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柱后,胡蝶香奈惠自己的空闲时间本就稀少,在得知和泉铃的状况趋向好转后,更是硬生生挤出来了不少时间。胡蝶忍看不得姐姐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每每在胡蝶香奈惠要跟和泉铃交流的时候,都会板着张脸把姐姐往外赶,然后自己去教和泉铃。
这对双方来说都是一个艰难又折磨的过程,不仅教人的那个难受,被教的那个更难受。
和泉铃又不是真的傻子,胡蝶姐妹让她看的那些东西她都懂。但这个声带吧,就是不争气。痛是肯定痛的,但和泉铃早就让9527把痛感灵敏度调到0了,所以无所谓。
她现在的感觉就好比自己一直以来习以为常的东西忽然消失了。你看不见,摸不着,但你能感受到它的存在。
“I、Izu…mi……”女孩艰难地念出自己的姓氏,像是舌头失去了控制一般,这个词听起来十分模糊,“Rei…?”
“对对,再来一遍。”胡蝶香奈惠欣喜地十指相抵,“Izumi Rei。”
和泉铃却没有那么高兴。
这都练了快半个月了,她的声音半点没有恢复不说,对舌头的控制也很艰难。真要描述起来,她的声音像是往沙石里添了水,然后在石臼里面被反复捣来捣去的感觉。
更准确一点的描述,坐在公共公园里乘凉的那个抽了大半辈子烟的老大爷。
她失去耐心了。
比起在这里练这些有的没的,她更想快点把「拳术专精」捡起来。
于是和泉铃开始对复健口语松懈了,除了基本的单词练习,句子一旦变长了,她就根本不会开口。胡蝶忍一开始还以为她又变回了最初的自闭样子,放下的心不禁又提了起来,但发现她对行走复健十分积极后才松了口气。
能对外界的反应而反应就是最良好的状态了。
也许是愧疚,也许是性格使然,导致胡蝶香奈惠对和泉铃十分之纵容,无论胡蝶忍如何劝说都没有用。
“不好好练习口语的话,这孩子以后要怎么跟别人交流?”
胡蝶香奈惠正给和泉铃扎小马尾呢,女孩的头发色泽相当漂亮,看着毛茸茸,摸起来也毛茸茸的。她听了这话也只是灿然一笑,道:“啊呀,明明忍也只是小孩子。你比铃还要小两岁呢。”
胡蝶忍被她堵得说不出来话,半晌才挤出来一句恼羞成怒的“姐姐!”
胡蝶忍会称呼和泉铃为「孩子」不是没有原因的。她今年十一岁,身材本就娇小,但年长她两岁的和泉铃的身形竟然比她要更瘦小。
若不是医术有摸骨这一说法,光看外表,和泉铃真的看不出来已经十三岁了。
“是因为那件事吧,”胡蝶香奈惠笑笑,将蝴蝶发饰别在女孩的银发马尾上,“长期的营养不良和身体上不可磨灭的伤痕,早就落下病根了呀。”
胡蝶忍的视线也转到了和泉铃的身上。
女孩背对着胡蝶香奈惠跪坐着,纤细浓密的睫毛在眼下铺了一层阴影,唇色不似小姑娘们那样红润健康,而是覆着一层病态的白。
脆弱的、乖巧的。
像个瓷人偶一样。
身体长时间接收不到该有的营养,不仅如此,每月还会流失一部分血肉。好比一个满是裂痕,只出不进的器皿,裂痕愈来愈多,久而久之,肉.体也会崩溃。这孩子的身体能撑到现在还不跨,完全靠的药食结合的调养。
好在她们发现的早。
还有救。
正当胡蝶忍沉思之际,胡蝶香奈惠忽然惊呼。
“好可爱~”胡蝶香奈惠将女孩转向胡蝶忍,脸颊泛红,“看,这个小马尾像不像博美?”
“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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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之后,和泉铃总算将身体适应到了正常的程度,这也多亏了蝶屋的小姑娘们在复健后帮她拉伸。胡蝶姐妹很忙,既要斩鬼又要照顾病患的,她不好意思总是麻烦她们。又碍于她想玩考斯普雷,当个冷酷嘎鲁,所以只用了一句话拒绝了。
“不需要。”
银发女孩这么说着,躲开了胡蝶忍的手。
“可是,你的身体……”不做日常恢复的话,会坏掉的。
“顾好你自己。”对对,平时光是帮着胡蝶香奈惠照顾病患都快忙不过来了,这个时间再分心到她这里来的话,真正吃不消的是胡蝶忍自己。
和泉铃觉得自己说得完全没毛病。
很冷!很酷!
她感觉她就是全大正最酷的辣妹!
顶着胡蝶忍错愕的眼神,和泉铃冷酷转身,实际上是拖着半废的双腿去找蝶屋的小姑娘了。
因为转身过于利落,和泉铃错过了胡蝶忍眼底的怒气。
也就导致了接下来的一周她的饭菜全都被换成了清粥就咸菜,调养用的汤药也从正常的苦味,被换成了苦得令人发指,入口后瞬间后悔出生于此世的程度。
和泉铃看看面前飘着诡异气味的汤药,又看看笑得满脸灿烂,甚至还有点渗人的胡蝶忍。
女孩小小的脑袋瓜里充满了大大的疑惑。
……她做错什么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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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你错就错在不该呼吸(?
考斯普雷=cosplay 这个大家应该都知道的哈哈哈哈哈
嘎鲁=girl 日式英语(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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