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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着几日石娉都没好意思跑去赵临恒那里,到底一场做爱不是左右手互帮互助那么简单,尤其是干到后面她得了滋味觉得爽了,看着赵临恒的脸都感到心里甜滋滋。石娉心里头明白,就算关羽和张飞在兄弟情深也绝对不会互相看了甜蜜蜜。
    赵临恒显然是对她那点小心思了如指掌,只是派人将她那日的衣物送来以后就再无下文。石娉手捧着掉了两粒纽扣的衬衣,回想那晚顿觉自己有点不够义气,这典型就是吃干抹净,穿上裤子就不认账了啊。不过好在石娉在这个事情上来不及纠缠太久时间,张作霖兵分两路南下开始反击北伐,战事重新燃起,石娉受命率军向石家庄方向进军。
    一路车马劳顿,石娉下火车的时候脸色铁青,率先一步跳到站台上,半点也不想给身后之人眼色,以至于等候迎接的当地县长李致有些发蒙,他堆满的笑容看着一前一后的贵客,也不知道该将笑容送往哪家,只好笑送两家,卡在两位贵客中间打招呼:“欢迎石司令、贺副指挥长前来。一路上车马劳顿辛苦了,本人李致特此等候二位。”
    石娉整理了一下军装,她在火车上遭受了贺靖祥一路骚扰,此刻恨不得遁地就走,可是眼瞧着站台黑压压一片人群,又觉得不站在原地寒暄两句实在是不合礼节,就这么一迟疑,身后贺靖祥立马夹着骚风席卷而来站在了她身边大放厥词:“我和石司令那都是为了公事,这点辛苦也是应该的。”
    李致眼见石娉面色不善越发小心翼翼起来,这位石司令的名声远播,在来之前他可是做足了准备,恭恭敬敬道:“本县城小,多有招待不周。要不两位先行下榻歇歇?”
    石娉一听就点头,她恨不得甩开贺靖祥,在火车上贵宾室一共那么几间房间,她走哪就有那家伙阴魂不散跟到哪里,简直是避无可避,如今到了目的地,总算是能够摆脱这恶心东西纠缠了。岂料车行至下榻地方,石娉看着眼前山头的别墅,脸色越发难看起来。
    “只有这地了吗?”
    李致以为石娉是不满意住处,赶紧上前解释:“司令您有所不知,咱们这地方紧邻那赵县,战火不停,县城里像样的地方都被炸的差不多了,唯有此山常年四面云雾环绕,易守难攻,是最安全最好的住处了。”
    石娉眉头紧缩追问道:“就这么一幢别墅?整座山就一幢?”
    李致以为石娉是觉得地方小不够住,有急忙解释道:“石司令您放心,远看这山不大,别墅却是占满整个山头,保准能让您和贺副指挥长的卫队随从都能入驻。”
    石娉不吭声了,她知道李致显然是没有听明白她的意思。本来出行打战,她从来不挑剔住处,何况一旦打起来,炮火连天中连睡觉都是奢侈的一件事情。这次战斗,武汉南京方面兵分两路,各怀鬼胎,这仗打起来就另有学问在里头了,像现在她部队都开到了安徽和河北边界地带,居然一路上毫无阻拦,也不知道冯玉祥怀里什么心肠,居然把人马都弄去河南了。这他妈的仗还打不打?她又不是和贺靖祥来度假的。
    石娉大步流星朝着里面走,贺靖祥一脸笑意的跟在后面,等走到李致身边时候,伸手轻拍了一下对方肩膀赞许道:“李县长将来前途无量啊。”李致被贺靖祥夸的满脸褶子堆出了花,赶紧躬身迎着贺靖祥朝着别墅里面走,边走边道:“贺指挥长,晚上有接风宴,您和石司令可一定要赏脸出席啊。”
    “别太铺张,我们是有军令在身。”
    一幢别墅,前院被两人带着的卫队随从占据,后院主楼三层楼,一楼大厅,两楼三楼各有三间卧室,由于石娉坚决和贺靖祥分开,因此她住在三楼,贺靖祥住在两楼。房间安排好后,贺靖祥站在二楼拐角处果然看到了楼梯口笔挺站着的两名卫兵。
    防守的还真是密不透风!贺靖祥冷笑一声,不动声色的退回了二楼,不着急猎物都在他嘴边了,还怕没有机会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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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风宴席摆在县城最大的酒楼内,说是最大实际阔绰有限,偏远小镇当然是不能和繁华都市相比。石娉是广州人,口味偏清淡,去了上海大半年也一直保持习惯没有改变。如今她入座看到满桌子红辣辣的菜肴,不由吞咽了一下口水,还没入口就觉得嗓子眼干疼。
    贺靖祥到是能吃惯辣,他被安排坐在石娉身边,眼里看着人,嘴里吃着辣食,真真切切的上火,从上面火到下半身,欲火焚身。石娉落了座,才刚筷子挑了几口看起来不算红艳的菜放入口中,那头已经接二连三跑来向她敬酒了。她虽然身份高,可是也架不住地主之谊,碍于面子几杯酒下肚,顿时觉得那酒顺着喉咙一路辣到她肠子深处。
    坐下之后,她总算看到了一盘凉菜,远观颜色清爽毫无攻击性,她夹了一大口不带犹豫的放入嘴里,片刻之后眉头一皱,连擦手帕都来不及拿,直接吐自己手上了。哇塞——这什么玩意能入口吗?又酸又辣又麻,石娉苦着脸叹了口气手里食物甩在了碗碟上。
    手接了食物满手油腻,石娉刚要找手帕擦手,却不曾想自己手腕被人一抓,对方理所当然的拿着湿帕子在替她擦拭手掌,石娉一时没反应过来,任由对方抓着手腕,待那人将她手掌擦的里外干净后,含笑凑到她面前道:“我替你擦干净了。”
    石娉压下了蠢蠢欲动拔枪的心,当初她能一枪打贺靖祥,现在自然也可以,只是当初打了不碍事,如今却是后患无穷。面无表情的抽出自己手,石娉转开视线,自顾自又拿了一块湿帕连着刚才贺靖祥抓住的手腕一起重新仔细擦拭起来。
    其实贺靖祥相貌并不难看,相反这几年他有些消瘦后,原本圆润的脸因此显出了五官锋利的线条,加上事业春风得意,男人在权利上得到了满足,犹如吸足了鸦片一般整个人精气神都保持巅峰转态,单看他这人,摩登俊俏,风度翩翩,怎么都不至于招人厌恶。不过石娉这人格外鲜活自我,她一方面可以在战场上临危不惧,镇定自若,另一方面又张扬反骨坚持自我,所以她的喜恶完全是随心所欲,凭着自己直觉做事。她厌恶贺靖祥那就是厌恶,没有理由单纯讨厌。
    这顿饭吃的石娉和贺靖祥各自难熬。贺靖祥感受到石娉身上那淡淡的烟草味,人就在他身边,侧影美,正面自然是更加美不胜收,加上喝了酒脸庞染上了些许红晕,人面桃花,撩得他血液沸腾,仿佛刚才他入口的不是沸腾鱼片,是入骨连绵的春药。石娉也是坐在那里难受,这满桌子菜是好菜,酒自然也是好酒,可是她吃喝不惯,而最让她难受的身旁焦灼的目光,一直盯住她不放,馋涎的仿佛她是块肉骨头,而身旁这条狗又贪婪又发情,几乎让她挣扎理智和抓狂的边缘反复横跳。
    好在一顿饭吃完,李致还安排了后续活动,一个小型的舞会。别看这县城小,也有不少有钱豪绅带着妻女前来,当然县城旁边就是聊城,聊城的许多政府官员也一并前来,更是让这个舞会多了几分热闹。石娉喝了酒也有几分兴致,尤其是借着跳舞能够摆脱讨人厌的贺靖祥,她自然是欢天喜地的搂着姓傅的一名年轻小姐在舞池一角摇摆,这位傅小姐读过私塾,有些见识,加上石娉那嘴巴甜,向来是有能力撩的人家心花怒放。
    贺靖祥却是没有跳舞,虽然作为年轻英俊的长官,这样的吸引人足以让众多女孩趋之若鹜,但是他却是独自一人在角落里,手中举着酒杯,将目光投放在石娉身上。对方又在哄女孩子开心了,他曾经以为石娉是有些性取向问题在身上,他留洋日本时候见过很多同性恋人,所以他对于石娉厌恶他而喜欢他姐姐,差一点就自我消化仇恨试图理解对方。结果等在见到这个女人,他才发现并不是——她是喜欢女人,但是也不排斥男人。身边男人一个接着一个绕,他也没有见到石娉有半点排斥,连本来水火不容的冯淇都能够轻易在她身边晃悠。
    那个女人就是单纯的厌恶他!他举杯吞下了杯中酒,阴戾着整张脸上的神情充满了恶毒和算计。
    另外一边,县城一条暗巷内走着一人,身材高挑,身上背着很大的包裹,他缓行走到那酒楼对面街头,远看门口站着不少士兵,随即悄无声息的隐匿在了树丛中,只是稍许零星的月色洒在了地上,微微露出了对方些许脸部轮廓,正是冯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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