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喰绮罗莉一点点给自己编发,温柔地说道。
桃喰绮罗莉和羂索之间曾有一场赌博。
穿着双生姐妹皮囊的诅咒师毫无疑问地以碾压的态势取得了胜利,就像是看不见的幽灵在给他传递暗号一样。
最终,斩获了巨额金钱的羂索提出了惟一的要求。
“毁掉百花王学院,然后听我的话。”
于是深爱着学园的桃喰绮罗莉亲手推翻了自己的王座,把弱肉强食的水族箱付之一炬,以毁坏一切后遗留下的废墟为舞台,建立了史无前例的人心游戏。
“本来应该在你被处刑之后说的。”
桃喰绮罗莉坐在桌子的边沿上,双腿交叠。
“立誓保护他人的少年错杀了同伴,人生的光芒在一夕之间燃尽。这样的景色,大概也会不错吧。”
人命、对错在桃喰绮罗莉心里本来就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在羂索死后,她其实也没必要继续杀戮了。
“来。”
桃喰绮罗莉把一枚硬币扣在手背上。
“让我们来赌一场吧。”
赌°博是不断失去的游戏,任何人都无法从中获益。参与赌°博,不过是追逐着承担风险的快乐而已。
“如果我输掉就会自裁。”
桃喰绮罗莉抬起眼睛看向猫屋敷花子。
“你输掉的话,就斩断和过往的一切联系,单纯作为「猫屋敷花子」而活下去吧。”
这个赌注对于猫屋敷来说才叫赌上人生。
认为生命比其他事物都重要的羂索太浅薄了。像猫屋敷花子、蛇喰梦子这样的人来说,性命在某种情况下是可以轻易舍弃的。
燃烧人生、燃烧未来所绽放出的、绚烂之极的花火,猫屋敷花子不是正在向所有人展示出来吗?
桃喰绮罗莉是最后的「背叛者」。
她死掉的话阵营游戏就会结束,束缚才会容许他们离开这里吧。
“好。”
猫屋敷花子温柔地微笑着。虽然即使输掉,她也不会彻底甩脱咒术的一切就是了。
“我赌正面,你来赌反面。”
黄铜色的硬币在桃喰绮罗莉的指尖弹起,犹如圣凯瑟琳手中转动的轮盘。
幸运女神会钟情于谁呢?
啪嗒。
必然导致一人终结的硬币落在手腕上。
“是正面啊,真遗憾。”
依旧优雅地微笑着的桃喰绮罗莉翻出了手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扣下了扳机。
鲜血迸溅出来,在深色的桌椅表面流淌。
干脆利落地兑现了诺言啊。
或者说她的人生,从败北在「咒术」所引发的奇迹之时就开始燃烧了。无论羂索的骗局最终成功与否,她都算是得偿所愿。
不留遗憾地死去了。
已经被事态发展搞成圈圈眼的虎杖悠仁看两眼猫屋敷花子,再看两眼仰倒在桌面上的桃喰绮罗莉,诶……诶!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小咒术师决定先处理一点知识范围内的事情。
例如祓除那个几次三番戏弄他们的咒灵。
随着「阵营游戏」的结束,众人手腕上的雪白圆环纷纷弹起,失去了束缚限制的咒具颓然坠落在地。
“好了。”
终于能说话的虎杖悠仁迎着咒灵版蛇喰梦子攥紧了双拳。
“现在把它在这里祓除掉,就行了吧!”
白猞猁咒灵凭空出现在猫屋敷的身后,血红色的咒力开始在空气中蔓延。
“这个咒灵的术式是操控血肉。”
在场惟一的大人推开虎杖悠仁,被布包裹的钝刀已经准备就绪。
“对于虎杖的近战会有不利。猫屋敷,你的咒灵没问题吗?”
“没问题。”
花子揉了两把猞猁咒灵肩颈部的毛发,这是同意他使用无下限术式的暗号。
如果不是她这个名不副实的咒灵操使其实没什么能请动的强力咒灵,她也不会使用猫鱼。
猫屋敷不想把他当成消耗品。
猫猫悟甩了甩绒尾,就配合着七海建人的攻击步伐冲了出去。
在东京校中一直有种传说猫屋敷花子的术式并不能完全抹除咒灵的思维,每次使用术式都存在着咒灵反叛的可能性。
七海建人在护目镜后的双眼用余光始终注视着战斗中的雪白猞猁。
不对。
每个行动间都存在着反应和思考的间隙。比起咒灵,被操控的它更像是被塞进咒灵皮囊的人?类。
咒灵的外表是出生时由它们的意志塑造出来的。如果还有意识的残存,动作应当比现在适应且流畅得多。
回去可以在报告中确认这件事情。
猫屋敷花子确实是完全的咒灵操使。
“糟糕,再这样下去就会像会长一样死掉了。”
咒灵忽然又重组成了蛇喰梦子的样子。她看向战斗之外的猫屋敷花子:“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哦。拜拜。”
随后善于操纵血肉的咒灵就融化成混合物,逆流进了通风管道之中。消失不见了。
昏黄的夕阳从被打碎的玻璃中照射进来,给经历了生死的几人一种重回人世的错觉。
“喂,伊地知。”
七海建人拿出电话打给了负责任务的辅助监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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