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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又是精疲力尽的一天。
    洗完澡后,李悠笛躺在床上却迟迟没有睡意。
    翻来覆去了好一会儿,她掀开被子跳下了床。
    在房间里翻找了几下,她终于找到被埋在杂物下面的画板和画笔。
    明明只过了几日,但再次拿起画笔的时候,李悠笛却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她深吸一口气,握住画笔的手触碰了到粗粝的画纸,神经末梢传来的感觉让她忍不住一颤。
    李悠笛闭上眼,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幅画面。
    紧接着,她笔触一动,洁白的画纸上勾勒出痕迹。
    李悠笛就这么坐着,眼睛专注地盯着画板,像是在完成什么珍宝一样,一张精致的脸上满是认真。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漆黑浓稠的夜色渐渐褪去,天光乍破的那一瞬间,李悠笛终于完成了最后一笔。
    画中是一个少年的侧影。
    高大的少年正站在一台娃娃机前,两只手往前撑着,背部微微弓着,少年感快要溢出纸张。
    纸上的人正盯着自己面前的娃娃机,微抿着唇,神情带着几分认真。
    这是他们今天去电玩城里发生的事。
    当时江随倚靠在娃娃机前,吊儿郎当地对她说:“公主,想要哪个?”
    一副自信满满,仿佛自己要什么他就能抓到什么的样子。
    “我要哪个你就能抓到吗?”
    “昂,你试试。”
    李悠笛不信邪,特意指了最里面被埋着的那个。
    他那时难得收敛了脸上的漫不经心,就如同画纸上画着的那样。
    结果那个娃娃还真被他抓上来了。
    李悠笛只当是运气,又指了好几个,还是被他抓上来了。
    那一堆抓来的玩偶现在还堆在她房间里的桌子底下。
    李悠笛想到江随那会儿脸上得意洋洋尾巴都快要翘起来的神态,眼里不由得浮现一抹笑意。
    熬了个通宵,李悠笛感觉浑身的骨头都要僵硬了。
    她伸了个懒腰,拿起冷落在一旁的手机,拨了个电话过去。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起,紧接着对面传来少年刚睡醒还有些沙哑的声音:“怎么了?”
    李悠笛看着面前的画,一只手握着手机,另一只手转着画笔玩:“江随,我要回画室了。”
    语气里带上了轻松。
    对面寂静了两秒,然后传来一声轻微的“吱呀”声。
    他好像在床上翻了个身。
    “嗯。”好一会儿,他才应了一声,声音听上去像是没睡醒。
    李悠笛看了眼时间,意识到自己好像确实扰人清梦了。
    她唇角弯了弯,正欲挂断电话。
    却没想,电话那头又传来了江随的声音。
    他轻声说了句:“我在T大等你。”
    声音很轻很轻,带着几分让人心慌的亲昵,让人忍不住怀疑此刻的他是不是还在梦中。
    李悠笛沉默片刻,然后也轻轻地应了一声,也不知道他听没听见。
    第29章
    李悠笛又重新回了画室。
    画室的老师见她回来十分欣喜, 见她调整回来了,忍不住和她说:“得亏你自己调整过来了,不然我这心还真的放不下。”
    “接下来的时间就好好备考吧, 老师相信你。”老师拍了拍李悠笛的肩膀,鼓励道。
    李悠笛微笑着点了点头。
    李悠笛是画室里最拔尖的那个,画师们的老师自然也对她给予厚望, 都是奔着冲击最好的美院去的。
    接下来的时间, 李悠笛心无旁骛地准备着近在咫尺的美术联考。
    12月9日, 这一年的美术联考落下帷幕。
    20天后,成绩出炉。
    李悠笛看着成绩单上的295分,悄悄地松了口气。
    她自己还算比较淡定, 但画室那边已经敲锣打鼓地张贴喜报了。
    总分300分, 李悠笛能拿到295的成绩, 怎么能不让人激动?
    联考结束后,李悠笛并没有回到学校, 她还得准备接下来的校考。
    要想进入那些著名的美院,校考是必不可少的一关。
    二月三月是校考的高峰期。
    李悠笛在老师的建议下报了五所学校, 整个二月三月都奔波在各大考点。
    等到她再次回到学校的时候, 已经快要到四月份了。
    校考成绩陆续出炉, 四所学校取得的排名有高有低, 好在李悠笛都成功拿到了合格证, 唯有T大美院的成绩迟迟不公布。
    李悠笛心里着急。
    虽然她当时考完自我感觉不错, 但凡是都有万一。
    每所学校的偏好和标准都不同。
    画室的老师说李悠笛灵气逼人, 但灵气这个词也在某种程度上代表了限制——
    即吃这份灵气的会觉得惊为天人。
    而不吃的则会觉得不过如此。
    这也是李悠笛在其他四所学校校考中拿到的分数相差有点大的原因。
    她不敢想对于T大美院, 自己是前一种还是后一种。
    但是考都考了, 多想也无益。
    现在更加重要的是六月份的高考。
    没有一份好的高考成绩, 无论是校考还是联考都只是过眼云烟。
    李悠笛重新回到了班级上课。
    集训到校考的那段日子里, 她虽然把重心放在画画上,但文化课也没真的就这么完全放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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