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惜看了看他手上大包小包的礼品袋，说：“今天买的够多了，等下次，下次我不高兴了，你再送我。”
“喜欢的人加上漂亮的首饰，就是双倍的开心。”
第25章
多年过去, 许惜仍能清晰地想起，陆期听完她的话, 脸上愉悦又满足的笑。
他以往乖顺, 多数时候神情都是淡淡的，许惜第一次见他笑得那么甜，好像拥有了全世界。
……
宽敞的走廊中间, 两人面对面站着。
许惜气息微动，尽量用平静的语气问：“你还记得？”
陆期低眸，目光落在她发顶，将这话题略过去：“赶紧调整状态, 明天还得试戏。”
许惜没听严虹提过，不解：“什么戏？我没收到消息。”
陆期：“天易投资的电视剧, 请了名导, 女主演……暂定是你。”
许惜顺口一问：“男主演呢？”
陆期道：“也是公司的艺人。”
许惜轻应了声，没再说话。
纸袋还提在手上，换作从前, 收就收了, 反正她还得起, 但今时不同往日, 无论是身份地位还是他们的关系, 都大不一样了。
许惜再次将东西擎到他面前, 鼓起勇气，问出心底的疑惑：“陆期，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陆期仰起下颌，思索片刻, 嘴角露出浅笑：“为了报恩？”
许惜先是一愣, 旋即想起之前网上传得离谱的流言, 不满地咕哝：“别开玩笑。”
陆期道：“礼尚往来，你对我坦诚，我才能考虑和你说实话。”
“坦诚？”许惜疑惑，“我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不是指今天，还记得我之前问过你的么？”
陆期说着，渐渐靠向她，两人距离拉近。
许惜本能地想后退，可无意中对上了他专注认真的视线，两条腿忽然动弹不得，僵在原地。
陆期偏了偏头，语气很轻：“为什么回国？”
“因为……”
许惜眼神躲闪。
支支吾吾半天，后面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明明之前回得很顺畅，此刻却像有东西卡在了嗓子眼，阻止她说出那句糊弄人的理由。
还能因为什么。
她对陈沼兰不再抱有期待，就算在国外已经有了更好的工作机会，她还是想回国，因为她在国内土生土长，习惯不了国外的生活；因为外婆葬在这里，她每年都要去祭拜；因为喜欢的人还在国内……
许惜握紧双手，无法控制地回忆起过去。
以前不开心了，许惜第一时间把陆期叫出来，扑进他怀里，腻腻歪歪地让他抱着，陆期总是不厌其烦，温声细语地哄她，坏心情很快就能过去。
最近接连被陈沼兰和许印风打扰，许惜想起了太多恶心的事，从会所出来，她只想赶紧逃回家，在浴缸放满水，躲进里面偷偷哭一场。
可这人偏要冒出来，固执地往她心口再戳一刀。
许惜很想破罐子破摔，实话实话地告诉他，对，自己其实还喜欢他，喜欢到过了三年都忘不掉。
无论陆期是想伺机报复还是真心想和她复合，都无所谓了，就这一刻，许惜想让他抱抱自己，像以前一样，告诉她，那些讨厌的人和事都不重要，她只需要在意他一个人。
——就算是骗她也没关系。
空气静得发闷。
见许惜久久没有下文，陆期轻叹一声，妥协道：“不想说的话，我提问，你用点头摇头回答。”
“……嗯。”
“你回国，有没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我？”
“……”
没想到他会问得如此直白，许惜舔了下唇，停顿良久，终于迟缓、僵硬地点了点头。
陆期得到答案，眉眼舒展，笑得异常温柔：“可以了，回去睡吧。”
“噢。”
许惜迷迷糊糊地被他哄进门，手心提着那条价值不菲的手链，门都被关上了，她还傻兮兮地在玄关站了半天。
她刚才是不是承认了什么。
陆期的反应……
好像是笑了？
许惜静默半晌，低头看了看纸袋，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随便吧。
以后也不会比现在更糟了。
-
陆期说的试戏并不是开玩笑，当晚严虹就把完整的资料发给了许惜。
这是一部大制作的原创仙侠剧，暂定的演员阵容除了她，都是圈内成名已久或是正当红的演员。
翻着文件里的阵容介绍，许惜压力倍增，出道以来，严虹帮她接的戏都是不需要演技的小角色，虽然每周都在上培训课，演技有所进步，但还远远不足以撑起一部高成本高投入的上星剧。
尤其身边专业演员云集，更能衬出她演技平平，难堪大任。
许惜自信，但不自负。
她试着给严虹发信息。
【许惜：虹姐，我真的要演女主吗？】
【严虹：还得看导演那边，你试戏合格就没问题】
【许惜：不合格呢？】
【严虹：那就演女二，一个身负血海深仇最终被爱感化的小反派】
【许惜：……这个听起来更难】
【严虹：女主是传统的古灵精怪型，演出来简单，但没什么亮点，你自己取舍】
演女二能赚口碑，演女主她的履历能更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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