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动弹不得”。
[饕餮]牌停止了思考。
“原来「影子」作用出来是这样的效果吗?”精致的脸上露出怪异的神色,你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仿佛时间已经在你身上静止了。“不过——说难听点,你这家伙就该死在烂泥里啊。”
漆黑的「影」结界下,你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被迫放弃思考的[饕餮]牌。
「黄金妖精瞳数式医(crackingdoc)原·废墟旧重机关都市·地下世界·第一位苏醒者」马甲——其能力除「黄金瞳」之外,就只剩下你如今正使用着的、能够完全无视时间,直接操|控「影子」吞噬他人时间的能力。
刚刚那不到一秒的时间内,你的影子便将眼下所有的一切都给吞了下去。只一瞬间,你就吞噬掉了梦野久作用来发动攻击的时间。但是,这还远远不够……“嗡嗡、嗡嗡。”你的心跳跳得很快,一下一下,“继续,继续吞噬下去”,声音在我耳边嗡嗡作响。
然后,你照做了。
就这样,[饕餮]牌迄今为止——从诞生之日到成长到如今这个阶段,他全部的时间都被你的影子给吞噬掉了。
失去[饕餮]牌操|控的梦野久作,他的身体砰地一声倒在了地上。
(成功了……)
你在极短时间里,成功击败了最后一张七宗罪牌。付出的代价是——体内几乎三分之二的生命值都被夺走了。
瞬间失去大量生命的你立刻变得虚弱起来。你久久凝视着某个方向,抽痛所带来的错觉甚至让你在某一瞬间逼真地感觉到器官仿佛在身体里“炸”开。
那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硬要形容的话,就像是身体里的一部分被硬生生的撕扯开,每个细胞都在痛苦的哀鸣,心脏处仿佛有一只被锁|链锁住的、磨着牙从喉咙里发出嘶吼声的巨大野兽正在将你剥·皮·拆·骨。
大脑开始犯晕。
你只能很用力很用力地摁住自己,去压制并熬过这一阵子的痛苦。
(我……快要死了吗?)
想明白这一点,你恍然大悟。
“啪嗒。”
“啪嗒。”
有脚步声在靠近。
你感觉到头顶上方的空气在那一瞬似乎有几秒钟的停滞。
当你抬起头的瞬间,你看到了拎着欲望神头颅朝你走来的瘟疫医生。
他在你眼前停下脚步。
“还不错嘛。”
丢下头颅,沾满血的手摸了摸你的头发:“居然撑到了结束。”
瘟疫医生说你还不错嘛。
……不,应该是「连城三纪彦」。
身体似乎有点不听使唤了,反应慢了半拍,你才开始纠正错误的称呼。
而且。
好脏,血。
“……您早就预料到了。”
“啊,毕竟是为了计划能够顺利执行,当初才会毫不犹豫舍弃掉原先那个身体。一方面可以完美迷惑这帮恶魔,另一方面,哼,不是还有你么。”
“……”
“好了,(拍手鼓掌)该到算总账的时候了,我亲爱的同·位·体。”
“原来如此……”恍惚间,你听到自己的声音,轻声喃喃道。
你似乎笑了一下。
——所以。
——接下来。
——您是要来杀掉我
夺走我的身体吗?
……
「连城三纪彦」静静看着正不住喘息的你,鸦睫微敛。半晌,在你仍缓慢跳动的心跳声中,他在你耳边突然笑了起来……无法遏制地、肩膀都颤抖了起来,你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在笑,毕竟他的笑声里充斥着太多血的味道了。
“杀死你?你难道不想在这个世界上继续活着吗?”他说,“况且,你的生命才刚刚‘开始’啊。”
你缓慢地眨了眨眼睛。
在这样的注视下,你发不出声音。
——你不想继续活下去吗?你想要抛弃至今为止所拥有的一切了吗?
——当然……不想啊。
「一体两魂」。
你的脑海中突然闪过这四个字。
再然后。
眼前一黑,你晕了过去。
……
再次醒来的时候,你发现自己正蜷缩在监护人织田作之助的怀里,膝盖以上盖着对方的外套。身侧,依次数过去分别是早就将鸟嘴面具重新戴上、正倚靠着鸟嘴怪物的「连城三纪彦」;满身绷带、盘腿坐在机械飞艇窗台边上,手心撑着下颚,面色漫不经心的太宰治,以及正炯炯有神盯着你的一方通行。
在远一点是首领和中原中也等人。
家庭和工作领域,界限分明。
“………………”
这算什么。
公·开·处·刑?
你无地收回视线。同时,你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体温正在逐渐下降。即使身后有一具非常温暖的身体,热量也通过你们紧贴着的地方源源不断地传递过来,但是——
(没用的。)你埋头掩藏起眼中的疲倦,尽力打起精神,声音沉闷,嗓子仍有些哑:“织田先生……”
“嗯。我在。”监护人先生缓缓开口回应了你,“身体还好吗?”
好是不可能好的,但你还是收紧手臂点了点头并往他怀里贴了贴:“给您添麻烦了……织田先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