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医生是个三十左右的青年男人,面容和煦,看起来成熟稳重,交谈几句询问了情况后打开药箱,开始输液。
“今天一共是五瓶,空瓶后要及时更换,以免血液倒流。”医生嘱咐道。
傅时朝:“好。”
“那我先走了,有什么情况给我打电话,我十分钟以内一定过来。”
“好,谢谢医生。”苏墨将手放平,不能动,只能口头上说谢谢,看傅时朝送医生出去。
医生一走,诺大的房间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结婚两年了,两个人各自都忙得很,除去了晚上同床共枕的时间,其余相处的时间太少了。
没经验,难免有些尴尬。
傅时朝为了随时观察到苏墨的情况,将笔记本从书房拿到了客厅,期间有助理过来送文件,被堆叠地毯上,客厅一角描边临时办公室。
苏墨因为输液也无事可干,只好打开电视,随便选了一部剧看着。
百无聊赖时,宋霜霜的发来消息。
宋霜霜:【墨宝墨宝,大魔头说你请了病假,怎么样,哪里不舒服,现在人在哪里?】
【我上午的工作结束就过来,你想吃什么?对了医生有没有说要忌口,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
【要死了,你重感冒都能坚持到岗竟然请假了,到底严重成什么样子了,你昨晚为什么不打给我?!】
一连串的问题她看着都累。
苏墨一只手拿着手机打字有些费力,尝试了下,都因为速度放弃了,最后不得不发语音:【人没事,就是胃不舒服,你不用来。】
宋霜霜:【你平时最讨厌发语音了,现在竟然发起了语音,手不方便,是不是手受伤了?】
鉴于前段时间的事,她脑子里已经脑补了一场惨绝人寰的车祸。
为了让宋霜霜不要胡思乱想,苏墨拍了张自己的输液的照片发过去,道:【就是输液,不方便。】
宋霜霜不大聪明的继续问:【那也只是一只手啊!】
“……”
苏墨:【不然你以为是这照片是怎么拍下来的?】
宋霜霜反应了下,【是哦,你现在在哪里,看着不像是在医院。】
苏墨:【星河湾。】
宋霜霜:【卧槽,你搬回去了?我现在开始对傅时朝这个男人刮目相看了,以前能长年稳居年纪第一,肯定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这男人还是有点心机在身上的。】
【不过算他有良心,在你生病的时候还知道照顾你。】
说完又后知后觉:【为什么他都知道,我不知道?是你对我的爱转移了吗?】
茶味儿都快要从手机屏幕里溢出来了。
苏墨赶紧制止她,不过发的是文字:【酒店通知的。】
好在没聊几句,宋霜霜就被时余给叫过去了,最后只能不甘心的发来哭哭的的表情包。
苏墨抬眼,往屏幕看,余光不受控制的看向了另一侧。
傅时朝即便坐在沙发上也是端坐的笔直,笔记本放在可移动的小书桌上,他视线盯着屏幕,抿着薄唇,目光极为专注。
他无论做什么,都挺认真的。
苏墨三心二用,余光打量了一遍又看向电视屏幕,前面看的时候看到在办公大楼,还以为是职场剧,现在情景突然到了卧室,男人早就脱掉了西装外套,又将解开的领带随手一扔,下一秒就抱着女人抵上了墙壁。
两个人开始互啃,镜头给了特写,交织的唇,欲到了极致。
许久没怎么看过影视剧的苏墨愣了,怎么现在的剧从开头车速就这么快了?
她早已过了看见亲吻就脸红到要换台的年纪,默默的看了会儿,等待着这一段过去。
但渐渐苏墨发现,这一段真他妈长啊。
而且两个人已经滚到床上,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飞没了,薄被只到了腰间,男人健硕的肌肉一览无余。
苏墨本能的欣赏了一会儿。
就,不柴,也不油腻,她默默评价,去拿遥控器时,才注意到傅时朝不知道什么时候抬起头,视线从电脑屏幕移到了电视屏幕。
苏墨甚至不知道他看了多久,现在又在想什么。
不过几秒,傅时朝看过来。
她强装着镇定,神情淡定,想说这都是小场面,他们都是见多识广的成年人了,可话到了嘴边,就换成了另一种表达方式。
“我亲的都比他们好!”
牛逼。
真牛逼!
苏墨闭眼,想着就这么安然离世也不是不行,她又忍不住睁开眼,去看傅时朝的表情,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自然。
她仰着脸,大有“不信你可以试试”的倔强,死鸭子嘴硬大抵如此。
“我亲的不好。”傅时朝语气淡淡的。
苏墨想说他们倒也不用互相评价自己的吻技,而且他吻技好不好她又不是不清楚,只能说聪明的人学什么都聪明。
正腹诽时,又听见他紧跟着道。
“可能需要你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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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劝有些人耗子为止,失忆的是你不是你老婆,骗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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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说这话时,傅时朝是一本正经。
就好像是好学的学生,真心想要向老师讨教问题。
呸,人模狗样,斯文败类,以前挺禁欲高冷的人,过一下夫妻生活就像是被玷污的高岭之花,这会儿想让她教一下如何接吻。
苏墨心想她接吻的技巧还全来自某人呢,现在某人反过来让她教。
“好啊,你过来。”她坦坦荡荡道,杏眸里是浑然天成的风情。
他们坐同一个沙发,能隔多远呢,只要傅时朝倾过上半身就能贴近她,真要接个吻都不带挪动的。
他单臂撑着沙发贴近时,苏墨还是本能的呼吸加重。
冷调的木香味极具侵略性。
傅时朝垂眸,看到苏墨因为生病而显得没什么起色的脸,唇色也不像是平常那样的红,没了平时过于明艳的攻击性,多了些人畜无害的无辜跟柔弱。
人畜无害。
他低笑了声,声音低冽,“苏老师。”
靠近耳边,无端的引起颤栗的酥痒。分明是很正经的叫一声老师,听到耳朵里却是另一种意思。
苏墨眉眼明朗,盯着他看了会,视线移至薄唇,长久停留。
周遭的气氛仿佛也跟着升温,像松柏枝燃烧起来。
就在唇距离不到手指的距离时,苏墨抬眼,眼里干净澄澈,没有半点被蛊惑,下一秒抬手捏住了傅时朝的衣襟,偏过头错开了。
“你好好看看,我都成什么样了,你怎么说出口的?”她让他看的是正在输液的左手。
本来白皙细腻的手,在扎过针后附近有一小片淤青,上面还有因为血管细,护士误扎的针孔。
总之,看起来很可怜就对了。
她刚才就是故意勾他上钩的,甚至都没用什么诱饵。
傅时朝撑起身来看她,一时失笑,“老师都叫了,我也不能太吃亏,这一次就先记下了。”
苏墨轻哼了声,不反对也不赞同。
屏幕里有深度的片段也已经放完了,屏幕外的两个人重回自己的位置,各自继续做手头上的事,好似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中途,药瓶空了,不用苏墨提醒,傅时朝就先一步换完了,等输液完已经是下午了。
私人医生上门拔了针管,回收用完的药品,又嘱咐要在饮食上多多注意就走了。
剩下的时间,能自由活动。
苏墨跟傅时朝大眼对小眼,毕竟没经验,一时不太适从,想不出这下了床夫妻都该干些什么。
就在她绞尽脑汁时,傅时朝过来,询问:“饿了吗?”
“饿了。”其实没有,但她迫切想找点事儿干。
“带你出去吃饭,有一家店适合你。”傅时朝道。
苏墨点头。
两个人出去,没加司机,由傅时朝开车,她往副驾驶坐,毕竟也不能真把人当司机了。
傅时朝开车很稳,不疾不徐的,即便是有人不遵守交规加塞,他淡定的礼貌避让。
最后车开进了一个较偏的巷子里,停在私人菜馆里。
傅时朝熟门熟路的领着她进去,踏过一个不起眼的木门后,才看清楚里面有一个挺大的弄堂,青石板,靠墙种着细竹,中间摆着有些年头的水缸,水缸上生着两朵睡莲,在深绿色叶片下,有两尾悠然自得的鱼。
是个有格调且安静的地方。
老板听见了动静从里面走出来,看清楚了人,便露出亲切的笑脸,“傅总,有一段时间没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