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苏年笑意带着狡黠:“那说明你还是不厌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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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苏年的手机在中控台震动,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利苏年接起电话:“妈。”他听对方说话,“不,我已经走了。我让司机送你回去。”他又笑了一下,“无可奉告。”
安嘉人看着利苏年放下手机,他对她笑笑:“我妈问你是不是和你一起走了。”
“那你该说不是,而不是无可奉告。”安嘉人说,“这会造成她的误会。”
“还是误会吗?”利苏年半真半假,“我还以为至少已经是第一步了。”
本应该只是他一句调侃,安嘉人却突然觉得脸热,她去拿自己的包,想找湿巾,想擦自己的嘴唇。
利苏年说:“不用担心,你的妆还很好。”他说,“你应该检查我一下我的脸有无问题。”
安嘉人看他,他的唇上有她浅浅的口红色,她把湿巾递给他:“自便。”
利苏年接过,随意擦了一下,又看了看上面的淡淡朱红,正想说话,便见一个保安走过,保安看似不经意地往车内瞥了一眼,大概觉得没有异样,便又走开了。
利苏年看了看那个渐渐走远的保安,又看回安嘉人:“该说他尽职,还是太不识趣?”
安嘉人说:“他并不尽职,他出现得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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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苏年把车子停在安嘉人的家门口:“我想,大名鼎鼎的安总经理那么忙,明天应该是没办法和我一起再吃晚饭了。除非,安总硬抽些时间吧。”
安嘉人识破他的以退为进,没有上他的当:“应该。”她解开安全带,作势要下车。
利苏年似是遗憾似是不舍:“没有道别吻?”
安嘉人把手里的花束递过去,在他脸上蹭了蹭:“满意吗?”
“真残忍。”利苏年拨开那个花束,和她四目相对,“你对待感情总是这么冷静吗?”
当然不是。安嘉人不和他扯这些:“如果现在你期待我对你恋恋不舍,好像非常不切实际。”
“来日方长。”利苏年推开车门,“请回家,早日休息,哲学小姐。”
安嘉人拿着她的包和花束下车,头也不回,只往身后动了动手指,意思是道别。果不其然,身后有利苏年轻轻的笑声。
安嘉人推开一楼大木门的那一刻,脸上的笑意才缓缓敛起。就在过去的两个多小时里,他们接过吻,吃过饭,甚至在大厦门口接受了一个兜售不知名小白花的老婆婆的交易,用20块买回了一个用报纸包着的小花束。——好像,他们真的是交往中了,在她不经不觉之间。
她甚至还没用足够的理智去判断,利苏年是不是适合她。
“谁送你回来的?姐姐?”沙发上突然有声音响起,吓了安嘉人一跳。她也因此从今晚虚无缥缈的情绪中清醒过来,记起这个家里多了一个人——安一言。
“你为什么不开灯?”安嘉人走过去,打开了落地灯。
安一言正瘫在沙发上,脸色潮红:“喝茫了,现在才醒了一下。”
安嘉人皱眉:“你和谁喝酒?喝了多少?什么时候回来的?”
“别像机关枪一样突突突突突突。”安一言说,“我头痛。我不敢闹出太大动静,就是怕吵醒爸妈,又说我。”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和朋友在KTV唱歌,喝了一点,不多,但就是红白黄混着喝,有点难受。”安一言说,“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刚才那个车子是谁的,不是司机的?”
看来安一言没真的醉到意识不清,安嘉人弯腰观察了一下安一言的脸色:“要喝点什么吗?”她说,“我告诉你,没有第二次了,下次你再喝成这样回家,就算爸妈不骂你,我都会骂你。”
“有下次再说。”安一言摸着额头,“倒点水。热一点的。”
安嘉人把包和花束放在茶几上,又去倒热水,再捧着杯子回来时,安一言拿着那个小花束:“你今晚不是去参加什么慈善活动吗?怎么还收了这种花?”他拿近鼻子闻了闻,“挺香的。”
安嘉人不接他的话,把水递给他:“喝吧。”
安一言把花束放在胸前,接过水杯咕噜噜一口气喝光,把杯子放回去之后又拿起花束:“姐姐,你是不是又谈恋爱了?”
安嘉人下意识想说不是,但竟然说不出否认的话。
“姐姐,你不一定要结婚,但你应该要去恋爱。”安一言看着安嘉人,“那个任秦宣失去你是他的损失。你不要因为他就放弃一切让自己幸福的机会。不要接受妈妈给你安排的相亲,你要找一个自己真正喜欢的人,自由自在去谈恋爱。”
安嘉人别开脸:“也没人说相亲就一定不能遇到自己喜欢的。”
“等我毕业了,回来上班,你会获得自由的,不论是你的事业,还是你喜欢的人,你都可以按你的心去选择。”安一言闭上眼,像是醉言醉语,又像是在说心里话,“不要委屈自己去接受自己并不喜欢的人。”
安嘉人看着安一言。他有一张混杂着少年意气的脸,脸庞是年轻的,但说出的话却似乎有些成熟了。她说:“谢谢你,我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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