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发女性为他讲述着上面的内容,并尽量将一些专业用词说得更简单易懂一些。
「她身上的暗伤太多,即便是用了新研发的神奇药剂,也难以减少她身体的亏损。尤其是这次的体寒,每分每秒都在吞噬她的生命力,且难以祛除。斑纹的出现倒是稍微中和了一下寒意,但斑纹实际上是一种透支生命的存在。」
负负没有得正,只是让她从岌岌可危到苟延残喘罢了。
「再这样下去,她的寿命可能就只剩下三年了。」
二人忽地沉默下来。
「可她今年才十八岁。」他说。
是啊。
她才十八岁,还是正值花一样的年纪。
她还没有尝遍好吃的食物,还没有看遍那些瑰丽的景色。
她应当穿上漂亮的洋装,同其他小姑娘一起游山玩水,聊天吃茶的。
不止是她,所有的小姑娘都应该这样。
而不是被迫背起这份沉重的责任,穿上属于鬼杀队的衣服,提刀上阵杀敌。
恶鬼一日除不净,他们就一日都不得安生。
可若是真要阻止,炼狱杏寿郎不忍心。
她将生活的重心都投入到了杀鬼中,心怀善意,却又狠得下心。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为了研制出特制溶解液,她能够做到三天三夜不合眼,连饭也想不起来吃。为了找到替代药,她能够对着一本砖头厚,上面写着蚂蚁大小的字的书籍死磕。
她迫切想要救下所有人,也想要除净天下鬼。
「我是您的剑,也是您的犬。」
失去目标,找到目标。
然后,用尽余生来赎罪。
「唔姆,这份报告就先藏起来吧!一切照常就好。」
「可是……」
「她不会甘心停留在原地的。」
与其将她的翅膀拘束起来,困在原地安稳度过余生,不如让她好好感受现在的风景。
炼狱杏寿郎阖上眼,将眼中酝酿出的湿意压下。
然而银发女性却主动环住他,还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都叫你好好吃饭了,你看,饿得胡思乱想了吧。”
炼狱杏寿郎:……
和泉铃才不管他怎么想,反正她想rua他的小辫子好久了。
“我是不知道你为什么忽然会有这种想法啦,但死亡这种事情谁也说不准。既然已经决定好了要加入鬼杀队,我也早就做好了准备。”在说完「死」这个音节后,她明显感觉到腰间的手臂又收紧了一些,“但,我向你保证,我绝对不会死在你之前。准确来说,在无惨死之前,我都不会轻易死掉的。”
她沉醉在小辫子奇妙的触感里,嘴上也不忘安抚对方。
“我这么说的话,你有稍微安心一点吗?”
炼狱杏寿郎在和泉铃的肩窝上又蹭了两下,这才磨磨蹭蹭的抬起了头。除了眼尾有些泛红以外,他看起来一切正常。
和泉铃只当他是捂太久了,用拇指替他蹭去眼尾的汗液。
“唔姆。”炼狱杏寿郎盯着那双淡蓝色的眼睛看了一会儿,复又把头埋了回去,“再让我抱一会吧,铃。”
男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感觉要哭不哭的。
和泉铃心下一惊,她还没见过杏寿郎哭的模样呢,原来大家都会因为一样的原因哭吗?
“那你再抱五分钟,抱完就吃饭吧。”
瞧这孩子,多可怜哪,都饿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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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既然没有办法阻止,那就携手一起前进。
这是属于炼狱杏寿郎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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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卡文卡得比较厉害,我还在构思铃妹要怎么埋坑让无惨跳,以及之后的无限城一战如何发展
似乎不管怎样,都会按照原作那样用生命堆出一条路来(这点有在尽量避免,请组织放心
第50章 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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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份身体报告终究是被交到了产屋敷耀哉那里。
对于产屋敷耀哉来说,每一位剑士都是他的孩子,他将他们视为己出。
更何况当初跟和泉铃见面的时候,对方给他留下的印象也相对深刻。那副不顾一切,想要将生命当作筹码,一同献出的忠诚……他在鬼杀队里已经见过太多,可从未有人是这样的。
这个孩子的眼里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
好像灵魂已经不在这幅躯壳里了。
这是产屋敷耀哉当时的想法。
他一边苦恼着要如何将对方带回正轨,一边又担忧着对方的心理状况。
产屋敷耀哉借由治疗的借口与她谈心,也会留她下来吃顿便饭,将剩余的安抚时间交由他的妻子来做。作为当家主母,亦是神官出身,天音在安抚他人这一方面很有一手。
「不要把生活的重心都放在一样事情上,偶尔也要给自己留下喘气的时间哦。」
幸好,羁绊是能牵住人的存在。
他看着那孩子黯淡的眼眸逐渐鲜活起来,也会同他说一些俏皮话。与友人的相处使她更加放松,在拥有了恋人之后,她看起来似乎已经完全沐浴在阳光下了。
……但也只是看起来。
“这便是全部了。”
胡蝶香奈惠仍坚持让对方退居二线这个想法,身为医者,要让她看着病人糟践身体实在是件残忍的事。和泉铃每一次的行动,几乎都会对身体造成伤害,这份寒意就像一把悬在头顶上的刀,不知何时就会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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