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讽刺他:“你像根柱子。”
“柱子没有我灵活。”利苏年一手捧着她的脸,低头深深地吻她。水流让他们两个都不太睁得开眼睛,于是他们都闭着眼睛。在水里接吻的感受并不是太舒适,但随之而来的感觉却异常的强烈,让安嘉人想到了他们之间的第一次。那一次,利苏年已经证明了,参观他是值得回票价的。
“想要我吗?”
安嘉人假意摇头。但双手已经诚实地揽着他的颈脖,承受他的吻。
“还是不要浪费今晚这么有纪念意义的时刻,做点事情吧。不然以后想起来,你会埋怨我的。”他在她耳边低声,“你应该等我回来再脱那件婚纱的,你穿起它,或者脱下,一样漂亮。”
第021章
婚后的生活比安嘉人想象中的容易。
如利苏年安排的那样,他们结婚之后并没有住在利家,两人另有住处。房子虽然不是她住惯的独栋别墅,但一梯一户二百多平方米的房子也够他们住了。在他们的房子里,可以看到270度的江景,她躺在主卧的床上,拉开窗帘就能看到远处江面的波光粼粼。也因为环境算是舒适的,安嘉人觉得住起来并没有太多的不适应。
最重要的是,住在这里,她不需要面对利苏年家里那么多的家人,处理那么多复杂的人际关系——她并不讨厌他们,只是不亲近罢了。
对于他们搬出来另住,王彤颇有微词,但也无可奈何。最后定下不成文的规矩,每个人每周五晚上必须回家吃饭,说是每个人,但不用揣摩,主要对象当然是利苏年和安嘉人两个。利苏年向安嘉人转达王彤的意思时,她表示无异议:“好啊。”没什么不好的,她不至于连这样基本的事情都做不到。直到现在,大多数的中国父母仍未意识到儿女结婚是成立了一个完全独立于原生家庭的新的家庭,而依然惯性地认为儿子“娶老婆回来”、女儿“嫁了出去”,她无意要和长辈争执掰扯这些,如能理解则理解,如无法接受则避开便是。
安嘉人跟利苏年之间的相处也没有太多摩擦。尽管他们住在一起没多久,就都同时发现对方的作息和自己有极大的不同。安嘉人习惯早睡早起,安鑫企业毕竟是一个传统实业,上下班时间基本正常,她常常是6点半起床,做一个小时的运动后便吃早餐出门。有时要配合食品厂的一些工作,她甚至会起得更早。她很少有临时、突发的事件需要处理,如果不刻意加班,她一般会在七点钟半之前回到家。但利苏年不一样,安嘉人起床的时候,他还在睡觉。有时候晚上他还没有回来,安嘉人却已经准备入睡。
安嘉人在结婚一个星期后和利苏年讨论分房的方案:“如果你没办法在我入睡之前回到家里,那么你睡客房怎么样?”反正房间很多。
“当然不可能。”利苏年一口否决,“成年男女——”
安嘉人打断他,以为他要说些什么荤素不忌的话题:“成年男女也不会每天都需要怎么样。”虽然他们正是新婚,也尚未对对方的身体感到习惯以致失去吸引力。
利苏年露出笑容,安嘉人觉得他大概特别在乎自己的笑好不好看,于是保养了一口大白牙:“我的意思是,成年男女一般只会和谁睡同一间房同一张床?不会是自己的父母,也不是好哥们好姐们,不就是和自己的伴侣一起睡吗?如果连这点最大的区别伴侣和非伴侣的特征都要磨灭,那么伴侣的意义是什么?”他继续对她笑,“我没有说成年男女每天都要怎么样的意思,要考虑体力上的可能性。”
安嘉人没想到他那么能说:“那希望你以后早点回家。”她说,“你以前和我约会时,总能在九点找到我的。莫非结了婚之后就这么忙?”
利苏年摇头:“以前是为了把你追到手,把时间挤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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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晚上,照常是回利家吃饭的日子。
晚饭过后,安嘉人最喜欢的活动是和利耀华聊天,聊他的花儿、她的画。她给利耀华画了几幅兰花,利耀华很喜欢,挂在了他自己的书房,且常常炫耀:“把珠宝啊名表啊金条啊存在银行保险柜是最没有意义的收藏,这样的艺术品才具备真正的美感、真正的收藏意义。”
王彤大概是那个珠宝名表和金条的狂热爱好者,听到这话,有些不高兴:“爸,可是人饿了还是得吃饭啊,只看画又不能填饱肚子。”
利耀华觉得扫兴,不和王彤说话。这时候就是利苏年打圆场的时候:“爷爷,我负责给你挣钱买吃的,你孙媳妇负责让你的精神得到升华,两全其美。”
利耀华这才缓了缓脸色。
利舒颖可能是整个家里最闲的人,她冲着利苏年:“二哥,今年你没出新款吗?”她说,“我和大嫂昨天还在讨论呢。”
杨树接话:“是啊,我们都在期待着呢。”
“以后还是以推公司的设计师作品为主。”利苏年说,“我又不能画一辈子。”
利舒颖皱皱鼻子:“我闻见了商人的铜臭味。”
利苏年说:“大嫂,明天晚上你没事的话,和小妹一起去我公司,明晚有个内部的设计师作品展,不一定全部推出来,你们可以先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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