。
苏潮搂紧她,眉目间痞气满满,“跑什么?不是总想嫖老子?”
坏心眼地咬了一口小姑娘滚烫的耳垂,他笑得很坏,“这不是给你嫖个尽兴?”
“记得付嫖资。”
汪林莞:“……”
踢开浴室的门,给她放在盥洗台,剥开被子,苏潮握着小姑娘细软的腰,拉近。
没等开口,小姑娘伸手捂住他嘴巴,欲哭无泪阻止:“等等、等一下!”
他低头轻咬她伤痕累累的蝴蝶骨,哑声道:“不等。”
她扯着丝被频频后退,“哥哥你当禽兽上瘾了吗?”
他笑了下,“总不能被白骂一晚上禽兽吧。”
丝被彻底被丢在一旁,躲不过,汪林莞只好闭着眼杵在那里装死,直到听到男人忍不住的爆笑出声。
“……”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被耍了。
逗够了,苏潮捏了捏小姑娘软糯的脸颊,漫不经心调笑,“下次还作死吗?”
汪林莞知道他指的是昨晚抽烟那事儿。
她红着脸不吭声。
苏潮没再逗她,拿了毛巾帮她仔细擦拭脸颊,随后,又取了牙刷,掐着小姑娘的下巴,抬高,“张嘴。”
小姑娘哦了声,乖乖张嘴,一双乌黑的眼却直勾勾地望着他。
刚睡醒,这姑娘周身漾着一股清纯,娇俏软糯得让人忍不住就想要欺负她。
偏偏她仿佛不知自己这个模样简直勾死人。
在他给她刷牙时,这姑娘还时不时舔舔满口的牙膏泡泡,没好气地哼唧,“就没有水蜜桃味儿的牙膏嘛?”
“为什么你们男人都喜欢薄荷味儿?好凉好麻。”
说完,也不见眼前的男人回应,汪林莞眨眨眼,艰难地吞掉残留在口腔里的牙膏泡泡。
对上男人讳莫如深的眼睛,她怔了下,小腿蓦地碰到什么,就听到他“嘶”地一声,抓住她的脚踝,哑声警告:“踢哪儿呢?”
“……”
意识到什么,汪林莞呆呆地随着他的动作往下瞄。
只是被这姑娘瞧了眼,就很可耻地有了反应。
苏潮舌尖抵着下颚,没好气地哼笑一声,掌着她的脑袋,抬高,“妹妹,别作死。”
这回,汪林莞完全明白了。
都说男人早起很容易冲动。
所以,其实他——
他们俩在这上头,每次总是自己被拿捏,特丢面子。
左右都这样了,索性就丢下羞耻心,非要争个长短来。
思及此,汪林莞睁开眼,细白的手臂勾着苏潮的肩头,笑意盈盈地看着他,“苏潮哥哥。”
“嗯?”
“你们男人是不是都喜欢——”
话说一半,小姑娘歪歪头,乌黑的眼直勾勾盯着他,坏的很。
“喜欢什么?”
小姑娘葱白的指尖轻轻摩挲着他薄凉的唇,盈盈地望进他心里,“就用——”
她低头亲在他唇上,呢喃着,“用嘴巴呀。”
话落,其实有点后悔,瞧他不开口,甚至不回应她的亲亲,汪林莞挽尊似的添了句,“当我什么也没——”
冷不丁听他轻笑了声,很哑,带些危险的酥麻。
她爆红着一张明艳的小脸,抬眸看他。
小巧的下巴忽然被掐着,低头在小姑娘唇上重重咬一口,在她蒙圈的眼神下,他勾了勾唇,“怎么总想跟人搞刺.激?”
她啊了下,就听他笑,“真想的话。”
修长的手指蹭了蹭她被亲红的唇,他慢条斯理道:“也不是不行。”
“……”
狗男人!
……
一切结束,汪林莞哭着骂了他无数遍,骂完,又觉得自己实在作死,干什么要在一大早地勾人家。
结果,吃苦受罪的还是自己!
而餍足了的男人,这会儿终于肯做个人,抱着小姑娘从头到尾洗干净,又帮忙刷了牙。
瞧见小姑娘被折腾得破了皮的唇瓣,苏潮暗骂了自己一句禽兽,这次是真切地觉得自个儿不是个东西。
“对不——”
小姑娘忽然凑近亲他,软软地跟他撒娇,“我自己愿意的,道什么歉?”
苏潮:“……”
垂眸瞧着小姑娘红透的脸,明明自己还难受着,被他那么过分的对待,这会儿却笑意盈盈地安慰他,哄着他。
苏潮心中一动,扣着她脑后,强势地给她摁在怀里,开口间,嗓音不自觉地哑了,“你这姑娘是不是傻?”
“那你开心吗?”
“……”
她似乎很执拗:“问你啊,开心吗?”
回答她的是,一个不算欲,却充满了珍惜的吻。亲完,汪林莞埋在他怀里,勾着他衬衫上的纽扣玩儿,借机问:“那我现在算哄好你了吗?”
苏潮没想到这姑娘在这儿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