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阳！是冷阳吧？”
“应该是的，虽然戴着口罩和帽子……但是一看就是他啊！”
“旁边那两个是alpha还是beta？也太好看了。”
……
虽然一早就知道冷阳人气颇高，但是被迫跟着他一起被人行注目礼，到底还是难捱。戚可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道：“我就不和你坐一起了。”
A大为了避免混合学制带来的麻烦，在所有公共场合都配备了抑制剂喷雾，一旦有相应的课程安排，就会提前用其清场。
此时被充满抑制剂的空气包围，大大助长了戚可的安全感。
只是张望了片刻，她就寻到了一处靠后的座位坐下，全程没有看冷阳和裴越昭一眼。
她这样做没有任何问题，他现在的身份不适合和他人走得过近，特别是戚可还是名义上的beta，而他是名义上的alpha。
压下心中的不悦，冷阳特意寻了最前排的一处位置坐下——戚可只要抬头，就会看见他的侧脸。
她这边一心相当鹌鹑，有些人却偏不让人省心。
“同学，我可以坐你这里吗？”裴越昭清越的声音响起，原本坐在戚可身旁的女孩就立马红着脸将位置让给了他。
……
这个看脸的世界。
“可可在想什么？”
虽然他和冷阳一样都被戚可忽视了，可是只要想到现在坐在她身侧的是自己，裴越昭心上就不免涌上几分满足。
戚可的身边，有他一个就够了。
“在想你的脸。”正在神游的戚可想也没想就给出了这么一个回答，转头对上裴越昭灿烂的笑容时，陡然感到有些羞耻了，急忙解释道：
“我是说你太好看了，人家女孩对你的请求都没有一点抵抗力。”
她说完，裴越昭却只是直勾勾地望着她，眼中带着笑意，颊边浅浅的梨涡又甜又勾人。他凑到了她的面前，纤长的眼睫轻轻扇动：
“那可可呢？对我有抵抗力吗？”
身边嘈杂的声音仿佛渐渐远去，就连那些聚集在她身上的目光也悄然散开，只剩裴越昭那双琥珀一般莹莹生光的眼瞳，带着致命的吸引力，让她移不开眼。
反应过来，戚可迅速地扭开头道：“这得看你要我做什么了，如果不合理我也会拒绝的。”
“好吧，我还以为可可对我有例外呢。”
他语气中自然的亲昵使她有些慌神，但是想了想，对方毕竟是个beta，虽然beta也可以……但是他这等容貌，应该有大把的alpha追求者。
只要不和主角们扯上太多关系，她就能苟下去。
至于冷阳，昨夜的事情想必已经让他起了疑心，她必须想好说辞才行。还得和戚千授说明情况，如果抑制剂对她失灵了，那她恐怕真的只有退学一条路了。
心事重重的这段时间，台上已经坐了几个老师，他们拍了拍话筒，现场便骤然安静下来。
“欢迎同学们参与这门课，相信在来到这里之前，大家就已经做过性别分化测试了，但鉴于ABO性别的特殊性，学校还是决定开设这样一门先修课。”
“在课程正式开始前，我们先来看一段详解视频。”
在这里的大部分人早就已经了解清楚各个性别间的区别，因此兴致缺缺，不是玩手机就是睡觉。而像戚可这样从小就贫苦万分以至于根本没上过什么正经生理课的人，现在眼珠子都要钉在大屏幕上了。
alpha强势优秀，体力脑力都很好，beta各个方面都是中庸，至于只存在于传说中的Omega，则是弱小的代表，并且极其脆弱。
这一套通俗的说法，还在现实世界的时候，戚可就已经从诸多不可言说的作品中了解到了。如果就说这些，感觉好像也没什么好听的。
她刚打了个哈欠，视频中的画面一转，叁张显眼的人体解剖图便出现了。
“alpha往往只有男性生殖器，beta会同时具有男女两套生殖器，并且都起着繁衍的作用，至于Omega，则只有一套女性生殖器。”
因为哈欠而堆积在眼眶的泪倏然落下，戚可发觉，她或许错过了太多细节。
戚千授有女性生殖器吗？裴越昭呢？
这两个人都是beta……当初被戚千授囚禁着，她从来没有仔细去看过他的下身；至于裴越昭，他们当时发生关系的地方一片漆黑，她更是无从知晓。
盯着叁张解剖图愣愣地发着呆，在目光转移到Omega那张图上的一瞬间，更大的恐慌涌上心头。
冷阳和裴越昭都见过她的下身……一抬起头，戚可便与前排的冷阳目光相接，对方眼中平静无波，显然，这些人尽皆知的生理知识，早就使他怀疑自己的性别了。
只有她，还一直傻乎乎地被蒙在鼓里，以为只有戚千授知道她的Omega身份——不对，戚千授早就知道她只有女性生殖器，他早就知道她不是beta。
转过头，裴越昭眼眸深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点头道：“放心，我不和别人说。”
说完仍觉得不够似的，他特意握住了戚可的手，修长的手指将她的手整个包裹住，传递着温热。
“你……”
你喜欢我吗？
她原本是想这样问的，既然已经知道她是Omega，还要这样明显的示好，实在是让她很难不自作多情。
“我喜欢可可。”
仿佛猜到她心中所想，裴越昭朝她笑了笑，微微歪过头，“让我做你的男朋友，好不好？”
一堂课，戚可不仅马甲掉了个精光，还莫名其妙收获了裴越昭的告白。
裴越昭的确很好，但一方面，戚可不确定他的情愫是否是因为曾经一起被绑架而产生的吊桥效应；另一方面，对于她来说，当务之急是掩盖性别熬到毕业。这四年，她不打算卷入任何亲密关系。
这是对任何人都好的一个选择。
回到寝室没一会，她摸出手机，到底还是没有打给戚千授。
她不是忘记了被囚禁这件事，只是希望他们都能好好的。想到戚千授早就知道她的性别，她心里才刚刚松动的高墙再次筑起。
叹了口气，戚可刚准备休息一会，就接到了冷阳的电话：
“戚可，我找不到路了……”
“你就不能自己——算了。”认命地打开宿舍门，沿着小路走了一段，果然发现了他。
冷阳身高腿长，此时蹲在岔路口，头上的帽子掩盖着他的神色，却也使得他看起来更加落寞可怜。
“走吧。”
戚可才刚说完这两个字，冷阳就抬头瞪向她：“戚可，你到底有几个男朋友？”
“……”
她的沉默，在冷阳看来就是心虚。
亏他还对她心生怜爱，想要为她保守秘密，结果这个女人今天整个课程中都和她身旁那个叫裴越昭的alpha说说笑笑，基本上没看他。还有之前她说的那个哥哥，也不知道是不是亲的，说不定是情侣间的爱称……他越想越难受，越想越委屈。
可偏偏当事人这个渣女，睡了他就不认人了。
戚可是真不知道怎么回答，她不仅没有男朋友，估计以后也是要一个人生活的。而且按理说，她也不需要和冷阳解释什么——
冷阳本就生着一双微微下垂的狗狗眼，此时委屈的模样，让她下意识说不出重话。
“我没有男朋友，裴越昭只是朋友。”
“朋友？他看起来喜欢你。”
该说冷阳的观察力强吗？才见了一面，他就看出来裴越昭的想法了。
戚可挠了挠头，只好尴尬道：“我只把他当朋友。”
“是吗？”冷阳站起身，身影几乎将她笼罩，盯了她良久，才眯起眼睛笑道：“我暂且信你一次。”
不愧是演员，翻脸比翻书还快。
戚可心里吐槽了两句，便领着他往宿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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